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奔

如果電眼少女剛才也感覺到了愛的力量,說明她對我也有好感,再加上我的救命之恩,她現在想要以身相許似乎合情合理。

看來我真的是轉運了啊~

我摸著口袋裏那張除了上網吧幾乎沒用過的身份證,想著附近哪有合適的地方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浪漫的寧靜。

我一驚:“糟糕,一定是來找我們的,在KTV時我看到有很多人報警了。我們......”

不知什麽原因,電眼少女聽到警笛聲比我反應還大,立刻就跑開了。夜色裏,她又在不遠處慢慢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長發被夜風吹起,似有似無的遮掩著她那破損蘿莉裝下的嬌軀。她用嚴肅的語氣警告我:“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有點沒明白她的意思,想追問求解,更想問問她的個人信息聯係方式什麽的,可她已經頭也不回的再次跑開了。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怕自己一個人不好解釋,便也鑽進旁邊的小路,避開主幹道回了家。

回家之後我幾乎一夜都沒怎麽睡,頭半夜不斷回想著這一晚的夢幻經曆,除了電眼少女揮之不去的身影,還有關於愛的奇妙感受,那真的是愛嗎?愛竟然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強大,實在是太魔幻了,很想再體驗一次,最好可以永遠都擁有......

後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做了個美夢,夢裏我和電眼少女去賓館開了房,她想要用傳統的以身相許報答我的英雄救美之恩。

正漸入佳境之際,一個違和的聲音陡然打破夢境。

“兒砸!”

哐!!!

第二天下午五點,我被我爸的一聲咋呼和破門而入的聲音驚醒。

我爸叫劉由,但一點都不富,守著祖傳的中醫館混日子。沒什麽能耐也就算了,都40來歲的人,還一點都不沉穩,到哪都得弄出老大的動靜。

見我帶著起床氣抖開被子蒙住頭,他鬆了口氣:“嚇死我了,都下午五點了還沒個動靜,以為你咋咋滴了呢。”

這話說的就不中聽,我一個20歲大小夥子能咋滴?真要是關心我的話能等到這個點兒才想起來破門而入?正常的家長八個小時之前就應該覺出不對勁了吧。

我爸坐了過來,隔著被子拍我,陰陽怪氣道:“還不起啊,累成這樣,是不是和昨晚那個不是女朋友的女性朋友有關?”

我蒙著頭:“別套話了,我沒女朋友。”

“你說你要工作沒工作,要女朋友也沒女朋友,一天咋還這麽累?”

“我這不是累,是在養精蓄銳。”

“養精蓄銳?還想著登上人生巔峰呐?那你倒是采取點實際行動啊,比如先找個廠上班怎麽樣?”

我回懟道:“跟我比起來,你更需要找個廠上班,咱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

我爸有些自鳴得意:“你爹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可是我有正經事業。我是中醫世家的傳承者,是北台中醫界的領軍人物,用現在流行的說法,你爹我就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

我把被子踢開,抱怨起來:“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全北台就你一家中醫館,你給誰領軍去?把全國靠譜的中醫全都加起來都不夠一個軍的編製。還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靠著這個遺產全家都要餓死了,你但凡繼承點有用的東西也不至於這樣!”

我爸剛才還心平氣和的,被我懟了兩句就不淡定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中醫,不對,我也不能侮辱,我是你爹!”

爹進我退,我露出了笑容:“這話沒毛病,那親爹,給親兒子點零花錢唄。”

他前一秒還氣勢淩人,一提錢就蔫了:“找你媽要,我哪有錢......”

我笑了:“嗬嗬,同樣是不靠譜的行業,我媽賣保健品最起碼還能賺到錢,你開個中醫館十幾年十幾年的不開張。要我說幹脆關門兒算了,把房子租出去收租多好,活成個廣東人的樣子不香嗎?”

我爸站起了身:“作為中醫世家,我們的使命就是將中醫文化傳承下去,你怎麽可以冒出這種想法,簡直大逆不道!我正式且嚴肅的通知你,劉天秀同誌,作為傳統中醫的新一代繼承人,你已經到了必須要挑起傳承大任的年紀,明天開始就去醫館當學徒。不要再那麽天真了,你必須成熟起來。”

這種通知我都不記得接到過幾百次了,我慢吞吞的起床穿衣服:“請不要以你的喜好來左右我的意願,我追求的是人生巔峰,中醫行業的上限高度遠遠不夠。”

“井底之蛙,中醫的高度是你無法想象的。”

“拉倒吧,這個行業他就不靠譜。”

“我說了不許侮辱中醫!”

“不是我想侮辱,事實如此。一個行業靠譜的標誌是什麽?不說賺錢成就啥啥的,最起碼得有幾個叫得響的代表性人物吧?你們中醫呢?除了傳說中的扁鵲華佗孫思邈,近代還有過代表性人物沒?”

“當然有。”

“來你說一個,說一個你知道我知道,傳出去了大部分人也都知道的近代中醫名家,能說出來一個我就服氣。”

我爸想了老半天,臉都憋紅了才氣勢洶洶的說出一個名字:“藥匣子李寶庫!”

我抿著嘴憋著笑看了他一眼,一直到出門兒他都沒好意思再跟我說一句話。

我媽最近沒在家,職業原因她經常出差,到處聽課學習。這回說是參加一個什麽鑽石級別的培訓,都走一個多星期了,短時間內還回不來呢。幹這行的都任性,誰也管不了,我和我爸這樣的也沒臉管她,隻要求她多打電話報平安,多上微信發紅包,便由著她折騰。我爸整天閑混,經常性兩三天的不著家,也用不著我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從家出來,我計劃先去吃個飯,填飽肚子再去趟昨晚過生日的那家KTV,電眼少女很有可能在那家KTV上班,我是從她的穿著裝扮上分析出來的。

之所以要去找她,我是擔心她會再被那幾個背心肌肉男找麻煩,昨晚是我救了她,這事兒我得管到底。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那神奇的愛的力量,也讓我欲罷不能,為之神往,我想在跟她發展發展摩擦摩擦,看看還能不能重獲那股力量。

她想要以身相許的事兒也是個原因,萬一人家跟我一樣也惦記著呢,我是不是得給人家姑娘一個機會?做人嘛,得學會為他人著想。

幻想著和電眼少女的種種可能性,我的腳步輕盈灑脫,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到了一樓樓道處,樓門口突然竄出一個人影,毫無防備之下把我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媽呀!”

那人移動身子,一張四方大臉沿著穩定的水平線跟著移動了過來:“嚷啥,我司馬慶啊。”

不是他還好,看到那張圖騰一樣的大方臉,我嚇得又驚叫一聲:“鬼啊!”

司馬慶的臉色更加瘮人了:“秀哥,你總唆兄弟出來混不能互相拆台,這反應就很桑我自尊了。”

我沒有狡辯,都被嚇出金雞獨立的姿勢了還狡辯什麽。

我解除了戒備,以我們圈子內特有的社交禮節和他擊了個掌,慚愧道:“不是衝你,昨晚我受驚過度,有點敏感。”

司馬慶流露出關切神色,隻不過在他的麵相基礎上,這樣的神色十分容易讓人誤會,感覺含冤帶恨的。

“啥事兒能讓你受了驚,莫不是伯父伯母又添丁?”

“滾犢子,你家才添丁呢。我的事兒一言難盡,你別管了。來幹啥?請我飯吃是吧?走著,勉為其難給你個安排我的機會。”

司馬慶攬住我的肩膀:“憋急著吃飯,先幫我辦件四,辦成了請你甩大盤子。”

我驚訝:“司馬大少這是又發財了?”

“害沒有,但也快了,我又處了個對象兒,賊有錢,我打算帶她私奔,隻要私奔成功,她滴錢就姓司馬了,這不是找你來幫著忙活忙活嘛。”

我看著司馬慶這張不像說謊,可也不像有對象的臉,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太矛盾了。

我沒好意思再刺激他,捧著說:“還是司馬大少有魅力,戀愛都玩私奔找刺激。”

司馬慶看起來很為難:“和你梭實話,我們不私奔不行,女方家屬不同意俺倆地關係,不私奔的話連見麵的機會都妹有。”

我問:“她家為什麽不同意你倆的關係?”

“不道,大概是嫌棄俺倆年紀差太多吧。”

想到某種可能性,這回我可捧不起來了,怒斥:“你個禽獸,別告訴我對方未成年!”

“憋白話!我絕對不碰未成年,未成年能有幾個錢。”

“這麽說就是女方年齡比你大嘍。”

“嗯呢。”

“多少?”

“30。”

“她30歲?”

“比我大30歲。”

我再次被嚇出了金雞獨立的姿勢:“我靠,50歲的女朋友?!你倆這哪是私奔呐,分明是她偷小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