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搶棒棒糖的狗
比起周華洋，周圍村民更是如見了鬼一樣，“就這什麽綠杆子，一斤一萬？瘋了吧！”
滿堂嘩然，一個個麵麵相覷，是這些人瘋了，還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是嫌出價太低嗎？”陳如雪微蹙眉。
周華洋連忙搖頭，“我這找麻袋就給您裝好。”
“不用了。”陳如雪招招手，一名保鏢捧著三個古樸紅木盒子走過來，隨即開始小心翼翼地將石斛裝進盒子內。
“這石斛葉也頗有藥效，加上葉子，算你三十五萬吧。”陳如雪招呼了一聲。
似乎是知道周華洋此時的窘境，她特意讓保鏢去車內取了十萬元現金交付，剩餘的款項采取轉賬形式。
“周先生，今後如果還發現了金線石斛，務必第一時間聯係我，價格不會虧待你。”
臨走前，陳如雪特意給了周華洋一張名片。
韋一針搖搖頭，低聲自語，“能找到這麽多金線石斛比中彩票還難，怎麽可能再發現。”
聽力敏銳的周華洋，笑容有些神秘，“好的，如果在找到，我一定第一時間聯係您。”
陳如雪進入車內，豪車隊伍掀起煙塵，揚長而去。
……
家門口、院內的村民，靜靜望著周華洋走進來，表情各異。
周鐵柱夫婦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下子從低穀升至雲端，三十五萬的財產，在這落後的村子裏，無疑是一筆巨款。
“周老弟，那、那是什麽寶貝，好值錢啊。”楊長順態度一改先前，十分諂媚地湊了過來。
李梅反應過來，扯起了**一般的笑容。
一群小弟們看周華洋的目光，也充滿殷切。
周華洋翻了個白眼，直接從袋子裏拿出六遝鈔票，丟給了楊長順。“關你屁事，六萬元，數清楚咯！”
“不急不急，周老弟，其實……其實都是誤會，咱們兩家交情這麽好，錢什麽的，以後再還不遲。”楊長順連忙推拒。
“得了吧，這錢再拖兩年，恐怕利息都得超過本金了。”周華洋自然明白他們什麽心思，現在想拉關係、抱大腿？
“不不不，哪能要利息，剛才我……”
“拿著！”周華洋猛地打斷，目光冷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哪那麽多廢話，把欠條拿來。”
氣勢十足，伸出手。
楊長順渾身一抖，訕笑道：“沒有欠條。”
“當初是口頭約定。”周鐵柱在一旁補充道。
“好，既然是口頭約定……”周華洋掃視一圈，看了看柳生村的村民，“現在有二十多位長輩在場，都做個見證，我們家和楊長順的債務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
“當然，華洋，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楊長順收錢了。”
“對，幹脆讓他簽個字據好了，這楊長順無賴的事情沒少做，指不定哪天又賴上門來。”
眾鄉親紛紛聲援周華洋。
被人如猴子一般圍觀，楊長順臉色難看，隻覺得丟盡了臉麵。
原本還想和周華洋緩和關係，也許能沾光跟著一塊發財，也明白之前態度太過惡劣了，導致現在人家都把他當成垃圾嫌棄，再待下去也沒用。
“這個……周叔叔，我還有事，改天再來探望您。”楊長順賠笑說了一句。
“算了吧，最好別來。”周鐵柱冷冷回應。
這短短半小時，他完全看透了楊長順的本性，怎麽可能還跟他繼續有交集。
“小梅，你是要留在這吃午飯？”十分難堪的楊長順，轉身要帶人離開，卻注意到李梅一動不動，低頭咬唇，時不時偷看周華洋一眼，似乎在籌劃著什麽。
楊長順越發惱火。
“沒，我……”李梅悻悻然跟了上去，還不忘衝周華洋露出一個委屈、無助的表情，仿佛她先前嘲諷，是被人強迫的。
……
楊長順等人離開，村民卻是在周鐵柱家越聚越多。
“鐵柱啊，華洋是找到了什麽珍貴藥材嗎？怎麽會這麽貴？”
“是啊，一斤一萬，嘖嘖……一株五年份的野山參也才千百塊，華洋運氣太好了。”
“我就說嘛，大學生眼界不一樣，肯定會有文曲星保佑，這一下子就賺了三十多萬了。”
鄰裏鄉親紛紛跟周鐵柱夫婦扯起家常，稱讚周華洋，當然……更多的是想要弄清楚那杆子似的藥材，到底是什麽東西。
周華洋也被幾個同輩糾纏住了，誰不想一夜暴富呢？這是人之常情。
門口，小雪蹲坐著，看樣子很不開心，時不時衝人齜牙咧嘴地叫喚，鬧哄哄的，讓它憋得慌。
鄰居家的小女孩甜妞舔著一根棒棒糖，緩緩湊近，“好可愛的小狗狗啊。”
半蹲著一步步靠近，生怕嚇走小雪。
她緩緩伸出手，試圖撫摸。
小雪冷漠看了她一眼，可注意到對方手上那棒棒糖時，伸舌頭舔了舔嘴，表情也多了幾分可愛。
“小狗狗，我家有好多玩具，你要不要……”
哢嚓……
當甜妞舔了一口棒棒糖，拿出來，馬上她就要摸到小雪了。
突然，小雪一個飛撲，棒棒糖已然被它咬住了，輕輕一咬，糖果便到了它嘴巴，嗖地一下竄到了一人高的院牆上，吧唧吧唧吮著……它老早就眼饞這用棒棒串起來的東西了，果然很好吃。
甜妞一臉茫然，低頭看了看手上，棒棒糖隻剩下白色的塑料柄，她的糖呢？
“哇……”反應過來，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著小雪，“壞狗狗搶我棒棒糖，媽媽……”
“……”好不容易脫身的周華洋，恨恨瞪了一眼小雪，還從小孩子搶東西吃？
拿了些牛奶和火腿，總算是安撫住了哭鬧的甜妞。
“我還有事，有機會再跟你們說金線石斛的事情吧。”周華洋衝院子裏的鄉親擺擺手，心底則是鬆了口氣，慶幸還得給寧嬌送蔬菜，有個借口脫身……鄉親們就留給父母去應付吧。
上了三輪車，小雪生悶氣蹲坐在一旁，時不時伸爪撓一下周華洋。
牛奶、火腿統統都是它的，怎麽能給別人！
“還敢說，小孩子的棒棒糖你也搶？你還有沒有人……狗性，我還第一次見到吃棒棒糖的狗，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喂喂喂，我在開車，再抓我，要出車禍了……”
運著六百斤蔬菜，直奔楚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