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雞與金豆
昨天晚上，池壯一夥氣勢洶洶的來找麻煩；今天晚上，卻和和氣氣來洗菜。
林秀跟不上形勢的轉變：“旭，他們怎麽回事？”
“大概良心發現了……媽，你就放心吧，他們不敢再搗亂。”
方旭偷著樂，有池壯他們幹活，他和老媽清閑的多。
池壯和小弟洗完了菜，嘴裏塞著饅頭，一聲不吭。
這時，池壯來電話了。
方旭讓他接去。
趁池壯接電話的功夫，林秀拉過方旭細問，這些人都是混社會的，她並不希望兒子和他們攪和到一起。
然而池壯捂著手機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旭哥，是馮大海，他說讓我趕緊動手收拾你”。
要不是馮大海，他也不會落到這地步，相比下來，他把馮大海當苦難源頭。
馮大海賊心不死，和自己磕上了，方旭不想惹事，但也不能縱容他，是時候給馮大海點警告了。
“你們不就在我家呢嗎？叫他過來。”
池壯馬上領悟，對著手機自由發揮開了。
“媽，你早點休息。對了，咱家有地方住沒？”方旭又問林秀。
他好歹給兩個壯丁安排下食宿。
“讓他們住下？”林秀一臉不高興，想再勸他。
“我的好媽呀，我有分寸，絕不走歪路。”方旭再三保證。
林秀指了指院內的偏房，搖搖頭進了臥室，不再說什麽。
偏房堆滿了雜物、農具，方旭讓池壯兩個自己收拾去。
不一會兒，院內搞得亂七八糟。
方旭蹲在屋門口，玩著手機，正琢磨借此扣他們加班費，聽院外一聲車響，馮大海到了。
嘴角閃過壞笑，方旭把手機塞進口袋。
馮大海趕來，一看院內的情況，踱著方步，挺著肚子，對滿頭大汗的池壯兩個豎大拇指。
到底是專業的人，把方旭家裏整的快無處下腳了。
再看方旭那“慫樣子”，臉上好好的，難道傷都在身上？果然專業。
“方旭，怎麽樣？知道厲害了吧？”馮大海毫不掩飾得意：“就你還跟我作對？”
“你美什麽？”方旭實在是好奇。
馮大海繞過地上的物件，到他麵前，居高臨下。
“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婚事，你非要退婚，現在你滿意了？”
“劉衝家的錢你以為會還給你？哼！”
“錢不還，地沒了，人也娶不到，你家還搞成這樣，你拿什麽跟我玩？早點聽話能有這結果？”
方旭饒有興趣：“我還可以賣野菜。”
“哈哈……”馮大海長笑：“對，賣野菜，你和樂食府的小李總挺熟，害的我今天生意都沒做成。”
話鋒一轉，馮大海怒喝：“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句，樂食府遲早要垮台，你的野菜賣給誰去？”
方旭知道李樂最近生意不順，但沒到垮台那一步，馮大海似乎知道些什麽。
“就算到菜市場，有我這些兄弟幫忙，你的野菜別想再賣出去一斤。”馮大海對池壯點點頭，算是感謝。
池壯並不回應，等著看馮大海倒黴。
方旭忍著笑：“聽馮老板的意思，是不給我一點活路了？”
“我就是有這能耐！”馮大海格外豪邁，神采飛揚：“想要活路，也可以，乖乖把劉莉娶了。”
又扯到劉莉身上，方旭故作為難：“按馮老板的意思，我必須給你養孩子了？”
“沒錯！”馮大海已經得意忘形了，囂張道：“就算你和劉莉結婚，也別想管我們的事，我們該怎麽瀟灑怎麽瀟灑……”
他忽覺不對：他從沒直接承認過劉莉肚裏的孩子是他的，方旭有套話的嫌疑。
轉念一想，方旭都被收拾的蹲在地上了，還能翻出什麽浪花，大不了再讓池壯他們狠狠收拾他就是，索性把話說開了。
“方旭，你知道的挺多嘛。”
“劉莉懷的就是我的孩子，又怎麽樣？你敢多嘴一句，我能讓你家天天被砸，信嗎？”
方旭很不配合：“不信！”
“你……”馮大海沒想到他還敢頂嘴，把手一揮：“池壯，揍他還是輕了，再給他點厲害。”
池壯兩個仰頭看天。
方旭卻一手拿出手機，打開錄音播放鍵。
“……劉莉懷的就是我的孩子……”
馮大海剛說過的話，格外清晰。
“你竟敢……”馮大海一下子想到這句話的嚴重性，臉色大變，想搶奪方旭手機，但被輕易閃過。
他再次呼喊：“池壯……”
“馮老板，”方旭冷冷打斷他：“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搞你的婚外情，我沒興趣管。但你想逼我接盤，當我是泥捏的？”
“你不就仗著你老婆的關係才有今天嗎？我要把這錄音放給你老婆聽，你治安所長女婿還能當成？”
馮大海急得臉都白了。
如果不是憑著伶牙俐齒，娶到了治安所長的女兒，他就是個窮打工的。
他老婆要知道他婚內出軌，肯定會離婚，那他還怎麽**？
“池壯，快把他手機搶過來。”
他忽然發現不對勁，在他來後，池壯沒說過一句話，難道是沒給好處有意見？
“事情辦成了，我給你一萬塊錢。”馮大海嚷道。
池壯眼角一跳，還是沒動，他想要錢，但從方旭手裏搶東西，那是皮癢了。
方旭又打開了一段錄音，聲音正是池壯。
“馮大海有次喝多了說過，他把村裏一個叫劉莉的搞懷孕了，把劉莉介紹給……給你……”
這是池壯昨晚被方旭捶了一頓後交代的。
池壯早把自己賣了，馮大海好似一下子被抽去精氣神。
“你們串通一氣。”
但他想不通這院裏是怎麽回事。
池壯一臉無辜：“旭哥，這院裏有點亂，我們收拾收拾就睡覺了。”和小弟繼續歸置去。
“你……旭哥？”馮大海指著方旭，完全懵了。
池壯居然管方旭叫哥。
他馮大海來這裏一番表演，豈不是被當成了傻子？
眼見著方旭謙虛的承認了。
“馮老板，我不想參與你的家務事，你別逼我。再敢來糾纏，你老婆一定會知道你的破事”。
“然後……就是這！”
說著，方旭一拳打在塊青石上。
“砰！”
那平時被當做凳子的青石裂成四瓣。
池壯兩人偷眼瞧著，心猛地一揪，暗想方旭和他們動手，真的手下留情了。
馮大海更腳下發軟，原本以為方旭是軟柿子，誰知道竟是金剛石。
“記住沒？”方旭喝問。
馮大海再沒囂張，憋著怒低頭了。
“你不是說劉衝欠我家的錢不打算還嗎？那欠條可是你寫的，你還是元凶。”方旭擦擦手上的灰塵，又來一句。
馮大海不甘的咬牙：“你別太過分。”
但見方旭揚了下手機，他知道自己的把柄是被方旭攥著了，隨時都能讓他失去靠山的那種，他不得不聽話。
“我給你轉賬！”
六萬討回來，方旭把欠條撕掉，不再為難他。
“咱們的事到此結束，你和劉衝的帳，你們自己算去。”
灰溜溜回到車上，馮大海踩著油門，氣的狂叫，偷雞不成蝕把金豆的滋味，他是嚐到了。
到此結束？這已不止是怎麽安置劉莉，方旭設計坑他，怎麽能結束？
明麵上不敢找方旭麻煩，但背地裏呢。
想到這裏，馮大海一臉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