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挖藥的老婆婆
其實李瘸子以前是一個正常人，因在部隊受傷而退役。
身殘誌堅，在家閑不住，搞起了蔬菜種植、蘑菇養殖的事情，生意不好不壞，但比普通的村裏人，收入還是不錯的。
隻是路太差了，賣不到城裏去，隻能批發給鎮上的小攤販，利潤太薄。
聽說蕭行雲認識市裏的大飯店老板，就來碰一碰運氣。
蕭行雲把李瘸子的事情，簡單了介紹一遍。
在李瘸子到達他們麵前時，謝雨晴已經知曉他的情況，以及他種植蔬菜的規模。
隻有十幾畝地的蔬菜，兩畝地的蘑菇大棚，對品味閣這種高檔飯店來說，這種供應商太小，而且不穩定不安全。
謝雨晴聽李瘸子把來意說明，思索一下，才道：“我們飯店有穩定的蔬菜供應商，有嚴格供貨協議的，但今天我給蕭先生一個麵子，也給退伍軍人一個麵子，收購你家的蔬菜，但隻收購一次。
黃瓜、番茄、豆角、青椒、茄子、小青菜、蘑菇各一千斤，質量檢測合格，我給你按市場批發價結現。”
李瘸子一聽，有些尷尬：“那啥……對不起啊，我家現在隻有黃瓜、番茄、豆角……青椒的產量不夠一千斤，茄子還不到采摘時間……小青菜沒有種，現有的蘑菇估計也不到一千斤……”
謝雨晴微微皺眉，但還是很客氣地說道：“不夠一千斤的，有多少算多少，但質量一定要合格，我要為飯店的顧客負責。”
“哎，謝謝，謝謝。”李瘸子誠懇道謝。
此時，小山坡下，貨車司機已經裝完瓜果，開車離開。
李禿子和鐵柱，半躺在路邊的石頭上，晃著二郎腿，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這時候，他看到蕭行雲和李瘸子，送謝雨晴和廚師長上車。
李禿子嘴裏叼著根草杆，盯著謝雨晴的曼妙身姿，眼睛放光：“這女人真漂亮，皮膚白，屁股大，是個能生養的。我這輩子，要是能夠娶到這樣的婆娘，死了都值！”
鐵柱直言道：“別做夢了，人家是城裏的大老板，咋會看上你？你還是考慮怎麽把村裏的秦寡婦娶到手吧。”
“切，你懂個球！這是夢想，夢想你懂不懂？”李禿子惱火道。
“啥夢想，還不是一個意思？”鐵柱可不怕他，繼續補刀。
李禿子翻了翻白眼，懶得跟傻子計較。
蕭行雲已經把謝雨晴送走，聽到他們在吵嘴，走過來問道：“你們哥倆聊啥呢？”
“他說謝老板長得漂亮，想娶回家。”鐵柱口直心快，揭他老底。
“滾一邊去，老子那隻是夢想，就是隨便想一想，你別當真啊。”李禿子怕蕭行雲誤會，急忙解釋道。
蕭行雲笑道：“有夢想是好事，但你最好先給腦袋植點發，不然連村裏的秦寡婦都看不上你。”
李禿子撇嘴道：“別拿人家秦寡婦開玩笑，其實秦寡婦長得也不差……二寶，把今天的工錢給我，我要攢錢植發。”
李禿子的五官，其實很俊朗，身材挺拔，再加上痞裏痞氣的氣質，很受一些女人的喜歡。
他在年幼的時候，家裏發生變故，太過傷心，生了一場大病，滿頭濃密黑發，一夜掉光了。
從那之後，性情大變，也不上學，也不幹活，靠父親犧牲的撫恤金和村裏的救濟，才活到今天。
蕭行雲給每人轉了兩百塊錢，準備回家歇息。
見大黃狗在遠處草叢裏鬧騰，便喊了一嗓子。
“金幣，過來，準備回家啦！”
大黃狗嘴裏叼著一條殘缺的毒蛇，吃得正歡。
還以為主人也喜歡吃，跑過來，啪嗒，非常大方地扔到蕭行雲腳下。
“誰吃你這破玩意，自己吃吧。唉，要是法律能管住你，你早判無期啦。”
大黃狗以為主人在誇自己，興奮地搖頭擺尾。
汪汪。
我就知道，本汪是最棒的。
本汪也想謙虛低調，但實力不允許啊。
這時候，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婆婆，聽到狗叫聲，彎著腰，從路旁河溝草叢中鑽出，手裏拿著鐮刀。
看到蕭行雲、鐵柱、李禿子都在，老婆婆愣了一下：“二寶，大熱天的，你們怎麽在太陽底下聊天？”
“六奶奶，我們剛幹完活，站在這裏聊幾句，正準備回村呢。你一個人，怎麽鑽河溝草叢裏了，多危險啊？”
蕭行雲忙跑過去，把她從河溝草叢裏拉上來。這個六奶奶是村裏鐵匠吳老六的老婆，平時兩家關係不錯，常有來往。
把她拉上來之後才發現，她身後手裏，還拿著一個可背在身上的竹籃子。
在農村也叫背籃子、背筐，裏麵裝滿了老虎薑和石菖蒲等藥草。
六奶奶笑得滿臉褶皺，晃了晃背筐：“我挖草藥啊，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你爺爺收藥的價格比鎮上貴多了，這筐草藥至少能換兩斤豬肉！”
蕭行雲掃一眼滿筐藥草的份量，給爺爺庸醫的標簽上，再加一張“奸商”的印記。
老虎薑又名黃精，價格貴著呢。
石菖蒲，又叫香草、紫耳、回手香，價格也不便宜。
這些都是純野生的，要是曬幹之後，在城裏賣掉，十斤豬肉也能買。
“六奶，最近雨水多，河溝裏水深，毒蛇到處亂躥，在路邊隨便挖點就行了，千萬別到河溝了。”
蕭行雲擔憂地提醒道。
六奶奶爽朗地笑道：“哈哈，我可不怕毒蛇，遇到了正好，打死也能賣錢，如果賣不掉，我就留著自家泡酒喝，能治風濕呢！”
“六奶霸氣，反正小心一點準沒錯。”
“行行行，我聽你小娃兒的勸，再挖幾棵老虎薑就回家。”
說著，六奶奶背著竹籃子，沿著河溝小路，走走停停，一路尋藥，挖藥。
這是村民的生活常態，蕭行雲等人也不擔心，隨後就開著皮卡，帶著鐵柱、李禿子、大黃狗回村。
把車停在村口，李禿子和鐵柱下車回自己家。
蕭行雲則提著一個籃子，裏麵裝有西瓜、桃子、香瓜，給爺爺奶奶送一些。
昨天蕭行雲請村裏所有人喝野豬湯，今天他走在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嘴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這道理亙古不變，農村人更認這個理。
到了爺爺奶奶家裏，奶奶正在藥園子裏灌溉，爺爺仍在研究他的寶貝醫書。
蕭行雲把東西放進屋裏，到後院藥園子裏。
偷偷數了一下，發現爺爺種的人參還有十幾株，看來平時兩位老人，沒少挖人參熬雞湯喝。
好多年前，爺爺種了將近一百株呢。
邊種邊吃，現今都快吃光了。
“二寶，想吃人參了？想吃就挖一棵，自家種的人參，又不值錢。”
奶奶看蕭行雲偷看人參，於是笑嗬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