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都沒那麽驕傲

這讓我不爽了,我又不是她的小弟不靠她吃飯,而且我還是在幫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不過再次之前我得證明我是對的,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蔣昌宏是吧?四大掌眼是吧?這能代表什麽?我孫二狗還是灰熊山小霸王,我有你那麽驕傲嗎?有你那麽得意嗎?”

“一個寶物是真就是真,是假就是假,跟你是什麽人有個毛的關係!”

我不屑的看著蔣昌宏說道,然後走到青銅香爐邊上。

“嘖嘖,連自己的小白臉都管不住。張紅啊張紅,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要不要我幫你管管啊!”

吳美麗在一邊譏諷的說道,隻是她的目光也有些慌亂。

同時她擺擺手,示意手下將我推開。

“女胖子,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剛才你跟蔣昌宏眉來眼去的,他還給你眉目傳情。”

“我剛才就站在蔣昌宏身後看的真真切切。你們那點小把戲,騙的了誰啊,也就蒙蒙某些傻子罷了。”

我直接把剛才推測的事情說出,同時瞥了眼紅姐。

“你在胡說八道,給我打,打爛他的嘴!”

吳美麗怒了,咬牙切齒的讓手下暴揍我。

她這下的慌亂和憤怒,也將她暴露了出來,因為神情變幻的太快。

“攔住他們!”張紅反應過來,讓手下保鏢過來幫忙。

我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打頭陣,直接後退看雙方你推我搡鬥成一團,然後趁亂放冷箭,戳上一指,塞上一腳。

雖然吳美麗那邊是四個保鏢打紅姐這邊的三個保鏢,但在我抽冷子的幫助下,對方保鏢一一抱著襠蹦蹦跳跳或者摔倒捂著襠在地。

“無恥,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你你你,你你你……”

吳美麗氣的臉色猙獰,指著我都說不出話來。

她身後的白發掌眼,還有張紅和蔣昌宏都一臉詭異的看著我。

因為我抽冷子都是踹檔、戳眼等在他們看來下三濫的招數,尤其是倒在地上的兩個保鏢,都是雙手抱著底襠嗷嗷的叫喚,剩下兩個一個左手捂著檔兔子跳,一個右手捂著眼睛嘴裏罵罵咧咧。

就連我幫助的紅姐一方的保鏢,此時也退後了幾步,看著我的目光忌憚。

我到是不以為意,打架嘛,都打成一團還講什麽規矩?打架打的是輸贏,站著的贏,躺下的輸。

再說對方四個保鏢一擁而上,四打一,也沒見他們講規矩啊。

“孫二狗,你說是假的?有什麽證據嗎?”

紅姐看著我問道,她的目光也掃了一眼蔣昌宏。

蔣昌宏臉色一片緊張,知道已經被張紅懷疑,不過依然倔強的說道:“這是真貨,我不會走眼的。”

“證據當然有。”我對紅姐點了點頭,神情自信。

“不會走眼?這話哪怕最厲害的掌眼都不敢說,眼學有一句深得我心的話,沒有人是全知全能的。”

我也不屑的懟了下蔣昌宏,然後來到櫃台前將那青銅香爐拿了下來。

“小心點,小心點!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服務員在一邊神情緊張,臉色也有些難看。

我沒有理睬他,手指著‘嫚毗媵簋’銘文所在的地方,說道:“這就是證據。”

“這是一個典型的春秋戰國時期魯國的青銅香爐。魯國是周的同姓,武王伐紂勝利之後,封給了著名的周公。相傳周公製定了周王朝的禮儀,所以魯國也是最講究禮製的諸侯國。”

“這方麵在出土的相關文物中也能看的出來,大多魯國文物對人物的稱呼是極為固定的。一般有三種固定稱呼,一是爵位加姓,如齊王夫人、惠公夫人。二是諡號加姓,如武薑,武便鄭武公的諡號,薑則是女子姓。三是出生國加姓,比較著名的便是褒姒、應嫚。”

“七國中除了魯國,其他出土的文物多種多樣,甚至單字亦可,但魯國是沒有的。這方麵你們可否讚同?”

我掃視白發老者和蔣昌宏說道。

“不錯,這方麵的確如此。魯國重禮,世所共知。魯國出土的文物,繼續周朝風格,傳承有餘開創不足,也是鑒定魯國青銅器的一個核心標準。”白發老者點了點頭,認可我的觀點。

“這代表不了什麽,‘嫚毗媵簋’,在魯國出土的文物中,有一個鄧公簋,上麵記載著‘登公作應嫚毗媵簋其永寶用’,恰恰說明這是真的。”

蔣昌宏指著我手上的青銅香爐,沉聲說道。

我不屑的笑了,目光看了眼白翁老者,他微微搖頭,沒有說什麽。

顯然他已經看出問題來了。

“這才是最大的漏洞,也是為假的核心證據。別說魯國了,即便是在其他六國小妾都不得與正妻齊平。哪怕是齊人之福的齊國,小妾的陪葬物都不可能出現香爐。”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出自《左傳·成公十三年》。香爐在古代屬於頂級禮器,跟鼎、尊是同一級別的,是正主、正妻才能使用的陪葬禮器。而小妾配贓物一般是簋、敦、爵、觶、觥,你剛才所言的鄧公簋也是明證。”

“而且一個香爐上出現簋的銘文,你就不覺得怪異嗎?籃球上寫著足球,難道是籃球牌的足球?”

我將為假的證據詳細說了一遍,最後更是不屑的調侃蔣昌宏。

這東西很明顯是造假的,造假者將好些其他春秋時期的銘文拚湊到一起,製作了這個假貨。

乍看上去每一個字都是對的,都精雕細刻,拋光打磨做舊都很完美,讓人真假難辨。但這些銘文聯係在一起,卻是狗屁不通。

蔣昌宏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神情也變得慌張起來。

他的目光先是看向了吳美麗,接著才看向紅姐。

這讓我搖了搖頭,這貨又是“不打自招”,果然張紅的臉色冷冽的下來。

“小兄弟有些門道,是哪家店的掌眼?”

忽然,白發老者看著我微笑問道。

什麽意思?打聽我的身份,以後報複我嗎?

“門道不敢當,掌眼也不是,我就一個對青銅器有點愛好的力工。”

我淡漠說道,自然不能將真實身份和打工的地點告訴他們。

“力工?這……真是讓我萬萬沒想到啊。”

老者愣住了,接著感歎的說道,不過目光也帶著懷疑。

顯然他並不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