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帶小七闖蕩江湖
子龍可以低調，可以裝傻，但有一條不能觸碰的底線。
誰侮辱他的師妹，誰就必須死。
而一旦拔劍，就不能留活口，這是江湖規矩。
做人的底線加江湖規矩，注定所有的刀客都必須死。
小七笑著拍手喊：“一、二、三、四、五……”
剛屬到第五下，三十二名黑衣刀客就變成三十二具屍體。
太快了！
就像一陣清風卷過，風中有一把鋒利的劍。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著，打著小鬆鼠……”
小七數著數著，突然就改成哼唱童謠，躲到粗大的紅樺樹後。
“小七，你給我出來！”子龍大叫一聲。
小七低著頭走出來，不敢看他咄咄逼人的眼神。
子龍甩一下朽木劍，血水立馬被抖掉。不沾一滴血，是這把神劍最大的優點之一。
收劍入鞘，子龍走到小七麵前，抓住她的肩膀使勁晃幾下。
“說，你為啥不聽哥的話？”
小七嘟著嘴，抬頭看他一眼，又低頭一笑。
她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任憑你打你罵，反正我就是來了。
麵對小七這種蠻不講理的樣子，子龍有啥辦法？
“哎，小七呐！”子龍無可奈何道，“不是哥說你，玄武山空虛，你不在家，壞人會乘虛而入的。”
“放心好了，子龍哥！”小七雙手抓住他胸前的白玉墜，仔細端詳著說，“我都安排好啦，封山放魔，沒人能踏進咱禦龍宗一步。”
她這麽做，按理說是不對的，隻有掌門或三師兄有封山放魔的權力。但她這麽做，在當前險惡的形勢下，卻是最好的選擇。
封山放魔，是禦龍宗遇到極大危險時，采取的一種防衛措施。遍布全山上下的無數機關啟動，關在地牢裏的魔獸在山林之中巡遊，可謂是固若金湯，去幾百上千個賊人，都是白白送死。
好吧，對她的做法，子龍默認了。
“小七，你知道麽。”子龍語重心長說，“哥一下山，就發現許多陰謀，都是衝著禦龍宗和哥來的。你想和哥一起去殺蜚，就得聽哥的話，要低調，不要暴露咱們的身份。”
“我知道了，哥，往後不說你是子龍，我是子雲。”
小七咯咯咯一陣爽朗大笑。
本以為子龍哥會打罵她一頓，早做好承受狂風暴雨的心理準備，誰知哥啥話沒說，就痛痛快快答應她同行，真是爽利。
“哥，這枚玉墜是誰送你的？”她好奇問。
“哦，是玉藻祠的狐仙送的。”子龍說。
“啊，你幹嘛要拿狐狸精的東西呢！你不會被她們迷上了吧？”
小七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要扯掉玉墜。
這丫頭！
子龍抓住她的手，小七用盡全身力氣都掙脫不出來。
“你要改口，小七，她們不是狐狸精，是狐仙。再說，她們也沒勾引哥啊。”
子龍必須給她一個信服的解釋。
他講述一遍狐鬥蜚、救百姓、九尾狐兮兒付出生命的經曆，惟獨隱去兮兒暗戀他一事。
“嗯，聽哥這麽一說，我就不和她們計較了。”
小七一笑，總算心平氣和。
“哥，你要罩著狐仙派，我同意。但你必須通過我傳話，我不想讓你和那些美女打交道，她們很會蠱惑男人的。”
“行，就這麽說。”
子龍哈哈大笑，本想親她手一下，卻赫然看見，她的十個指甲裏，殘留著沒洗掉的淤血！
“小七！”
“咋了，哥？”
“你殺人了？”
“沒啊。”
“騙人，這血……”子龍怒了，“你要敢殺人，我就……”
“你就怎麽樣？”小七叫道。
“我馬上就把你送回玄武山，關在地牢裏！”
“傻哥哥啊。”小七委屈的要哭了，“我冒死去水下救你，你卻要……”
子龍一下子就明白了，昨晚，赤水河底，那一隻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神秘怪物，就是小七！
原來，她安頓好宗門之事，下山去追子龍，恰好遇到子龍坐上鬼船，就躲在暗處伺機出手。
她有真龍血脈，在水下就是霸主一樣的存在。她的龍鋒，足以劃裂披甲鱷鐵一般堅硬的厚皮，章魚怪更不在話下。
她一陣閃電雷鳴般的抓撓，瞬間就結果兩隻精怪的性命。
“哎呀，小七，是哥傻，冤枉你，你莫哭。”
子龍急忙道歉，抱住她，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小七默不作聲，爬在他的懷裏，片刻抬起頭，雙眼濕潤說：“哥，如今沒人管咱們了。咱們一起去殺蜚，一起闖**江湖……”
單純的小七，對世界抱有許多美好的幻想。
讓子龍好心痛。
在子龍看來，天下天下，無一片淨土，處處充滿殺機。
但，小七對美好未來的渴望，深深感染了他。子龍不想破壞她的夢想，子龍應該為她撐起一片晴空，成全她的美夢才是。
“好，小七，哥帶你去闖**江湖，哈哈哈。”
子龍大笑，親她額頭一下。
嗯，全是泥巴。
臉蛋灰撲撲的，卻遮不住一雙美到極點的眼睛。
子龍好欣慰。
他從懷裏掏出卷軸去吸收魂力，晚了就會消失在空氣裏。
這是他第一次吸收人的魂力。
“哥，兮兒出來會變成啥樣？”小七好奇問。
“不知道。”子龍實話實說。
“她要比我好看咋辦？”小七擔心說。
瞧，子龍太了解她了，早就料到這一點。
“放心，小七，在哥眼裏，你永遠是天下最美的姑娘。”子龍安慰道，“她不會比你好看的。”
“那我就放心了，哥。”小七嘻嘻一笑。
突然，遠處傳來嚎哭聲。
高一聲，低一聲。
在山野之中回**，有些瘮人。
“荒郊野外的，怕是妖魔鬼怪。”小七說。
“不一定，走，去看看。”子龍斷定是一個老大娘。
“走，去看看。”小七抓住他的手，重複道。
有這個單純直爽的小丫頭做伴，子龍的心裏甭提多舒暢。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著，打著小鬆鼠……”
她一邊蹦蹦跳跳地走，一邊哼著童謠。
“哥，這是你教會我的第一首歌。”
“用了一年，嗬嗬。”
“人家很笨嘛。”
“不要拿凡人的標準，來衡量我家的小七。”子龍笑道，“小七很聰明、很能幹，就是有點兒小淘氣。”
“哥，你在我心裏是最智慧最強大的人，就連師父都比不上。”小七認真說。
“好了，你才見過幾個人，比哥智慧的強大的，多著呢。”
“不，在小七眼裏，你就是神！”
子龍汗顏。
小七對他的崇拜從不打折扣，還總要誇大十倍。
是的，小七學會的第一首歌，是子龍教的。小七吃下的人間第一口飯，是子龍喂的。子龍就是小七的父兄、偶像和心愛的人。
一句話，子龍就是小七的天地、日月和星辰，一切的一切。
反過來，子龍也深深愛著小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彼此之間的深情厚意，已深入骨髓。
兩人手拉手走幾百米，拐個彎，就看見半山坡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大娘，癱坐在一座新造的墳堆前，聲嘶力竭地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