第3章 是真還是假？錢與名譽
兩人一合計就往教工宿舍區摸去，張教授住在第三排的教工小洋樓的一樓，有個小庭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早年他去過邊遠的山區支教，移植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回來，閑暇時間除了把賞古玩就是收拾這些花草，陳果也是斐然，庭院真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叮咚……叮咚”
“請問您找誰？”一個隻到青羽腰間的小女孩，紮著雙馬尾探出頭來問道。
“這是張教授的孫女，上次見過。”胖子倒是熟門熟路。
“你好，我們找張教授。”青羽微笑的答道。
“您請稍等……爺爺！爺爺！有人找！”小女孩轉頭往屋裏招呼。
“來了來了，誰啊！”抵不住孫女響亮的大嗓門，張教授屋裏迎了出來。
“張教授好！”青羽胖子異口同聲。
“吳青羽，劉盼？請進請進，有事？”張教授的見是自己的學生，招呼他倆進屋。
兩人進了屋，青羽開門見山到：“張教授，不好意思打擾您，我聽劉盼說您在古玩上頗有些研究，想請您賞賞眼幫鑒別一件東西，評估下它的價值。”
“古玩？沒想到你們也是這方麵的愛好者，我對古玩也沒什麽研究，就是一點小愛好，倒是有朋友在博物館裏專業研究這個。”張教授也不藏拙笑著說道。
“張教授，您就別謙虛了，上次來您家做客我可是驚為天人，受益匪淺啊！”死胖子的馬屁功夫見長啊，青羽瞟了一眼這廝，劉盼也不忌諱回了個你懂的眼神。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教授自然也很受用，“既然你們這麽信任我，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天眷通寶！……”張教授看到這枚古銅錢忍不住脫口而出，畢竟這個在拍賣屆拍出天價的古錢名氣太大。
“妞妞，幫爺爺拿放大鏡來！誒呀，我的手套呢！”張教授畢竟是接觸過古董的人，像青羽劉盼這麽不講究的握在手裏，人體的溫度掌心的濕氣都會對古董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這麽大大降低古玩的保存時間。
張教授移步到一張紅木的辦公桌前，打開明亮的台燈，戴上眼鏡白色手套，拿著放大鏡在等下仔細的端詳起來。
“不可能啊……難道這真的是天眷通寶？怎麽會落在你們手上？……高仿做舊的技術現在這麽高嗎？……”張教授自言自語。
青羽和劉盼跟乖寶寶一樣不敢吱聲，劉盼心理嘀咕，靠！青羽這小子厲害啊，整個假的古玩竟然能夠蒙騙過張教授，這技藝不會是他死去的老爹傳下來的吧！也沒聽說他家是搞古玩的啊……
胖子胡思亂想，還時不時瞄青羽幾眼，想從這家夥臉上找出點什麽破綻。
“我辨別不出真偽。這個得找專業人士才行。”張教授仔細端詳了好一陣，以他現有的鑒別力真沒法肯定這枚天眷通寶的真偽，因為它太真了，金代青銅古錢的鑄造技藝，銅錢散發的那種歲月的氣息，沒有任何現代人工的做舊塗層技法，它是真的嗎？難道我的學生意外得到的？不可能啊，廣西遠離遼陽太原一帶，這個世紀從沒有在此挖掘出金代葬品，這不科學，也不合邏輯。
“這樣，你們等我打個電話，我得找朋友幫忙！”帶著這種疑問與好奇，他撥通了自治區博物館館長李易的電話。
“老李啊，我是張偉。有個老物件需要你掌掌眼……價值很高……嗯，我沒法鑒別，得你這樣的專業人士啊……好……好……我現在就過去！”
於是張偉帶著青羽劉盼兩人立刻打車直奔自治區博物館。
張偉平日裏也沒少跟李易碰麵，一個古玩鑒賞專業領域混跡多年，一個古玩業餘愛好者，兩人自然話題少不了，何況還有同窗之誼。
李易一頭銀發，黑色唐裝襯得整個人顯得挺精神，作為館長平日裏也沒少迎來送往的權貴之人，適當的著裝打扮一方麵顯得莊重，一方麵也是對他人的尊重。
“老張，你近期來得可有點少啊，這心急火燎的是碰到什麽好東西了？”李易看見形色匆匆的張偉打趣道。
“嘿，還真是碰到好東西，這是我的兩位學生，東西是他們的，我這不是非專業人士嘛，怕明塵蒙珠所以求解來了。”張偉也幹脆，三言兩語道出了緣由。
“李館長，您好！”青羽劉盼自然要做乖寶寶狀。
“你們好，走，到我的鑒定室去。”李易大手一揮領著三人到了二樓的鑒定室。
二樓的鑒定室設計成無塵空間，四人換了無塵服進入，裏麵有高精度的顯微鏡、碳14探測儀、還有各種化學儀器……
“呐，就是它！”張偉把那枚天眷通寶遞給了李易。
“嗬，天眷通寶！”李易自然是眼前一亮，用戴白手套的手接過古錢，拿起桌上的放大鏡對著等下仔細查看。
“嘖……嘖……不得了，品相保存這麽好，不容易，銅幣上的字體有輕微磨損，但不嚴重，看不出現代人工做舊的痕跡，少量的銅綠色澤自然……”李易自言自語，仿佛在給這枚銅錢一道道掃描真偽。
“這枚天眷通寶是我目前見過保存最完美的古錢，完美到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看漏了什麽，單憑肉眼無法鑒別它的真偽，隻能通過儀器，特別是碳14鑒別法！”李易一番話張偉內心多少有些欣慰，自己雖然僅隻是個古玩愛好者，但論眼力應該還算有點經驗的。
而同一旁的劉盼可就沒這麽淡定了，真的假的，我這窮哥們做假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連博物館館長都看不出來？這TM不科學啊！
李易也不管老張他們想什麽，直接就讓工作人員進行測試，半個小時後，一個白褂工作服的研究院走了過來。
“館長，經碳14及相關數據比對，這的確是金代天眷通寶真書二折，與早些年河南出土的幾乎一致，此為古錢綱要大珍！”
“我靠！”死胖子就是沉不住氣，爆粗口就算了，差點沒跌坐在地上。青羽內心也是波濤洶湧，這誠懸筆不欺我愛，可惜它沉睡了！
“老張，我請求優先收入我們館內！這是重寶，在廣西境內竟然能夠發現天眷通寶，這將改寫曆史對金代的許多研究方向！”李易同樣無法抑製內心的激動，這枚古幣不僅有巨大的曆史研究價值，關鍵是它發現的地點，此外給博物館帶來的一係列榮譽名氣也都接踵而來。
“嗬嗬，我可做不了主，這得問他們。”作為這枚古錢的第一鑒賞者自然心情無比舒暢，而且持寶人是自己的學生。
“兩位小友，請問哪位是這枚古錢的所有者？”李易小心問道。
“李館長，古錢是我的！”青羽到了鎮定的答道。
“敢問這位小友，打算如何處置這枚銅錢呢？如果捐給國家收入我們自治區博物館，不僅給我們博物館，也給你們學校包括你本人帶來莫大的榮譽和名氣，新聞媒體一定會給你大量的曝光度。”
青羽自然知道這種榮譽和名氣會帶來什麽，新聞采訪，網絡直播各種媒介聞風而動，以現在李館長的姿態定然會把自己塑造成愛國新青年，大量的人氣流量也會給他帶來金錢，說不準還會掀起一波古玩古文化研究的小高CHAO。
但青羽很快否決了這個選擇，拋開名氣不說，他怎麽說得清楚天眷通寶的由來，在大量媒介的曝光下，很難自圓其說，甚至會被質疑其真偽被網絡妖魔成超高仿的騙子……多少一夜爆紅的網絡紅人不都有前車之鑒麽。
“我隻想以匿名的身份通過拍賣行拍賣出售，換錢！”青羽這個回答在李易的意料之中，畢竟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人怕出名豬怕肥，這年輕人看來並沒有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名利衝昏頭腦。
“拍賣行我倒是認識一些朋友，既然小友心意已決我也不勉強。但我希望能夠對古錢進行全麵拍攝留檔，作為將來館藏的研究資料你看如何？”李易笑著問道。
張偉至始至終都看著自己這個不算出眾的學生與李易之間的交談，他是護犢子的心態，不作聲就是對青羽最大的支持，李老頭想讓我學生吃虧，沒門！
“你得幫我學生找家靠譜的拍賣行，這可是能拍出天價的藏品！”張偉適時的機鋒道。
“”那是自然，憑借你我的關係還能讓你學生吃虧？”李易自然是應允下來。
“教授，謝謝您！李館長也謝謝您！”青羽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發自內心的給張偉和李易鞠了個躬。
“教得好啊！”李易笑著拍了拍張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