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童年的記憶

我和莊月靈聊了很久,得有一個小時,上回和異性聊這麽長時間,還是幾年前在保險公司上班時跟更年期女主管吵架。

莊月靈這一次的態度和印象中有所不同,不再那麽高冷,變得很有耐心很平易近人,可她性格的變化並沒有對我們的交流產生多大的幫助,我們所聊的話題,從頭到尾都讓我感到很迷茫。

開始我以為她想要聊的是年輕人對待事業的態度,但她沒給我機會表述自己關於人生巔峰的構想,而是直截了當的給我指出了一條從未想過的,通往巔峰的捷徑。

我們交流的過程很繁複,你問我答的有些亂,簡單總結一下,就是她想要教我武功,她說我隻要學了武功,就有機會登上人生巔峰。

她所說的武功不是什麽哼哼哈兮的傳統武術,而是更加玄妙的華魂內功。

什麽是華魂內功,她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所獲得的那股力量就是她傳給我的華魂內功,也可以稱之為內力。

原來那股力量不是言情小說裏的愛的力量,而是武俠小說中的內力內功?

她沒有過多的解釋華魂內功的原理,隻是很有信心的告訴,我隻要願意學,她有很多辦法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至於為什麽想要教我,她解釋說是因為她發現了我異於常人的根骨天賦。

我的根骨異於常人?她說的是司馬慶吧,那個大方腦袋和神奇的平衡功能,那才叫異於常人呢。

為了說明問題,莊月靈又提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事情。她說自己自幼修煉華魂武功,尤其是在內功方麵,已經略有小成。那天她麵對無極健身的教練不敢使用內功脫身,因為那樣做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將會成為坐實她違規打工的鐵證。當時她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脫身,隻能冒險將自己的內功傳給我,沒想到我竟然以凡人之軀將她傳給我的內功發揮到極致,這足以說明我的根骨奇佳,大異於常人。

那天她問我知不知道這股力量,我回答說知道,她還以為我知道那是內功,把我當成了其他知曉內情的同行,所以她才提出要帶我去個沒人的地方,想跟我一絕生死,了斷當日之事,以免泄露她違規打工的秘密。

原來那天不僅沒有愛的力量,也沒有什麽以身相許,對此我深感失落。

但對於和莊月靈學武功這件事,我有些動心,也有很多問號。可我並沒追著問東問西,我怕她騙我。

我媽教過我,她說騙子最喜歡目標問問題,越問陷的越深,她所有的大單生意都是從那些自作聰明喜歡提問的客戶身上做成的。

我也並非完全不信,別的不說,關於莊月靈所說的內功內力,我是切切實實親身體會過的,那絕對不是以我現在的認知能夠理解的力量,現代文明也沒有任何理論能夠進行解釋。

那麽她說的事情總不會是真的吧?如果這世上真有內功內力這種存在於武俠傳說體係中的東西,那有關武俠的其他事物存不存在呢?飛簷走壁、神功仙藥、采陰補陽、采花大盜,難不成這些也都是真的?

麵對莊月靈如此難以置信的邀請,我不敢輕易決斷,當天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說需要考慮一下,然後我就陷入到深深的糾結之中。

之後連續兩天我都渾渾噩噩的,腦子裏都在想著這些東西,為了尋求證據,我還不時的上網去搜索有關的信息。

可是我自己的獨立思考和互聯網上的胡說八道,都沒能讓我釋然,大量不可辨別的信息反倒讓我越發困惑。

熟悉我的人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排斥奇說怪談的人,我自己也曾多次公開承認,其實我這人挺迷信,不然也不會相信自己20歲轉運的事情。

具備這樣的觀念並非是我思想落伍,也不是我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非要去尋找一些旁門左道,而是跟我的童年記憶有關。

那是在我三四歲大的時候,對外界事物已經具備了一定認知,記憶也已經形成。我隱隱約約記得,兒時的我有一次親眼見到有人禦劍往來,與我的父母把酒言歡。

關於這個記憶,從小到大我曾多次向我父母詢問,結果他們每次都用相同的答案回複我,他們說那是我的幻覺,很多小孩子小的時候都會有類似的幻覺,叫我別當一回事兒。

考慮到那時年紀小,再加上記憶裏看到的那些東西也確實不切實際,慢慢的我就淡忘了這件事。唯一留下的就是對超凡事物的一些潛意識的接納,些許的迷信心理便來自於此。

然而最近的經曆和莊月靈所說的話,讓我又想起了那段記憶,我不禁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有所關聯,這個我自認為已經基本認知的世界,是否還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存在。

事情過去了三天,好不容易消停幾天的司馬慶又來找我,這回就是單純的找我吃飯。

我們在北台中學附近的老店吃煮豆腐皮兒,這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的小吃之一,平時偶爾會來找找感覺。

除了我和司馬慶,還有兩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年齡比我和司馬慶小,一個叫小獨,16歲,一個叫王鐵雁,18歲。

他倆的身份跟我和司馬慶一樣,都是留守北台的土著青年,生活狀態也相似,家裏都有些小生意,因種種原因沒有外出發展。

小獨家裏開飯店的,從認識他時就知道他沒有父母,小獨就是因此而得的外號。具體什麽情況這麽多年誰也打聽不出來,店裏的生意也不好,勉強混口飯吃。或許正是因為這些事情,導致他的性格有點兒自閉,不善於也不喜歡與人交流。

王鐵雁這小子名字挺接地氣,可長得特別帥,號稱北台鎮鎮草,這個稱號直觀的體現出了他的顏值,同時也暗諷他的智商。王鐵雁是帥,就跟那歐美神話傳說中的男神一樣,可平時說話嘮嗑總跟沒長腦子一樣,鎮草二字,在他這就有著植物人的寓意。

王鐵雁家裏是開的恐怖屋,他的那位單親媽媽為人很熱情,我們能和王鐵雁成為死黨,跟他媽對我們的熱情分不開。

缺點誰都有,影響交朋友的是有沒有優點,這麽多年處下來,我深信小獨和王鐵雁都是值得信賴值得托付的好兄弟。

我們幾個邊吃邊聊,我就把最近都在思考的那個小疑惑提了出來。

我問:“你們小的時候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就是分明清楚的記得看到了些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或者遇到了什麽違背常理的事情,可是一去問大人,他們要麽不信,要麽就說是幻覺。我上網查過,反正網上是有不少人都有過。”

小獨第一個說話:“有。”

我們都挺意外的,小獨性格自閉,平時很少說話,更很少主動說話,今天這是怎麽了?

我問:“你有過?”

他盯著桌子,眼神發直,帶著嬰兒肥娃娃圓臉毫無表情。

我們幹等了半天,他就是不出聲。

司馬慶拐了我一下,往小獨身上一瞟:“傻子又待機了。”

我瞪他一眼,示意他別總拿小獨的性格開玩笑,隻有他總管小獨叫傻子。

我提出的這個話題大家都很感興趣,王鐵雁說道:“我也有過。”

王鐵雁染著一頭金發,眉清目秀鼻梁挺拔,弓形唇棱角分明,帥到沒邊兒,可隻要一說話就暴露智商。

他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見到過有人來我家抬棺材。”

司馬慶問:“抬棺材有啥奇怪的?”

王鐵雁眉頭微蹙,優雅帥氣的樣子好像童話中的王子:“抬棺材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我爸,這件事讓我很困惑。”

他困惑,我們都聽明白了,還用問嗎?棺材裏裝的就是他爸唄!跟他家打過交道的都知道他爸死好幾年了。

大家都露出同情的表情,不愧是王鐵雁,這麽多年連自己死了爹這點事兒都沒弄明白。外國有個梗,說金發美女胸大無腦,越漂亮就越笨,同樣的人設在王鐵雁身上簡直完美重現。

小獨這時又說:“我有過!”

誰都沒接話,就怕插個嘴的工夫就讓他重新待機,都默默的等著他自己說。

小獨直勾勾的看著桌子:“我見過老妖精,飛下來摸我腦袋,好多次......”

我問:“那你以前...和你父母說過嗎?”我想起他的父母早就不在身邊了,意識到這麽問有些不合適,可惜話已出口。

小獨倒是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依舊盯著桌麵,低聲回答:“沒有,我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司馬慶道:“兄弟憋自卑,傻子不一定非得有錯覺。”

我使勁懟了他一下:“說正經的,你遇到過沒有,就那種虛虛實實不切實際,到現在也不確定是真是假的事情。”

司馬慶想了想,目光流露神往:“嗯,還真有過。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吧,有一天被隔壁寡婦叫家裏去了,她唆給我變魔術,能把我從小孩兒變成大銀。如今回想起來,嘖嘖嘖,如夢似幻啊~”

聽完司馬慶的訴說,我們陷入了沉默,許久我才對司馬慶道:“這事兒你就別和你爸你媽說了,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