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集 小妖女的心思
北方的夜寒冷刺骨。
昨日裏下了一場大雪，山上到處都是積雪。
好在山洞裏點著火堆，二虎大牛他們都睡了，地上鋪著厚厚的獸皮。
明謙睡不著，將白虎皮披在身上，一個人出了山洞。
月光下，夜景很美，白雪覆蓋了整個山穀，這是一種純粹的美。明謙喜歡這種純粹，它掩蓋了世間一切的不美好。
今天是明謙十八歲的生日，他出生在大雪節。此刻想起了唐家渡，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他最開心的日子。所有的鄉親們都來給他過生日，父親顯得格外激動，因為他又長大了一歲。
父親給他取名明謙，父親說這是明睿而謙虛的意思，父親希望他時刻保持低調、冷靜、謙虛，明事理不狂傲。
“在想什麽呢？”小妖女也睡不著，他看見明謙一個人在洞口發呆。
“沒事！”明謙偷偷地眨了眨眼，這一刻他感覺到眼睛裏有點酸，趕緊掩蓋自己的情緒。
小妖女坐了下來，身上蓋著自己親手縫製的皮袍。
“你怎麽也睡不著？”明謙回頭看了一眼，小妖女的心事一直很重，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他現在知道小妖女是逃婚出來的，趙二公子確實不是他的良配。
“有些事情不能老是掛在心上，把過去抱得太緊，便騰不出手來擁抱現在！”明謙不想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可事情終究是沒了，讓我覺得膈應人！”
“你是說退婚的事情嗎？你不是已經跑出來了嗎？”
明謙覺得小妖女能夠有勇氣逃婚，在這個時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可小妖女不這麽想，隻要一日沒有正式退婚，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回去還是擺脫不了趙家，擺脫不了趙家未來媳婦的身份。
這種身份讓她很不爽。
“我後悔跟你回到趙國，當初也不知道是怎麽鬼迷心竅！”小妖女低頭嘟囔了一句。
“那自然是我的不對了，可當初你為什麽不反對？”明謙其實當初並不知道實情，現在心生愧疚。
“我以為有了你這個保鏢，便可以什麽都不怕嘛！”小妖女說完掐了明謙一下。
“你知道我打不過幾個人的，找我當保鏢還是不穩妥！”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一直跟著我，我要有什麽事，你不許不管！”小妖女說完就緊緊抓住明謙的胳膊。
“你和趙二公子的事情，我還真不方便管！”明謙剛說完，小妖女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打。
“你不管當初為什麽摟我的腰？你個死變態當著大家的麵毀我的名節，現在就算我肯放過你，趙二公子也不會放過你！”
小妖女話一出口，便覺得無地自容，什麽叫我肯放過你？明謙一臉尷尬，當初自己當著趙二的麵摟她，那是因為趙二公子說他不配！自己怎麽就手欠呢？
“不對呀，是你先拉著我的胳膊，你看，你現在還拉我胳膊呢！”
小妖女一聽，趕緊鬆開胳膊，扭過頭去不說話。
兩個人沉默了半天，小妖女回過頭來：“我的意思是……”明謙剛好話出口：“我的意思是…….”兩個人這話一出口就撞車了，於是又沉默了。
“哎！”小妖女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就要走，明謙一把又把她拽了回來。
“幹什麽？別拉拉扯扯！”小妖女生氣了，甩了甩衣服再次坐下。
“這天實在太冷了！”明謙說著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虎皮，然後伸出一隻手來將虎皮搭在小妖女的背上。小妖女剛要掙紮，明謙使勁一摟把她肩膀摟住。
小妖女也不反抗，虎皮就這樣裹著兩個人。
“過了今天晚上我就十八歲了！”明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已經快亮了。
“什麽意思啊？”小妖女輕輕一靠，將頭靠在明謙的肩膀上。
“我爹說，過了十八歲我就要娶媳婦了！”
“臭不要臉，以前我咋沒看出來你這麽臭不要臉呢？”小妖女一邊說一邊又要去掐明謙，可想了想又把手放回來了。
“少爺，你咋大半夜不睡覺？”小妖女回頭一看，二虎站在山洞門口。
“那個……”明謙好不尷尬，趕緊就要鬆開手。
“你出來幹什麽？”小妖女把明謙手一拉，二虎看得清清楚楚。
“我…..出來尿尿！”
“憋回去！”小妖女吼了一聲，二虎趕緊跑了進去。
“少爺，你說今天是你生日？”小妖女回過頭又扯了扯虎皮，兩個人靠的更近。明謙隻覺得小妖女身上軟綿綿，暖烘烘，還香香的。
“嗯！我記得小時候，每次大雪節的時候，母親都要給我做好吃的……….”
兩個人聊了一夜，二虎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醒來的時候，明謙還在睡覺。小妖女帶著小青出了山洞，兩個人拿個棍子在厚厚的積雪裏麵掏來掏去。二虎悄悄對著大牛嘀咕半天，藤岱見兩人說話便湊了過去，於是三個人在一起嘀嘀咕咕。
讓明謙沒有想到的是二虎居然如此八卦。
“你們說什麽呢？”明謙翻了一個身揉了揉眼睛，爬起來一看兩個女孩子不在山洞裏。
“小妖女呢？小青呢？”
“不知道！好像出去了！”二虎搖了搖頭。
“什麽？”明謙一下爬起來：“讓兩個女孩子出去找吃的，你們三個大老爺們坐月子啊？”
見明謙這麽說，三個人趕緊提著長槍棍棒，跑了出去。“二虎，你真的看見少爺和小妖女抱在一起？”大牛興趣不減。
“我看到真真切切，我姐還吼我呢！”
“好了，這個話就不要再說了，小心你姐撕爛你的嘴！”藤岱趕緊讓他們打住。
“姐，你弄什麽呢？”二虎看見不遠處小妖女正在地上刨東西，小青也在。兩個人袋子裏裝了一大堆七七八八的。
“二虎，你怎麽不告訴我昨天是少爺的生日？”小妖女沒好氣。
“啊，少爺過生日？我不知道！”於是幾個人明白了，小妖女這是在找調料。冬天裏很多調料都被雪掩住了，小妖女於是在樹藤上摘了一些幹枯的樹葉和果子。
聽說是明謙過生日，大家立刻就積極起來了。
“清影姐姐，你怎麽知道少爺過生日？”藤青青很好奇，小妖女剛要說話，發現二虎正看著自己。於是便撒了一個謊：“昨天晚上，我聽見少爺在哭，我一問他說他想家了，昨天是他生日，我就安慰安慰他！”然後衝著二虎使眼色。
“哦，我說昨天晚上你們怎麽抱在一起，原來你是在安慰少爺！”二虎恍然大悟，小妖女勃然大怒。小青低頭不語，藤岱搖頭歎息。
大牛暗自慶幸，假裝若無其事的尋找著各種野物。
等回到山洞之後，小妖女做了滿滿的一桌。不光有各種烤肉，還有一些幹果；有瓦罐燉的魚湯，還有涼拌的一種草根，加上一些地裏的野薯。反正能湊的都湊上，目的就是為了讓明謙過一個好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