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們都是來拜師的?

藍星。

京州市。

香格裏拉酒店門口。

看著大廳內的奢華裝修,傅鬆有點退縮。

他對傅子明道:“三叔,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傅子明看著自己這個大侄子,有點恨鐵不成鋼:“來都來了,回去幹什麽?

再說,不就是拜個師嗎?

冉教授是咱們古玩界的泰山北鬥,你認他當老師還能吃虧不成?”

“可……”傅鬆一臉為難,“這都啥年代了,還拜師……”

“管他什麽年代,你爸當年就是拜了師,學了一身本事,才開了玉盤齋,有了現在的家業。

要不是他走得太突然,玉盤齋也不會到處被欺負……”

三叔傅子明說著說著便聲淚泣下,傅鬆卻尷尬的低下頭。

是的,三天前,傅鬆穿越了。

這是一個平行空間,科技發展有點類似前世的2012年,但又不完全相同。

傅鬆現在的身份,是“玉盤齋”的小老板。

“玉盤齋”是傅鬆父親傅子聰和三叔傅子明一起創建的。

當然,說是一起,但店鋪的運營完全由傅子聰一人負責。

傅子明擅長的是手藝,比如首飾製作、擺件雕刻、古董的簡單修複等。

俗話說兄弟一心,其利斷金。

在兩人共同努力下,“玉盤齋”的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就積攢了不少老顧客。

可惜人有旦夕禍福。

半年前,傅子聰與妻子在家不慎因一氧化碳中毒雙雙離世。

本來此事過後,“玉盤齋”該由更熟悉店鋪的傅子明全盤接手。

誰知他卻力排眾議,把大哥唯一的兒子,也就是傅鬆推上位。

自己則選擇繼續當他的手藝人。

可惜和八麵玲瓏的傅子聰不同,之前的傅鬆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憨二代。

收假販真、高買低賣……

總之,一通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騷操作後。

傅子明奮鬥了八年,攢下的那點積蓄被他禍禍光不說,玉盤齋的信譽也一落千丈。

叔侄二人馬上就揭不開鍋了。

萬般無奈下,傅子明想到一個辦法:拜師!

不知他從哪聽說,燕大曆史係教授冉文年要來京州會友,便死活硬拽的把傅鬆拉過來。

理由也很簡單:

年輕時傅子明性子和傅鬆差不多,後來因機緣巧合,認了一位古玩界的名宿當老師,才脫胎換骨。

當然,此事若對之前的傅鬆來說可能沒什麽,畢竟也算“子承父業”。

關鍵現在的傅鬆是穿越過來的啊!

作為一名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傅鬆還是有點無法接受這種古老的學習模式。

因為他聽說拜師除了跪下給對方磕頭,以後不管幹什麽都要聽師傅的。

比如師傅若要求他晚上上廁所,那白天就絕對不能去。

但想了片刻,傅鬆還是道:“那要不就……進去看看?”

經過幾天的熟悉,他知道傅子明是那種心思純樸,一心撲在手藝上的老實人,對自己也很不錯。

若不是真被逼急了,對方也不可能想出這種“餿”主意。

雖然傅鬆依舊很抵觸,但他也不想寒了傅子明的心。

大不了進去混一下,走個過場唄!

“兩位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香格裏拉的前台小姐姐非常有禮貌。

傅子明忙道:“姑娘你好,我們來找冉文年冉教授。”

前台小姐姐一愣:“你們也是找冉教授的?”

傅子明奇怪問:“怎麽,還有其他人找他?”

前台小姐姐點點頭:“在你們之前,已經有兩個人過來找冉教授了。

他們現在正在會客廳等待,要不你們也去等一會?

冉教授出去了,還沒回來。”

“哦,那好,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兩人跟著小姐姐進入會客廳,裏麵果然坐著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年紀和傅鬆差不多,身材高大,體格壯實。

另一個將近六十,三角眼,酒糟鼻,滿臉奸詐狡猾。

當傅子明看到那個六十歲的老頭時,表情瞬間就變了。

他臉一黑:“姓王的,怎麽是你?”

傅鬆也有些意外。

老頭叫王富貴,是“古玩珠寶店”的老板。

“古玩珠寶店”和“玉盤齋”一樣,經營的都是珠寶古玩等藏品。

兩家店鋪隻隔一條馬路,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每次提到王胖子,饒是誠懇實在的傅子明,都恨得牙癢癢。

因為雙方可不止競爭對手這麽簡單。

八年前“玉盤齋”開業,短短三個月就在京州打出不小的名氣。

王富貴見“玉盤齋”生意好,立刻在對麵開了家“古玩珠寶店”。

同開古玩店也就算了,關鍵王富貴的“古玩珠寶店”完全複製“玉盤齋”的經營模式。

今天你翡翠手鐲打折,我也打折,明天你文玩核桃促銷,我也促銷。

而且永遠比你便宜五塊錢!

隔三差五再散播點“玉盤齋”的負麵謠言,使個絆子啥的,把傅家兄弟倆氣的……

都想和這老貨約架華山之巔,削他丫的。

好在傅子聰能力強,又憑借多年的信譽和良好的口碑,始終穩壓王富貴一頭,甚至經常吊打。

但一切在傅子聰突然離世後變了。

由於前傅鬆的胡亂經營,僅僅半年,“玉盤齋”信譽就一落千丈,大部分客人都跑到了“古玩珠寶店”。

但“玉盤齋”會崩這麽快,除了前傅鬆的瞎搞,王富貴在背地裏推波助瀾也脫不了幹係。

這家夥坑蒙拐騙、死纏爛打,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而就在昨天,對方甚至還親自來“玉盤齋”,提出想五萬塊錢把店盤走。

簡直欺人太甚!

看著憤怒無比的傅子明,王富貴嘿嘿一笑:“為什麽不能是我?

你能來拜冉教授為師,我怎麽就不能來?何況我的速度可比你快!”

“拜師?”傅子明臉色再變:“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來拜師的?你偷聽我?”

“偷聽?哈哈!”王富貴得意洋洋,“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一個榆木疙瘩都知道冉教授在京州,為什麽我就不能知道?”

“你……”傅子明已經氣的說不出話。

這個理由拿來糊弄別人還成,他和王富貴打了這麽多年交道,哪能不知這老貨是個什麽鳥?

但傅子明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又看向旁邊和傅鬆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你又是誰?”

年輕人道:“我叫金小貝。”

“你也是來拜師的?”

“我?”金小貝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迷茫。

不過下一刻,他眼睛一亮:“對對,我也是來拜師的,拜冉教授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