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不為例
九宮玄靈陣完成那一刻，最高興的是辰公主，而不是秦天。
辰公主親眼目睹秦天布置陣法的過程，記住了大部分布陣之法。
這對她的陣道造詣，也是大有裨益的。
至於秦天。
他望著方圓丈餘的九宮玄靈陣，露出了回憶之色。
凝視著光罩內變幻莫測的靈光，他的眼神逐漸迷離。
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位長發及腰、身穿白裙的女子。
那正是她的母後，仍坐在寢殿中紡織。
似是感應到了秦天的殷殷相望，她側頭望來，極美的臉頰上，露出了溫柔似水的微笑。
“母後，我好想你。”
秦天的內心，低聲呢喃了一句。
這時，陸鳴突然喊叫一聲，打斷了秦天的思緒。
“就算他完成了一座陣法又如何？
季先生規定的期限，隻剩五息時間了，我就不信他能破解滄浪陣！”
隨著陸鳴的聲音響起，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方才，眾人看到秦天完成了更精妙的陣法，都為之震驚，忍不住議論著。
言語之中，自然是充滿了驚歎和不可思議。
可是經過陸鳴提醒，眾人便醒悟過來了。
沒錯，秦天成功布置了一道陣法，確實讓人驚歎。
但季先生說過，他不能在期限內破解滄浪陣，以後就沒資格上陣法課了。
僅僅五息時間，秦天能成功嗎？
這一刻，眾多學生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而季先生，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因為，當秦天完成陣法那一刹，他就知道答案了。
果不其然。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九宮玄靈陣包裹了滄浪陣，開始快速運轉起來。
隻見，光罩內有洶湧浩**的靈力，化作千絲萬縷的‘絲線’，紛紛注入滄浪陣中。
滄浪陣迅速被分解，陣法的脈絡、光壁、框架和基礎，全都被拆散了。
短短三息之內，滄浪陣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化為烏有！
就連布陣用的二十九枚玉石，也失去了靈光，變得黯淡。
直到九宮玄靈陣平靜下來，季先生給出的時限，才剛好結束。
一息不多，一息不少。
頓時，場中一片寂靜。
二十多個學生們，紛紛凝望著秦天，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大多數人的眼神，都充滿震驚和難以置信。
隻有少數人，流露出了佩服和欣賞之意。
至於陸鳴等人，則是滿腔不甘，麵色陰翳。
“該死！又讓這個混蛋躲過一劫，還大出風頭！”
陸鳴滿腔憤恨，卻又無可奈何。
學生們回過神之後，又爆發出一陣議論。
“真不敢相信，秦天竟然成功了！”
“是啊！他布置的什麽陣法，竟然那麽複雜，那麽精妙？”
“大家看到沒？他布置的那座陣法，可不是破壞滄浪陣，而是破解、分解了滄浪陣啊！”
“秦天還是淬體境，尚未凝氣，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完成那道陣法的！”
“不可思議！隻是淬體境，就有這般手段。
若是他達到凝氣境了，豈不是能布置通玄級的陣法？”
“以前倒是忽略了這小子，沒想到他的陣法造詣如此高明，甚至超過了我們！”
“李兄不要妄自菲薄嘛！聽說秦天的娘是陣道大師寧靈，那寧大師肯定不會對兒子藏私，多少會傳授點絕學嘛。”
“這倒也是，聽你這麽一說，我心裏才平衡點。”
學生們議論一陣，對於秦天的評價，有了些微的改變。
至於辰公主，深深地看了秦天一眼，便回到人群中。
隻是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時，季先生抬了抬手，學生們立刻安靜下來。
季先生俯視著秦天，開口說道：“秦天，你能在老夫規定的期限內破解滄浪陣，今日曠課之事，老夫便不再追究。
但是，下不為例！
否則，老夫還會從重懲罰！”
雖然季先生訓誡秦天，但眾人都能聽出來，他的語氣緩和多了。
“學生謹遵教誨。”秦天並未多說，對季先生躬身一禮，便退到一旁。
接下來，季先生要繼續講課。
他走到陣盤前，準備複原陣盤，撤掉九宮玄靈陣，接著給學生們講解滄浪陣。
但學生們連忙開口阻止，央求他講解九宮玄靈陣。
“季先生，秦天布置的這座陣法，您就不要撤了吧？”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布置出來的，不如您借這個機會，給我們講解這座陣法吧。”
“季先生，這座陣法比滄浪陣精妙得多，我們不想學滄浪陣了。”
“季先生，請您教我們布置這座陣法吧！”
看到一半的學生都開口阻止，並對九宮玄靈陣充滿了興趣，季先生頗為頭疼。
他是成名多年的陣道大師，憑他的陣道造詣，哪怕隻看秦天布陣一次，也能領悟九成左右。
讓他布置、講解九宮玄靈陣，倒是問題不大。
可是時間太短了，他都沒有完全參悟透徹。
尤其是，關於陣道真諦的解釋，他還不夠完善。
若是在講解的過程中，秦天提出什麽質疑和建議，他可就太丟臉了。
沒辦法，這座陣法是秦天他娘自創的獨門秘法。
於是，季先生麵色威嚴地瞪了眾人一眼，沉聲喝道：“瞎起什麽哄？
就以你們那點薄弱的基礎，可憐的悟性……
就算老夫給你們講解九宮玄靈陣，你們能聽懂嗎？
陣法之道，和修煉武道一樣，絕不能囫圇吞棗、貪功冒進！
基礎都沒打牢，還想學高級陣法？
老夫三令五申的話，你們都當耳旁風嗎？！”
看到季先生發怒了，學生們才乖乖閉嘴，都畏懼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提此事。
但學生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他們知道了陣法的名字，也知道這座陣法，不是他們現階段能學習的。
明白了這些，許多學生悄悄打量秦天，心情更複雜了。
隨後，季先生把陣盤複原了，繼續給學生們講解滄浪陣。
辰公主並未認真聽課，一下午都在思索，似乎在腦海中推演、模擬九宮玄靈陣。
秦天能破解滄浪陣，自然是看明白了此陣的構造和原理。
但他還是在認真聽課，因為季先生講解的很多知識，能讓他觸類旁通、舉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