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此人不可輕視

“唰!”

秦天閃身後退五步,躲開了林塵的衝撞,沉聲喝問道:“林塵,你做什麽?”

盡管林塵的衣衫素淨、發髻整齊。

但他的臉頰上布滿淤青,還有幾道暗紅的傷痕。

顯然,那是近兩天新添的傷勢。

麵對秦天的質問,林塵默不作聲,麵無表情地揮拳打向秦天。

秦天連忙抬起雙臂,架住林塵的雙拳,並抬腳踢向他的腹部。

“嘭!”

一聲悶響傳出,秦天站在原地沒動。

而林塵被震退五步,麵色蒼白。

他雙瞳緊縮,難以置信的望向秦天,失聲低呼道:“你的實力,竟然……”

之前這三年,秦天和林塵同為三皇子的伴讀,都是同病相憐的質子。

三皇子刁難、毆打他們很多次,他倆也曾互幫互助過。

林塵早就達到了淬體境七重,而秦天之前是淬體境三重。

林塵怎麽也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時間,秦天竟然超過了他。

秦天凝視著林塵,沉聲問道:“為何攔我?受三皇子指使?”

林塵麵無表情,“明知故問!”

秦天歎息一聲:“你我同為質子,處境何其艱難。

你受傷了,定是楚胤打了你。

為何你還要做他的走狗,泯滅自己的良知,踐踏自己的尊嚴?

別忘了,我們也曾是身份尊貴的王子。”

林塵的眼角抽搐,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我被打,還不是因為你?”

自從秦天承受雷刑,被劈成焦炭後,便一直躺在房間裏。

以前他和林塵一起幹的活,現在隻能由林塵來做,比以前更加辛苦。

而且,三皇子被秦天打得很慘,一直在療養傷勢,心中充滿憤怒,情緒非常暴躁。

當時林塵正在打掃書房,三皇子直接衝過去,沒有任何理由,將他狠狠地暴打一頓,隻為發泄怒火。

“尊貴的王子?”

林塵露出慘淡的冷笑,譏刺道:“這裏是歸元帝國!我們這些質子,在這裏就是奴仆!

你以為你被太師赦免,以後修煉武道,還能回到故國嗎?

沒有皇帝的允許,我們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皇城!”

秦天皺了皺眉,搖頭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林塵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秦天被解除封靈咒,為質子們開了先河,給大家帶來了恢複自由的希望。

其實,他也很羨慕秦天。

但他別無選擇。

“秦天,我們不是一路人。”

林塵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冷漠。

秦天不再多說什麽,與他擦肩而過,趕往太學宮。

麵對欺辱和壓迫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林塵選擇了屈服、並成為幫凶,而秦天選擇了反抗。

踏上雷刑台、承受三道雷刑,等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秦天真切體會到,歸元皇朝何等冷血、殘暴,他也愈發堅定自己的選擇。

……

太學宮,一樓的寬敞大殿,是學生們上課的學堂。

二十四張紫檀木條案是課桌,分成六行排列著,彼此的間隔很寬敞。

早課還沒開始,二十多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少年們,便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這些都是皇家學院的學生,其中有五位皇子,一位公主。

另外十幾個學生,都是王公貴族的嫡係後裔。

比如,親王府的世子,宰相家的二少爺,尚書家的大小姐,大將軍府的嫡長子……等等。

有資格在這裏學習的學生,其父母必然是身居高位的朝廷重臣。

此時,身穿蟒袍的三皇子楚胤,斜倚在書桌上,正滿臉怒容的揉著膝蓋。

他受傷已有七天了,哪怕再怎麽精心調養,也沒法快速恢複,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那天夜裏後院發生的事,已經在學院中傳開了。

他身為尊貴的皇子,竟然被自己的伴讀書童打成重傷,還連滾帶爬地喊救命。

這件事成了學院的笑談,其他皇室宗親沒少拿這件事取笑他。

坐在楚胤對麵的,也是個身穿金色蟒袍的皇子,正是五皇子楚明言。

書桌的側麵,還坐著一位十六歲的錦袍少年。

這是戶部尚書的長子,陸鳴。

眾人皆知,楚明言和陸鳴,一向跟三皇子楚胤走得很近。

見楚胤抱著膝蓋,一臉鬱悶,楚明言壓低了聲音,說道:“三皇兄,你聽說了沒?

秦天那個小畜生,在房間裏躺了七天七夜,今天早晨竟然痊愈了!”

陸鳴頓時露出震驚之色,忍不住低呼道:“那小子不是被天雷劈成焦炭,完全不像個人樣了嗎?

按理說,他最多挺個兩三天,就會一命嗚呼啊!”

楚胤眯了眯雙眼,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寒光,語氣怨毒地道:“用早膳的時候,我就得到消息了。

該死的秦天,命還真是硬!

之前我還在想,讓他像木炭一樣躺在房間裏等死,算是便宜他了。

沒想到他竟然活了過來,那倒是正好,我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慢慢玩死他!

不狠狠**他,讓他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

楚明言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小子活了下來,太師也會履行承諾,解除他的封靈咒,允許他和我們一起學習。

嗬嗬……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有樂子,不再無聊了。”

陸鳴連忙附和道:“三殿下放心,我定會幫你狠狠懲治秦天,讓你解氣。”

學堂的另一角,也有兩個皇子和兩名錦衣少年,正聚在一起議論。

為首的是二皇子楚軒。

他約莫十九歲左右,身材瘦削,麵相俊美,自帶一股陰柔之氣。

坐在楚軒對麵的,是四皇子楚逸風。

雖然他的名字瀟灑飄逸,但他身材中等,長相略顯普通了點,外表沒什麽獨特之處。

另外兩個錦衣少年,分別是宣威大將軍的二兒子雲闊,和禮部尚書的大兒子嶽誠。

不管私下裏,還是在皇家學院,這四人都走得比較近。

當然了,另外三人都以楚軒馬首是瞻。

楚逸風捧著茶杯,若有所思的說道:“秦天隻是個淬體境的質子,竟能打傷楚胤,還能抗下三道雷刑,這太離譜了吧?

以前我們都無視了這個人,現在看來,他似乎有點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