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老死了
“從小到大，無論我做什麽，除了爺爺，沒有人把我當沈家人看待，我也早就習慣了，也不需要你們的承認，我自認為我欠著你們，可是……這幾年帶給沈家的利益也足夠償還。”
沈楓聲音平淡，像是這番話已經在心中說了無數次，所以才能這麽熟練。
“如果要說虧欠的話，我不虧欠你們任何人，甚至是你們欠我的。”
沈楓怒目圓睜，瘋狂的模樣前所未見，沈林闊被嚇得渾身微微顫抖。
隻有馮小寶聽到他的話微微皺眉，總覺得他話中有話，直覺告訴他可能跟抽屜裏那本日記有關。
“管家，將二少爺和錄音全部交給有關的人處理，如果有人問起的話就實話實說。”
沈楓努力保持鎮定，聲音有些嘶啞。
“嗯。”
可有人動作比他們還快，一位傭人哭著跑過來大喊：“大少爺，您快過去看看吧，老爺突然發作，已經叫了急救，但情況不容樂觀。”
馮小寶等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慌亂之間隻能帶著沈楓跟著救護車趕去醫院。
“他會死嗎？”
沈楓從一開始聽到消息時的失神到現在，這是說的第一句話，跟哭的六神無主的沈林闊相比，他還算鎮定。
“你別擔心，沈老的身體不錯，這次肯定能挺過去。”
馮小寶以為他擔心沈老的手術，輕聲安慰，葉清歡端來兩杯熱水讓他喝點壓壓驚。
“死了好，死了我也就解脫了。”
沈楓說話的聲音很小，馮小寶起初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後來沈楓又重複兩遍，才確認他說的話。
沈楓竟然盼著沈老死，他不是把沈老視為唯一的親人嗎？怎麽會迫不及待讓他死呢。
太多的謎團圍繞著馮小寶，而答案卻撲朔迷離，他選擇暫時不管這些，等沈老這次撐過去後，再好好問問才行。
可惜他這個願望最終沒有實現，沈老沒撐過去，在淩晨四點左右，手術失敗。
沈楓聽完消息後轉身離開，接下來的三天都沒有看到人，就連葬禮都是匆匆趕來的沈父出麵主持。
既然沈老都死了，馮小寶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完全可以帶著鐵片離開，他的卡裏還有沈楓上次打的錢，足夠他運轉很長時間了。
可沈老對他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幫助沈楓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如今連人都不見了，還怎麽幫？
“真是給我出難題，人去哪兒了，真的要把自己打拚的江山拱手讓人嗎？”他喃喃自語，再一次撥通沈楓的電話，不出意料，還是連串的忙音。
他坐在大廳的角落，看著沈家父子裝的悲傷模樣迎接來往客人，歎口氣。
沈老去世的太過匆忙，也不知道是否留下遺囑，但所有人都默認身家最終還是要交到沈林闊的父親，沈海手裏，所以借著吊唁的機會，順便拍馬屁。
這些天沈海被捧得飄飄然，連表麵上功夫都不願做了，明明是悲傷的日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結婚了。
“真不走嗎？我現在看到他們兩個就覺得惡心。”葉清歡撇撇嘴，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早就把沈楓當做自己人了，所以特別為沈楓打抱不平。
“你就算在生氣又有什麽用，正主又不在，我們想撐腰都沒這個機會。”
馮小寶收起手機冷冷的說：“我再等他兩天，沈老下葬那天如果他還不回來的話，我們就離開，總不能因為一個破要求就把我困在這。”
葉清歡十分讚同這個決定，同時又對那邊寒暄的沈海父子吐了吐舌頭，表達自己深切的唾棄。
馮小寶帶著她去給沈老燒點紙錢，隨後的日子裏也沒有出麵，直到下葬。
天氣不算太好，外麵烏雲密布，隨時都有可能下雨，車隊從殯儀館出發，開的很慢，明明道路上的車不是很多，但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兩個小時才到墓地。
沈家作為世家大族，單獨的墓地必不可少，而且今天到的人都是沈家旁支，不多，但大多都在沈氏任職。
馮小寶和葉清歡兩個外人就顯得格外突兀，沈海但是不介意，多一個人看到他燈光更好，沈林闊恨得牙癢癢，想起上次的吃虧，恨不得從馮小寶身上咬下一塊肉。
“這人怎麽還不來，我還以為他是個男子漢呢，沒想到就是個懦夫，爺爺死了，連個爭家產的勇氣都沒有。”
“他身份尷尬，不過……我有預感，他一定會來，再等等吧。”
沈楓摸了摸懷裏的東西，這是他偷偷跑到沈楓的房間裏拿出來，正是上次看到的女士日記本。
在這裏麵，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過具體還需要沈楓當。麵說才行。
蓋棺填土，最後豎起石碑，所有人鞠躬後，就算完成了。
“今後就要靠各位多多支持了，父親在時，我並未插手過多的公司事務，如今公司終於到了沈家人手裏，如果在下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沈海客套打太極，暗示他身為真正的沈家人，肯定會給他們不少利益，以此來拉攏人心，就像是他低價拋售股票拉攏股東一樣。
“好說好說，這自家企業還是放在自家手裏才行，林闊也挺大了，還讓他進公司曆練了，早點培養，免得又讓人趁人之危。”
“三叔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我還在公司的時候，你就說沈林闊靠不住，怎麽畫風轉變的這麽快？”
不遠處的小樹林裏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葉清歡眼睛一亮，激動的抓住馮小寶的胳膊。
馮小寶也吐出一口濁氣，是沈楓，他回來了。
直到人走到年前，所有人才確信沈楓真的回來了。
“你，你還有臉回來，爺爺的葬禮你從頭到尾都沒參加，如今卻想著公司的事，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沈林闊顧及上次沈楓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躲在沈海的身後質問。
沈楓腿上的石膏已經拆掉，身上的衣服也幾天沒換，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但依舊掩蓋不了上位者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