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法原諒
“哈哈哈……看吧，看吧，不動了吧？”
“你說這就屬於外行話了，別看他們是亡命之徒。”
“盜墓賊拿到東西之後，就會急切的想要出手，說了，現在是買方市場，他們才是被動的。”
“既然是他們想要出手賺大錢，必須遵守行業規矩。”
李令笑了起來，人的行動都是基於邏輯，外人看起來很反常的事情，其實隻是外人不了解罷了。
就說盜墓賊吧，聽起來很厲害，能從死人墓裏盜東西，可問題是，拿到手古董之後，他們會著急。
盜墓得來的東西，多燙手啊，早點換成錢，才能安心。
他們想換成錢，就必須去特定的地方，不然在大街上喊嗎？
“你別那麽輕浮，真是的。”
看李令大笑，薑潤就覺得不舒服，感覺會一起丟人一樣，“他們急切出手我可以理解。”
“可幹嘛一定要去固定地方啊？難道不可以賣給個人嗎？”
“去固定的地方，豈不是很容易被我們抓到？”
“他們手中可是古董，好東西還怕沒人要？”
疑惑很多，其實這些疑惑薑潤早就有了，為了能夠把盜墓賊給引出來，她可是費了老勁了。
本來她還以為隻要給錢，對方就會上鉤呢。
誰知道，多次接觸她就發現，一味給錢反而起到反作用，前麵聯係的幾個，她給錢太大方，結果把對方直接給嚇跑了。
後來她拿出生意人的態度，反複的講價，對方才答應見麵。
她也就明白了，對方提防心很重。
“賣幾個人？被你們抓的那兩人不就是例子嗎？”
“他們選擇賣給別人了，結果是什麽？結果是被你們抓！”
“這就是血淋淋的的現實，我敢肯定，他們賣給你的東西，肯定都是小件，一定是他們偷拿的，不算是團夥收獲。”
“團夥的東西，肯定是要集中出手，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一一解釋，李令的口氣中帶著絲絲的傲氣，他說的，涉及到認知問題。
大家認知上就不一樣，李令是行內人，看的那叫一清二楚，薑潤哪裏懂這些。
雖然還是看不慣李令說話的口氣和樣子，薑潤也隻好屈尊紆貴，和緩的問道：
“固定地點出手的底層邏輯是什麽？”
“這麽一下子賣掉了，不怕賣的人壓價嗎？”
外行人說外行人，站在薑潤的角度，她這話問的很有道理，可在李令聽了，簡直狗屁不通。
李令擺擺手：
“給我來杯水，然後點根煙。”
作為掌握信息的人，就不可以這麽囂張，不大一會，水也來了，煙來了。
李令滋溜滋溜的喝口水，吧嗒吧嗒的抽幾口煙，這才點破玄機。
“壓價什麽的，這問題都沒意義。”
“規矩的存在是為了平衡，對雙方都有好處。”
滋溜滋溜……
吐雲吐霧……
“盜墓得到的古董，往往是一大批，盜墓賊不去特定的市場，誰有這麽大的收購力啊？”
“還有一個，人家購買者也要確定是真貨啊，這就需要鑒寶人。”
“一個鑒定人還不錯，鑒寶之後，就要談價格。”
“隻有穩定的市場，才有穩定的價格，這些涉及的人太多了，沒有固定地點怎麽行？”
其實，李令說的都是古玩行裏的常識，俗語說盛世古董，古董也好，名貴的東西也好，乃至於金錢也好，其價值在於流通。
東西從地下出來的，要流通，還要洗白呢，這裏麵有很多中間商，他們是要賺錢的。
有一個固定的市場大家，有了鑒定保證，流通保證，安全性保證等等各種保證之後，才會有交易。
“同樣是偷東西，古玩的規矩就比較複雜。”
“如果是尋常的小偷，規矩就不一樣了，大貨到手，反而不急著出手，要先押三天。”
“壓三天是怕有人找上來，同時，最好是小偷內部流通，這樣風險最小。”
“盜墓賊偷的是死人的東西，沒有失主，重點在鑒定上，所有的交易活動，圍著鑒定進行。”
“我們鑒寶人都是高技術人員，身嬌肉貴，沒有安全固定的場所怎麽行？這也是一個原因。”
從古玩鑒定到交易風險，從交易風險到鑒寶人員的個人安全，方方麵麵，都有利益考量，互相製衡，才形成規矩。
李令說的興起，滔滔不絕，侃侃而談。
他是美了，薑潤卻越來越皺眉，這人越看，越像壞人啊，不然怎麽會對壞人的規矩這麽了解？
還說什麽身嬌肉貴，我呸！
“好，謝謝你的解釋。”
明白了來龍去脈，薑潤心裏有譜了，接著，他叮囑手下：
“看好這個人，不能讓他離開。”
“他現在說的話，說不定是陰謀呢。”
說完，她風風火火的走了，留下李令一臉懵逼。
喂！放人啊！
這不是卸磨殺驢……不，這是過河拆橋啊，自己提供了幫助，怎麽還不放人？
他想爭辯，可人都走沒影了，張張嘴，都不知道跟誰喊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李令想著，薑潤怎麽都會回來看自己的，哪知道，她一直沒有來。
悲慘的他，靠著一杯水，一包煙，就這麽過了整個晚上。
迷迷糊糊的，他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醒醒，醒醒……”
第二天，李令聽到有女人的清麗聲音，頓生好感，惺忪著眼看了看，立馬怒不可遏。
“你……你……”
眼前人正是薑潤，這家夥到現在才來。
嘶！
動一下，李令就覺得渾身都酸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回來放你的。”
“可是，太忙了，我……把這個事給忘記了。”
現在的薑潤，麵色尷尬，連連道歉，她真沒有公報私仇的意思，真的就是忘記了。
隱隱約約的她也覺得有什麽事情沒做，可就是想不起來，以至於……
“忘了？你怎麽不忘記吃飯，忘記睡覺啊？”
“行啦行啦，你之前說我破壞了你們的行動。”
“現在呢，根據我提供的情報，人抓住了沒有？”
伴隨著起床氣，李令嫌惡無比，臉色鐵青，被銬住一晚上，他無法原諒！
這個臭女人，簡直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