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比天高

我叫劉天秀,一個紮根故鄉北台,有夢想有才華的優秀小青年兒~

和很多20左右歲的同齡人一樣,我們都擁有著不甘平凡的內心和追求卓越的精神,同時還擁有著能不受累就不受累的身體,和能不吃苦就不吃苦的靈魂......

這種在年輕群體中極其普遍的人設,再加上低於平均標準線的家庭背景,按理說我應該和普羅大眾一樣,作為這個繽紛世界的陪跑者,給奔湧的後浪們呐喊助威點讚刷禮物。

可我不一樣,我的誌向高遠,遠在無論後浪還是前浪都無法觸及的天邊,要浪我就要浪上天!

翻譯成大家都能聽得懂的說法,就是我勵誌要登上人生的巔峰!

那麽到底什麽是人生的巔峰呢?有人會說那得是美國總統英國首相,聯合國秘書長金三胖。

太片麵,太狹隘,巔峰確實難以企及,但選擇麵很廣。

我認為巔峰即為極限,想要企及,隻需在一個上限足夠高的行業中做到極致即可。

在這樣的誌向定位下,我對什麽事情都可以不在意,但對事業,絕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將就。

對於像我這樣有著明確人生目標的人來說,想要努力奮鬥很容易,找到正確的平台和準確方向才是難點所在。平台選錯了成就高度受限,方向選錯了目標容易跑偏,這些都會影響我邁向巔峰的腳步。秉承著這個基礎理論,這些年我做什麽行業都不做長久。

倒不是一事無成,正相反,什麽臨時的骨幹、兼職的模範,我都當過。可每次做出了成績得到了認可,在麵臨其他人渴求的升職加薪的機會時,我就會果!斷!辭!職!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是憨憨。我辭職是不想把自己的人生限製在那些前途有限的行業平台上,我清楚的知道在那樣的層次上無論怎麽努力無論如何成功,都不可能觸及巔峰,所以我一直都是稍作曆練就果斷脫身。隻有找到了適合登上人生巔峰的平台,我才會拚盡全力放手一搏,絕不會迫於生計去做安於現狀的打工人。

時至今日,我依舊一步一拉跨的向著夢想中一步一劈叉的人巔峰努力奮鬥著。信心依舊,矢誌不移。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即是我20歲生日,也是我的命運轉折之日。沒胡說,我爸告訴我的,在我小的時候有高人給我算過命,說我20歲必轉運。

這也是我屢屢放棄發展良機,不肯有所成就的主要原因。轉運誒,我要是活的太順了,一轉運不就轉壞了。所以我故意借著以往工作鍛煉的機會把自己弄得很慘,這樣一轉運才能轉成好運,聽懂掌聲!

由於一些特殊的童年經曆,我對待算命先生的話不是特別排斥,所以很重視這個轉運日。對我十分了解的發小司馬慶也很重視,他積極安排,很有心的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在KTV為我慶生,說是衝衝喜。

司馬慶和我同齡,北台鎮著名的青年一代街溜子。他家裏麵開著一個修車行,可本應衣食無憂的**型少年卻勵誌靠臉吃飯,總是嚷著找個富婆少奮鬥30年。可惜他空有一個霸氣的複姓和一個瀟灑的名,組合在一起卻沒能為他帶來風流的命。從戰績來看,感覺他如果想達到這個目標,最少得奮鬥30年。

不能怪我嘲諷他,長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一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凶狠像,還非要吃口軟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底氣,隻能說他這誌向比我都逆天。

司馬慶叫來的朋友和我都有不淺交情,除了幾個發小,還有一些成年後接觸的。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又不擅長拒絕朋友的請求,所以在圈子裏人緣特別好,大家也都願意以我為中心。

在大家夥兒的張羅下,現場氣氛很熱鬧,酒過三巡,半大小子們是越喝越上頭,越上頭越能折騰,變著法的作妖。我的酒量照比他們就差遠了,我自幼就對酒精藥物之類的東西非常敏感,像感冒咳嗽啥的,別人打針吃藥得養半個月,我隻需要一小半的藥量和時間就能康複。喝酒也一樣,出了名的一杯就醉兩杯報廢,三杯衛生間裏跪,四杯急救室洗胃。

我懷疑我這樣的體質跟我爸我媽有關,我爸是傳承家學的中醫,我媽是營養保健品的銷售,倆人一個注重滋補一個傾向養生,可各自推崇的滋補養生方式和藥品都挺具有爭議性的,我分析他倆在要我的時候可能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大家喝多之後特興奮,由司馬慶帶隊站成一排,伴隨著律動的節拍,搖著花手為我獻上了一支鬼步舞,將生日聚會的氣氛推向了最**。花手加鬼步舞,這絕對是北台00後的專屬絕活兒,相比之下郭靖洪七公的左右互博算個啥,這些貨跳的都是半身不遂精神分裂的舞步。

我沒有參與他們的群魔亂舞,實在是喝多了折騰不起來,隻能選擇坐山觀神獸。

群魔亂舞中的司馬慶氣場最強,是大魔頭級別的存在,以光影斑斕的顯示器為背景,一張四方大臉像個遠古圖騰一樣定在那裏,無論花手搖得多快鬼步蹭得多歡,大臉都一動不動,仿佛裝了什麽平衡裝置一樣,詭異而瘮人。都說有的人長得辟邪避孕,司馬慶這麵相足夠給皇陵守墓得了。

四肢亂舞大臉定住不動的畫麵越看越心虛,我忍不住把司馬慶拽了過來,誠心的商量:“司馬,今兒差不多了吧?”

司馬慶的嗓音絕對配得上他的長相,不僅老,還帶著平翹舌不分的東北腔兒,全北台往上數三代都沒他這麽土的:“咋地了秀哥,不嗨啊?”

我比司馬慶虛長半個月,他叫我一聲哥不吃虧。

我掐著自己鼻子下方的人中穴道:“有點嗨過頭了,我腦袋疼。”

“腦袋咋害疼上了膩?酒上頭嗷?”

“你們上頭!”

“那說明我們賣力氣了,今天效果就達到了,要是不想玩了我這就買單去。”

我一點都沒跟他客氣,我倆的淵源深著呢。這個惹禍精從小到大都是我罩著的,無論遇上什麽麻煩事兒都找我幫忙,我從來不含糊。他也知道回報,隔三差五的安排我吃喝玩樂。在外麵遇人遇事我倆也一直抱團,彼此間托付極重,絕非酒肉朋友。在現如今這個社會上闖**,沒有個靠譜的人幫襯著,遇上困境真容易寸步難行,我們彼此十分珍惜這份友誼。

司馬慶結完賬我張羅散場,可群魔們魔性還沒散盡,想再折騰一會兒。反正包房時間還沒到,就留著他們鬧,我是陪不住了,拉上司馬慶先撤。

出了包房我想去麵館吃麵,今晚我喝了一杯半啤酒,胃裏直翻騰,得吃點兒東西壓壓。

對於我的邀請司馬慶少見的拒絕了:“今天不地了,我剛失戀,太忙。”

我挺意外,最近沒見他身邊有姑娘呀。可自家兄弟不能拆台,嘴上我是另一種說法:“誰有這麽大的福氣,能被我們司馬大少甩了。”

“就網上印識滴那個,不四我甩她,四她踹我。”

“不信,肯定是你玩膩了,用了什麽渣男手段讓她主動提出分手的。”

說起這事兒司馬慶心情失落:“憋提了,說出來都丟銀。”

我立刻來了興致:“丟人?那你可得具體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總結總結。”其實我是想樂嗬樂嗬。

人生觀價值觀的不端正,導致司馬慶道德觀理所當然的扭曲,他還真跟我學了起來:“好不容易勾搭上一個富婆,我倆都在網喪聊好一陣子了,就昨天,她突言要跟我裸聊。”

“富婆這麽奔放呐?那你裸了嗎?”

“肯定滴呀,她提粗來滴,我還能說不敢啊?”

“那不是挺有共同語言的,怎麽就分手了呢?”

“哎,怪我馬虎,我平時跟她視頻都開著瘦臉軟件,裸聊滴時候忘關了。”

“然後呢?”

“害有啥言後,瘦臉軟件拍哪哪瘦,銀家嫌我尺寸小,就把我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