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染梅花嶺
這一聲怒吼，比怪獸還猛。
公孫虎一點兒都不傻，轉身就逃。土匪們鬥誌全無，打開鐵門跑了出去。
子龍無心去追，當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救小七。
“虎翼，還記得這個人麽？殺了他報仇雪恥！”灰袍人早脫去外麵的一層白袍，仍帶著那一張漆黑的木質麵具，看不出是誰。
虎翼原先像老鷹一樣縮著身子，站直了高達三米，翼展八米。白頭黃喙，身披虎紋，是稀有的鷹虎獸。集速度和力量、狡詐和凶殘於一身，是鬥獸中的上品。
子龍並不理會一旁蓄勢待發的虎翼，劍指灰袍人說：“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你敢傷我小妹，我叫你生不如死！”
“好一個生不如死。”灰袍人冷笑道，“人在我手上，殺了她，先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子龍哥，你放手殺他，不要管我死活。”小七叫一聲。
子龍咬牙搖頭。
“扔來你的極龍劍，跪地求饒，我就放了她。”灰袍人怪笑道。
“哥，別信這個鬼！我先走一步，你為我報仇呀！”
小七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兒，說到做到，子龍了解她，就怕她情急之下做出極端之事。
“等等，小七，哥還有話說！”
“哥，你要說什麽？”
“這兩個鬼不是哥的對手。”
“我知道！”
“那你為啥要自殺？”
“我在這個老鬼手裏，我不想讓他要挾你！”
灰袍人好奇：“小魔女，你打算如何自殺？”
“咬斷舌頭。”小七說。
灰袍人一手持劍，另一隻手掐住她下顎，讓小七張口結舌，合不攏嘴。
“嘿嘿，想的美，你的小命兒捏在我的手裏，等我弄死你哥，再慢慢**你，小美女……”
他語氣陰森寒冷，小七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對，掐住她的嘴巴，甭讓她動一下！”子龍點頭稱道。
小七氣得眼珠子滴溜溜轉。
“少廢話！”灰袍人喝道，“虎翼快去殺了他，為何傻站著？”
奇怪的是，虎翼咆哮著，四足不時砸地，濺起無數碎石，可就是遲遲不發動攻擊。
它死死盯著對麵的木窗，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外麵。
能讓虎翼感到害怕的——隻有蜚！
它來了，來的正好！
灰袍人順著虎翼的目光去看窗外，眼中露出一絲詫異。
機不可失。
子龍說一句：“劍我給你，你把我妹放了！”
話音一落，他往台上拋出自己的劍——就在同一時刻，他把左手拿的草帽全力甩向虎翼。
虎翼一驚，揮翅抵擋，旋轉的草帽擊落它七八根硬羽，徑直打在它的胸膛上，力道之大險些把它撞翻在地！
沒等灰袍人反應過來，子龍右手已從懷中掏出一顆小七的珍珠淚，彈指一射，閃電般擊中灰袍人的額頭，粉碎！
啊！
灰袍人一聲痛叫。
子龍雙腳踩地，飛身追上極龍劍，握在手中。
不遠不近，恰好落在小七身前。
子龍左手雙指夾住灰袍人的劍，右手一劍刺入他的肋下——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灰袍人為保住性命，不得不棄劍後退，肋骨被刺斷兩根。
子龍追上一劍劈去，灰袍人伸出左手格擋。
哐當！
他的左臂被砍落在地，原來是一隻鐵胳膊。這個家夥是獨臂人。虎翼撲來救主人，被子龍一劍削落無數羽毛，連退數步。
灰袍人乘機奔逃，速度驚人。
他邊跑邊發出一聲呼嘯，虎翼隨之而逃。
小七氣呼呼的想追，被子龍一把拉住，渾身上下檢查一番。
從小就是這樣，小七都習慣他這一套動作了。
還好，除了左臂劃傷之外沒啥事兒。
小七雙手使勁按住子龍的腮幫子，讓他嘴大張說不出話來。小七學他的話說：“對，掐住她的嘴巴，甭讓她動一下！”
子龍真是哭笑不得。
小七鬆手撲入他的懷抱，嗚咽幾聲：“我差點兒就死了。”
“記住，我的傻師妹，永遠，永遠不要自殺！”
子龍盯著她一字一句說。
“嗯，我知道這是關真人定下的八大規矩之一，誰自殺就把誰從宗門名冊刪掉。”小七笑著點頭。
“知道，你還想自殺？”子龍吼道。
“如果我們兩個要死一個，那隻能是我。”小七眨著眼，忍住淚水說，“宗門有沒有我小七，都無所謂，但不能沒有子龍哥……”
“你這傻丫頭。”子龍歎一聲。
“哥，沒想到我的淚珠子還能打人呢！”小七又是嘻嘻一笑。
曆經生死劫難，她的情緒難以自控，時悲時喜。
“嗬嗬，可惜少了一顆珍珠，往後你還給我。”子龍笑道。
“還你一籮筐！”小七哈哈大笑。
兩人歡笑著，朝碉樓外走去。
子龍把灰袍人的劍遞給小七，這把短劍隻有兩尺長，劍身光華內斂，散發一層青色幽光，寒氣瘮人。
“這是什麽劍？”小七問。
“青銅古劍。”子龍說，“比不上哥的朽木劍，卻也削鐵如泥。”
“那就叫灰土劍吧，朽木灰土，正好一對。”
“甚好。”子龍點頭說。
可笑的是，灰袍人實力並不俗，若是一對一正式對決，子龍想取勝必要費一番功夫。誰知他搞起陰謀詭計，想要挾子龍，被子龍聲東擊西，出其不意的打敗。
兄妹倆來到門外，見山上山下亂成一團。
土匪們四處奔逃，身軀龐大的蜚像貓抓老鼠一樣，邊追邊殺邊吃，一個都不肯放過。
慘叫聲此起彼伏，劃破夜空。
原來蜚睡夠了，竄到梅花嶺，見人就殺。一直殺到碉樓外，站在窗外看大廳內格鬥，一見子龍和小七在，它就愣了半天。
很好，蜚的氣場足夠強大，屋內的虎翼感受到鬥獸之王的存在，頓時被震懾住，給了子龍一個絕好的拯救小七的機會。
灰袍人和虎翼一逃，蜚就去追。鬥獸見鬥獸，殺氣頓時高漲。結果虎翼背這灰袍人飛走了，蜚氣得夠嗆，一怒之下就拿土匪們出氣。
世事奇詭，本該一死的蜚，今夜竟立了一功。
很自然的，子龍就做出一個決定，讓它活過這一夜。
他取出懷中的卷軸，開始四處吸收魂力，兮兒又能飽餐一頓。兄妹倆從山上一直走到山下，所到之處遍地殘屍，多達數千。
鐵鎖橫江公孫虎，不知跑哪裏去了。
梅花嶺土匪，在蜚的衝殺下所剩無幾。
上百幫派頭子死在子龍劍下，九州土匪元氣大傷。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