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怎麽吃玻璃杯

聽到自己的父親說李鐵柱要用繡花針幫自己的母親治病,王天一點都不相信。

“爸,這人你哪裏找來的,你確定他會治病?”

“這是昊子請回來的醫生。”王宏深回答道。

“昊子這不是瞎搞嗎?”王天氣道:“等一下他回來,我非得好好地罵他一頓。”

“媽的病他又不是不知道,連醫院裏的那些醫生都沒有辦法,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有辦法?”

看到李鐵柱用繡花針治病,王天還是第一次見,自然不信。

“有沒有辦法,總得試一試。”王宏深看到李鐵柱老實巴交的,不像是那種會騙人的人,所以想讓他試一下。

畢竟,李鐵柱剛才說的是能抑製住自己老伴的病情,還能讓她一兩個月之內不再發病,而不是說他能治好,說明他心裏還是有底的。

王宏深天天在家照顧何雪蘭,隻有他最能體會到何雪蘭發病時的那種痛苦。

“爸,你讓他試,萬一試出什麽問題來,誰能承擔這個後果?”王天問道:“我媽雖然現在病得不輕,但好歹沒有生命危險。”

“讓這小子用繡花針幫她治病,要是嗝屁了怎麽辦?”

啪!

王宏深一巴掌拍在王天身上,怒目看著他:“你小子,就知道烏鴉嘴,出去!”

隨即,王宏深對李鐵柱說道:“醫生,你聽他瞎說,開始治病吧。”

“我不同意她幫我媽治病”王天說道。

“你不同意有什麽用,我同意就行了。”王宏深堅持道。

“爸,你看看他那樣子,哪裏像是一個醫生了?要是他會治病,我就……”王天左右看了看,然後拿起邊上的一個玻璃杯繼續說道:“我就把這個玻璃杯吃下去。”

“嗚……”

就在這時,何雪蘭突然又發病了起來,口吐白沫,整個人不停地抽搐。

“醫生,這……”王宏深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王天看到這樣的情況,則是焦急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當然也希望能治好自己母親的病,但他心裏就是沒有辦法相信李鐵柱會治病。

李鐵柱看到何雪蘭抽搐的越來越厲害,他也不等王天同意了,右手捏著一根繡花針,慢慢地紮在何雪蘭頭部的後頂穴上。

“小子,你住手?”見狀,王天急得大喊。

“閉嘴!”李鐵柱喝道,同時將另外兩根繡花針紮在何雪蘭頭部的其啞門穴和水溝穴上。

看到李鐵柱沒有要停手的意思,王天趕緊衝過去,將他一把拉開。

“小子,我讓你住手!”王天憤怒地喝道:“要是我媽出了什麽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然就在這時,何雪蘭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不吐白沫也不抽搐了。

又過了幾秒鍾,何雪蘭坐了起來。

“天子,你這是幹嘛?”看到王天一臉怒色,何雪蘭不解地問道。

“媽,你醒啦?”王天趕緊湊到床邊。

“這位小夥子是幹嘛的?”何雪蘭看著李鐵柱。

聽到何雪蘭這麽問,王宏深趕緊解釋道:“他是醫生,你剛才癲癇病發作了,還是他幫你治好的。”

“啊,是這樣啊,那天子剛才還怎麽怒氣衝衝地拉著他?”何雪蘭不解地問道。

“你的兒子有多胡鬧,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宏深看著王天,很是不滿。

此時的王天,尷尬不已,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剛才,他還不相信李鐵柱會治病,死活不肯讓他幫自己的母親治療。

可三根繡花針下去之後,自己母親的病情馬上就穩住了,也蘇醒了過來。

更讓他想死的是,李鐵柱還過去將他剛才說的那個玻璃杯拿了過來,對他說道:“你是想一整個吞下去,還是想磨成粉拌飯吃?”

“這……”王天的臉色比豬肝還要難看。

剛才的話說的那麽大聲,總不能假裝什麽都沒有說過吧?

最後,還是王宏深站出來說道:“好啦,好啦,醫生隻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他才沒你那麽小氣!”

“對對對,開玩笑。”王天趕緊附和道。

要是李鐵柱真的死抓著他剛才的話不放,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醫生,你的醫術可真神了,醫院裏的那些醫生都沒有辦法,但在你這裏,眨眼的功夫就把病情給控製住了。”王宏深讚歎地說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我叫李鐵柱,你們叫我鐵柱就行。”李鐵柱淡淡地說道。

“那怎麽行,你是醫生,怎麽著也得叫你醫生李醫生啊。”王宏深客氣地說道。

李鐵柱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對於什麽醫生不醫生的,他完全無所謂。村裏人都是叫他鐵柱,他反倒覺得這樣聽起來更加順耳。

“李醫生,我老伴頭上的那三根繡花針怎麽辦?”王宏深問道。

“得等到喝完藥,且再過十五分鍾之後才能拔下來。”李鐵柱說道:“放心吧,把針拔了,我再走。”

“哈哈,這樣好,這樣好,麻煩李醫生了。”王宏深感激不已。

要是自己拔的話,王宏深擔心會出什麽問題。但現在李鐵柱答應把針拔了他才走,那就可以放心了。

看到王天還站在那裏跟一根木頭一樣,王宏深衝他喝道:“你還站在這裏幹嘛,趕緊去做飯招待李醫生啊。”

王天雖然心裏有些不爽,但還是乖乖地出去了。

等了十來分鍾,王昊把藥買回來了,李鐵柱讓他趕緊去煎藥。

等何雪蘭喝完藥,拔掉了她頭上的繡花針之後,王宏深一家人才放心下來。

看到何雪蘭已經沒事了,李鐵柱交代了幾句,想著趕緊回鎮上市場去賣菜,便提出告辭。

隻不過,王宏深說飯菜馬上就要做好了,非得留李鐵柱下來吃過飯才讓他走。

在待客這一方麵,哪個村的村民都一樣,非常熱情。

李鐵柱推脫不掉,隻能答應下來。

席間,王宏深和王昊總是想著法地跟李鐵柱敬酒,心中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而王天,則是尷尬地埋頭專心吃飯。

王宏深不滿地瞪了王天一眼,喊道:“天子,你餓死鬼投胎啊,就知道吃。”

“爸,不吃飯我幹嘛?”王天一陣無語。

“李醫生治好了你媽媽的病,你不應該敬他一杯酒嗎?”

王天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一眼李鐵柱。

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敬李鐵柱一杯酒,但礙於剛才的事情,心裏現在還在尷尬呢,所以才一直在埋頭吃飯。

不過,王宏深要求了,他也不敢不聽。

王天站起來,舉起一杯酒,對李鐵柱道:“李醫生,謝謝你幫我媽治病,我敬你一杯。”

說完,王天仰頭一飲而盡。

看到王天就要坐回去,王宏深又道:“等一下。”

“爸,又要幹嘛?”王天不解。

“你剛才對李醫生出言不敬,不應該敬他一杯酒,跟他道個歉嗎?”王宏深道。

王天微微瞪了王宏深一眼,心說到底誰才是你兒子,怎麽總為難自己的兒子而向著一個外人說話?

“看我幹嘛,趕緊的。”王宏深催道。

王天沒有辦法,隻得再倒滿一杯酒,跟李鐵柱敬道:“李醫生,之前都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說完,一口幹了。

“沒事,我都忘了。”李鐵柱微微一笑,也把酒喝了下去。

雖然王天剛才對自己出言不敬,但他也是出於對母親的安全著想,李鐵柱完全可以理解。

換做是自己,很可能也會這麽做。

看到李鐵柱如此大度,王宏深對他是讚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