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可知罪？
聶鴻鵠的武道修為明顯不低，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楚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在這偌大前堂回**。
堂中安靜了片刻，接著便見那老鴇滿臉淚水，抬手指著林思若喊道：“城主大人，我要狀告這個天殺的畜生，他殺了我們醉月樓的漣情姑娘！”
沒等林家幾人說話，那老鴇便繼續說道：“昨夜，林家少爺林思若在我醉月樓喝花酒，看上了我們新來的清倌人漣情，於是便宿在了我們那！本來一切都還好好的，但今天早晨丫鬟去漣情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漣情竟已氣絕身亡，被……被那林思若殘忍的殺害了！”
“你放屁！”
林思若終於緩過神來，忍不住滿臉惶恐，破口大罵道：“小爺我昨天喝醉了，壓根就不知道是誰伺候的我！更沒有殺人！”
“安靜！待會自有你辯解的機會。”
聶鴻鵠皺了皺眉，打斷林思若的話，接著說道：“你所說之事，可有人證？”
“有！”
老鴇連忙點頭，“昨夜跟林思若一起喝酒的是白家的白浩少爺和其他幾位少爺，他們都可以作證林思若昨夜宿在了漣情房中，還有早晨的那個丫鬟，也可以作證。”
說著，老鴇將身後一個丫鬟拉上前來，厲聲道：“你快說，快把你早晨看到的都說出來，告訴城主大人！”
丫鬟大概隻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似乎被嚇得不輕，臉蛋略顯蒼白，聞言後更是忍不住瑟瑟發抖，顫聲說道：“城主大人，奴婢……奴婢是漣情姑娘的貼身婢女，今早……我像往常一樣去喊漣情姑娘沐浴洗漱，結果推開門就看到……”
丫鬟身子顫抖得更厲害，咬了咬嘴唇，哭著說道：“推開門就看到漣情姑娘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沒了氣，林……林思若少爺就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子站在旁邊，滿臉猙獰凶狠……簡直太可怕了！”
隨著丫鬟的講述，城主府侍衛將地麵屍體上的白布扯下。
一張清純美麗的臉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而她的胸口心髒位置，則是血肉模糊，明顯是被利器捅入，甚至狠狠攪了幾下，才可能造成這種傷口。
同時，有侍衛呈上了一把帶有血跡的匕首。
這匕首的刀柄通體由黃金鑄就，鑲嵌著一枚紅色寶石，看起來異常華貴奢侈。
侍衛低聲說道：“大人，據查這凶器正是林思若隨身攜帶之物！”
“你……你們在陷害我！”
林思若臉色慘白，“匕首是我的沒錯！但我根本沒有殺她，更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頓了頓後，林思若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連忙說道：“再者說……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她？”
“這倒算是個疑點。”
聶鴻鵠微笑著點了點頭，視線在堂下眾人臉上掃過，輕聲道：“林小少爺似乎真的沒什麽動機會殺害一個風塵女子。”
此言一出，堂中頓時安靜下來。
始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林福山卻是忍不住攥了攥拳頭，心情更加沉重。
因為他知道，聶鴻鵠是絕對不會偏向他們林家說話！
之所以這麽說……分明是在暗示設局的人，要把這所謂疑點解除，他才可以順水推舟的將罪名定下！
果然，聶鴻鵠話音剛落，便見白浩向前踏出一步，抱拳說道：“城主大人，我或許知道是什麽原因。”
“哦？”
聶鴻鵠笑眯眯道：“那你且說來聽聽。”
“昨夜，我與林兄弟在醉月樓把酒言歡，一直喝到了三更十分，便直接宿在了醉月樓。當時林兄弟興致很高，直接去了漣情姑娘的廂房。巧的是，我住下的房間，正好在林兄弟與漣情姑娘的隔壁。”
白浩麵色平靜，道：“大概是清晨時分，我因口渴而醒，正巧聽到了隔壁廂房傳來的爭吵聲音，正是林兄弟和漣情姑娘的聲音。不過當時聽得不太清楚……”
說到這裏，白浩皺眉想了想，然後繼續道：“隻依稀聽到好像是林兄弟不願付錢，引起了漣情姑娘不滿，兩人吵得十分激烈，再然後……就聽到了林兄弟的怒吼，和漣情姑娘一聲尖叫。”
“白浩！”
林思遠愣愣看著白浩，瞳孔微縮，滿臉不可置信。
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他再愚鈍，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胡說八道！”
林思若緩過神，紅著眼憤然怒罵：“我林家富甲一方，我林思若會因為這點錢殺人？”
“唉，林兄弟你糊塗啊！”
白浩轉臉看向林思若，神情中帶著悲痛，搖頭歎息，“昨夜我不是說所有花費都算在我頭上嗎，林兄弟你何必為了這點小錢就動手殺人呢？”
“血口噴人！”
林思若雙眼圓瞪，嘶吼道：“昨夜喝醉後我一覺睡到天亮，剛醒來就被帶到了這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人證物證俱在，否認是沒有用的，林兄弟。”
白浩再次歎息，悲憫道：“之前隻聽說林兄弟你仗著林家在白水城勢大，行事囂張跋扈，卻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凶殘的程度，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唉，好好一條性命就這麽沒了，你良心過得去嗎？”
三言兩語之間，白浩竟是直接把罪名定死在了林思若頭上。
旁邊的何品柔已氣得雙目赤紅，不斷喘著粗氣，直欲上前撕爛白浩的嘴，“城主大人，這些所謂的人證物證根本不足為信！我堂堂林家少爺，怎可能會為了一點銀錢殺人？如此說辭簡直不可理喻！”
“合理不合理，本城主自有判斷。”
聶鴻鵠陰冷視線掃過，頓時令何品柔聲音一窒，然後看向林思若，“所有證據都表明你就是凶手，林思若，你可有什麽話說？”
“我沒有，人不是我殺的……”
林思若不斷的重複著，“我什麽都不知道！是他們陷害我！”
“既然不是你做的，就拿出證據。”
聶鴻鵠聲音平靜道：“若你無法自證清白……”
聶鴻鵠話語未盡，卻蘊含著一抹冷意，令林思若和何品柔身子一顫，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