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明成化,清雍正

德才兼備!

這是郭海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從世俗意義上來講,人品好,能力強,完美!

如果再長得帥,那便是巔峰男人!

郭海這人胖乎乎的,像個大白麵饅頭,給人養尊處優的印象,要說帥,恐怕周圍的大姐大媽都不同意。

反而是李令,雖然不能說多帥啊,至少龜背鶴形的,身材比較健碩,看起來幹淨利索。

當然了,場麵上看,大家都是站在郭海這邊的,因為大家都有著樸素的道德觀,認為騙人是不對的。

“嗬嗬,我如果不是高手的話,那你就更不可能是。”

“在瓷器之中,明朝看成化,清朝看雍正,這兩個年代,是明清瓷器的代表。”

“可兩個朝代的瓷器,風格迥異,成化瓷器輕盈秀雅,講究的是個小巧美妙。”

“而清雍正則講究端莊典雅,一本正經,你看這陶壇,多古板無趣,一看就是清雍正嘛。”

一說到瓷器,那是撓到了李令的癢癢肉,他放下醃菜罐子,侃侃而談。

因為瓷器這東西還是比較脆弱的,所以古玩裏麵,明清兩代肯定是最多的。

明成化和清雍正都是各自朝代的巔峰,不過呢,要是較真的去比審美,比藝術高度,文化品位,兩者之間是不能比的。

簡單來說就是,清雍正給明成化提鞋都不配,一隻都提不起來。

這玩意都不需要多高的審美趣味,隻要把兩件各自年代的瓷器拿出來,自然的相形見宜。

原因也簡單,明朝畢竟是一個相對開放的時代,藝術高度取決於思想開放的程度。

明成化那何止是開放啊,那是一個亂七八糟,妖魔鬼怪盡出的年代,同時也是忠臣孝子輩出,能工巧匠雲集的年代。

就說成化帝本人,那也是個傳奇和奇葩啊。

他爸爸就是個奇葩,啥都不懂就禦駕親征,像個傻逼一樣,結果就是震驚天下的土木堡之變。

他爸爸朱祁鎮被瓦剌生擒,作為皇帝被擒,基本就是個死,典型的就是徽欽二帝,死的那叫一個慘。

生前受盡恥辱,折磨,死後,金兵用宋徽宗的屍體煉油,點燈,讓宋欽宗親眼看著。

還告訴宋欽宗,看看,你爸爸燒的多旺啊,以後你也是用來煉油的貨。

按道理是這個樣,可明英宗朱祁鎮是個奇葩啊,他非常的具有人格魅力,結果當了俘虜之後吧,在瓦剌結交了很多好朋友。

這些好朋友還他媽的是瓦剌的王公貴族,掌握大權。

明明是個狗昏君,結果竟然還有如此天賦。

有瓦剌的王公貴族護著,他小日子過的不賴,竟然被放回來了。

這時候,他弟弟已經當皇帝了,結果一個奪門之變,好家夥,他又成了皇帝了。

然後被廢掉的成化又成了太子……

就看這一家子吧,他媽的沒有一個正經人。

按說成化帝朱見深那也是經曆過苦難的,好不容易當了皇帝,好好幹吧,可不啊,在後宮,他寵幸比他大十幾歲的保姆萬貴妃。

結果就是他妃子不少,結果生出來的兒子,大多都被萬貴妃給溺死了。

在朝堂,他基本不出麵,什麽都讓太監幹,太監完全淩駕於大臣之上。

就這麽個王八蛋,按說啥也幹不成吧,可不,朝堂亂成一鍋粥,可民間卻是風氣清明,寬免賦稅,經濟取得了很大的發展。

任用太監吧,結果他手下的太監一個二個的,竟然都特別牛逼,太監帶著軍隊去打仗,就能把外麵的什麽侵略者打的落水流水。

更牛逼的,一直以來都是北方遊牧民族南下攻打大明,他倒好,直接來了個成化犁庭。

把建州女真的屎都打出來了,啥叫犁庭啊?

就是把敵人家的庭院用犁耙犁地,形容的是一遍一遍的揍。

努爾哈赤的爺爺的爸爸就是在這場戰疫中被殺的。

經過這次,北方遊牧民族一百年都不敢南下!

成化帝是這麽個玩意,可雍正又不一樣了,風格不同啊,雍正的瓷器以端莊穩重出名。

啥叫端莊啊?就是都得給我正正經經的。

很多人可能覺得端莊是個好詞,可放到瓷器上是端莊,放到人身上,那就是聽話。

雍正的意思很簡單,人人都得聽老子的話,不聽就得死。

不光不聽話得死,好像不聽話,那你也得死。

啥叫好像不聽話?就是看起來像個壞人!

那時大興文字獄,殺人無數,就比如說,有個文人寫了一句詩詞---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

結果雍正就說是諷刺大清沒文化,然後人頭滾滾而落。

所以,這樣的朝代,就算匠人技術再牛逼,沒用的,格調上就不行。

最高級的雍正瓷,和宋代的瓷器比,那就是個垃圾,和明代的比,也是比不了。

李令如同講故事一般,把成化,雍正兩個年代瓷器之不同說了,周圍看熱鬧的,聽的津津有味啊。

關鍵,李令講的可是很高大上,很深刻的東西,帝王性格決定瓷器品級,論文一般的東西。

可大家都聽懂了,一起高大上,心情多美麗啊。

隻有郭海一個人十分的不爽,他本來站在正義者的位置,是要審判李令的,現在好嘛,壞人招搖起來了。

“放屁,放屁,你就是個神棍。”

“這些都是你的臆測,不能作為論據。”

“明明就是成化的,切,你就是故意把年代說的短了,減輕自己的罪孽。”

“不要臉的東西,你巧言令色,以為大家會信你嗎?”

為了增加自己的氣勢,他罵的很大聲,好讓大家明白,他才是正義的一方,對麵這小子是奸邪之徒。

別說,他這麽說,還真有點效果,周圍看熱鬧的村民雖然覺得李令講故事很在行,附和他的卻很少。

“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塗也。”

見他還這樣,李令忍不住歎息,他也不做更多的解釋,隻是封住了醃菜罐的口,然後倒了過來,露出底座。

因為年深日久,罐子底座上都是汙泥,黑乎乎的,李令找了個木材棍,把汙泥一點一點的抹去。

慢慢的,罐子底座上的落款露了出來,藍汪汪的六個大字:

“大清雍正年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