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架空
一聲4毛。
全場寂寂無聲！
包扣柳條都懵逼了。
這是搞的什麽花活？
剛剛還是5毛，轉眼就變了？
耍我們？
工人頓時怒視質問：
“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對啊，說好的，生產一個5毛，變成4毛是怎麽回事？”
“拿我們當星期天過？”
“不給個理由，大家都別想好過！”
在工人眼裏，這5毛錢已經揣進口袋了。
這等於武長風偷他們的錢。
能不詫異和憤怒嗎！
劉科長感覺武長風搞事情，也摸不懂為何變卦。
他覺得這時候必須跟上去，狠狠打擊武長風的威信，將管理權牢牢握在手中：
“武長風！出爾反爾，算什麽男兒漢！我第一個表示抗議！”
武長風昂首睥睨，冷笑不止：“3毛一個！”
劉科長張牙舞爪，借機發難：“召開彈劾大會！大家把武長風投出去！清除毒瘤！”
“2毛一個！”武長風笑的人畜無害。
劉科長瞬間如芒被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到頭蓋骨。
這不對勁啊！
怎麽我說一句話，你就降價？
故意的吧？
完了！
我特麽掉坑裏了！
轉眼一看工人們，劉科長驗證了自己想法。
工人們又不是傻子。
怎麽會看不出來。
隻要劉科長嗆嗆一句，到手的獎金就直線下降！
紛紛對著劉科長投以不信任目光。
有的工人質問：
“到底誰是主管？”
“價格誰定的？”
“劉科長，你不是說是你申請的獎金嗎？”
“到底誰說的算？你們兩個搞雞毛呢？”
“哎呀，我是看出來，神仙打架，也不能禍及我們呀。”
武長風悠然開口：“根據協議，這半年時間內，所有工人工資均由我來發。”
一句話，徹底將劉科長拍在沙灘上。
工人們恍然大悟。
你劉科長是狐狸，人家武長風才是真老虎啊！
那你劉科長跟著摻和什麽勁呢？
搞得我們還以為是你謀福報，差點冤枉好人！
不用武長風有所動作。
憤慨的工人立即將矛盾對準劉科長：
“開彈劾大會！把劉科長投出去！”
“什麽玩意！你這是看我們賺錢眼紅？”
“破壞群眾團結啊！”
“這要是放在幾年前，分分鍾給你扣上大高帽”
“投票！投票！”
劉科長冷汗直冒。
這畫風轉變的太快了！
一時間根本反應過不來。
在林西煤礦被霍礦長踢出局，剛剛到拖拉機廠，又要出局？
我家祖墳是不是風水不對啊？
怎麽辦，該怎麽辦？
這一下丟人丟大了啊，礦務局也沒法交代啊。
但不曾想，此時武長風站了出來，說道：“各位，劉科長可是我們的好領導。我不是說了嘛，他的腦子多多少少有點病。”
“和一個神經病計較什麽？”
“有這功夫，還不如立馬開工組裝天線，賺錢才是真的啊！”
劉科長愣了愣，他怎麽幫我說話了？
雖然話語冰刺，令人頗為不爽。
但工人已經把自己拋腦後了。
這是玩的什麽花活！
他不想把我趕走嗎？
猛的一下，劉科長回過味來了。
這武長風……
狡猾如狗！
先是拉攏工人，徹底架空我，然後他自己獨攬大權。
我成了一個擺設，進不得，退不得。
這樣礦務局就不會再派其他人製衡武長風。
少了不必要的爭鬥！
而我則成敗犬，說話在沒有一份力度……
這人……
算計竟然如此縝密，一環套一環，卡我脖子啊！
劉科長不得不承認，怕是10個霍礦長綁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工人激動的情緒漸漸安撫下來，還有人衝著劉科長動嘴型罵他全家。
然後眾多人問：工價是不是恢複5毛？
武長風非常豪氣：“5毛，就這麽定了！集體就位，馬上開工！”
就在這節骨眼。
有幾個不爽的工人跳出來，指著武長風鼻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你說。”
“福利呢？不是發福利嗎？拿來啊！”
武長風心中一聲臥槽，這幾人是逗比嗎？
大家都忙著賺錢，還特麽要福利？
武長風說道：“5毛一個魚骨天線，難道不是福利嗎？”
“屁！福利是生活物資，是糧米麵油，香皂豬肉！”
武長風徐徐教導：“賺了錢，你可以去買。”
“我們幾個不買，就要！否則我們不幹活！”
武長風臉色瞬間冷霜，轉頭問道：“還有誰想要的？都站到他們那邊去。”
還真有幾個不開眼的工人要過去，但被別人拉住，低頭沉聲罵道：
“你沒個眼力見？要開刀了，你過去挨宰嗎！”
“別動，你個傻逼，幹活比要飯強！”
“長長腦子，活在武長風手裏，錢在人家手裏，你過去添堵能讓你有好果子吃？”
等了一會，沒人過去。
武長風發出威嚴且冷淡的聲音：“你們三個要福利是吧？好，從現在起，我給你們放一個大長假。”
“為期半年，工資找礦務局要去！”
“慣你們三個臭毛病，滾！”
這三人頓時就不幹，滿臉火氣，又嚎又叫，指著其他工人大罵：
“你們都是叛徒！說好的一致對外，你們做人沒底線！”
“憑什麽不給我們開工資？你敢！我告你去！”
“資本家殺人啦！”
其他人工人別過頭，紛紛大罵傻逼。
300多塊錢工資不要，腦子有坑！
武長風懷抱雙臂：“說完了？用不用我告訴你礦務局大門朝哪裏開？”
“其他人是不是想賺錢？趕緊動起來，發財的小手在招呼，車間走著！”
武長風丟下鬧事的三個人，領著工人集體而走。
至於他們，愛哪哪告去！
“武長風！你給我等著，我告你坐大牢！”
“反了，反了，咱們廠被資本家控製了啊！”
“告狀去，必須告狀去！”
眾人進入車間。
每人領料後，齊刷刷在工位上等著武長風進行組裝講解。
這一步武長風極其認真。
細心到每一個螺絲用多大力度，鋁管彎曲度，信號放大器固定位置，線纜怎麽排列。
巨物細致！
武長風認為，生產一種產品，必須為客戶負責。
次品統統返工，絕不含糊。
經過一上午的操練，大多數都掌握了組裝技能。
這魚骨天線其實沒什麽技術含量。
但要做美觀大方，給人看一眼就高大上，就是好玩意，那就有點難了。
好在武長風開出的工價頗高，工人都按照高質量要求進行組裝。
到了下班時間，勤快肯幹的工人已經拿到6塊錢的工價！
樂的屁腚都要上天了。
從來沒覺得賺錢是這麽一件爽快的事情！
柳條看著幾十個最新出爐的魚骨天線，嘟嘟囔囔：“客戶什麽時候來取貨？”
武長風疑問：“取貨？取什麽貨？”
“你別告訴我，你生產出來的東西，連銷路都沒有？”
武長風回道：“明天我給你上一課，告訴你什麽叫營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