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否定一切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天陽基本是這種感覺，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都沒有找到修複大師。
結果被關悅給介紹來了，想想剛才自己的態度，他真怕李令不滿呢。
“沒啥了不起的，誰不會啊……”
“我也可以的……”
“臭屁什麽……”
嫉妒讓人神經質，吳軍嘟嘟囔囔的還不服氣呢，可臉都扭曲的變形了，連不服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可惜，現在連陸斌的態度都改變了。
吳軍說自己可以，這完全是吹牛逼，別說吳軍了，就是他這個大師傅也做不到。
倒不是他不能完成修複，而是時間的問題，他要修複，起碼也要幾天，可人家李令半個小時不到，沒有可比性。
“吳軍，你放什麽屁，你可以？”
“你要是可以，我認你當師父，輸不起是不是？”
“人家就是強就是厲害，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去，去，把李令剛才的工作間去打掃幹淨。”
正沒地方發泄呢，陸斌把氣都發在這個徒弟身上了，他自己倒是神清氣爽了許多。
吳軍就慘了，被李令比的渣都不剩，現在更是被師父罵的狗血淋頭，當著局長，當著美女……
他想死啊。
可他也不敢反駁，哭喪著臉，撇著嘴去做善後的工作，活像一隻受氣的王八。
嘴上不敢說什麽了，心裏卻還在腹誹不已，可是吧，越是不滿，同時也就越是沮喪。
李令的本事比他師父陸斌都厲害，他這個當徒弟的就更沒有指望了。
他就像個屁，在角落裏自我熏蒸。
陸斌到底是老江湖，會做人，順勢把李令誇獎了一番。
“厲害，厲害，我服了。”
“剛才我那個狗徒弟不會說話，傻兒巴嘰的，李先生不要介意。”
他這樣等於是把錯都歸到吳軍身上了，讓吳軍背黑鍋，而他則是開明老師傅，改邪歸正老師傅，願賭服輸的老師傅，敞亮，大氣。
噗！
在小房間裏打掃的吳軍再也撐不住了，一口老血吞了出來。
狗徒弟！
在眾多徒弟中，他可是佼佼者，所以才能常常跟著陸斌打下手，現在好了，成狗了。
這麽慘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不然顯得更悲催，隻好把血掃了，打掉牙往肚裏咽。
“局長，局長，上麵檢查的人來了，要看修複的進度呢。”
正在這時，文物局的屬下跑過來匯報，把王天陽驚的差點坐地上。
媽的，差點都忘記正事了，修複大師來了，結果好家夥，自己竟然不相信，還考驗人家，有毛病！
自我埋怨一番，他看向了李令，隻能指望李令施展絕代神技了。
“李先生，隻能靠你了。”
“上麵來最想看的就是梅底龍紋瓶。”
“李先生若需要，我願意打下手，得抓緊時間。”
這麽重大的事情，作為大師傅的陸斌也很積極，能夠替領導分擔責任，這也是他能夠屹立不搖的原因之一。
他們這邊急急忙忙的準備要修複，可馬上，外麵就已經來人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過來，後麵跟著好幾個手下，氣勢驚人。
“高部，您來了，歡迎，歡迎。”
“我們還沒修複好呢，不過快了，快了。”
“我已經找到修複大師了。”
王天陽小跑著迎接，連忙解釋，一腦門子的汗，等到上司來檢查，說工作快完成了，這可是大忌。
一來說明工作沒完成，二來說明敷衍，拖遝，三來還有撒謊的嫌疑，那麽長時間都沒完成，領導來了你說快了，上墳燒報紙，忽悠鬼呢？
領導能是好忽悠的？
高部一聽就怒了，立馬吹胡子瞪眼睛。
“快了？小王啊，你是不是沒有重視我交代的工作啊？”
“現在算算，這是我兩個月之前交代的工作。”
“我來了你說快了，兩個月的時間你都在幹嘛？白吃飯嗎？”
“速度慢成這樣？那好，你說快了，我就在等著，等結果。”
人人都想當領導，都知道當領導威風，可大部分人根本無法體諒當領導的難處，既要對上麵有交代，又要對下麵有掌握。
像這種工作沒有進展的，不發脾氣行嗎？
高部的手下也都是有眼色的人，立馬拿來了椅子，高部往上一坐，不走了。
今天必須給個交代！
王天陽冷汗直冒，一個勁的解釋，他真沒有敷衍拖遝的意思，可高難度的修複，不是誰都行的，得找大師。
問題大師太少了，找不到啊。
解釋了一會，見高部冷眼不語，王天陽也不敢多說了。
“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李先生來了，很快的，很快的。”
“李先生，就是這個。”
陸斌也跟著道歉，趕緊拿出了梅底龍紋瓶。
為了修複這件古玩，修複團隊想了各種辦法，大大小小的會議都開了十幾場，最好倒也得出結果了，能力不夠。
沒辦法，王天陽才開始到處找大師呢。
現在王天陽也好，陸斌也好，都把希望寄托在李令身上了，畢竟剛才李令半個小時修複了陶俑，能力實在強大。
如果能快速修複了，對領導也算有了交代。
“嗯？修複這個？”
李令看了看，有點不能接受，“為什麽要修複一個贗品？”
他說話也真的直截了當，擲地有聲，疑惑的樣子，看起來還有點懵懂。
贗品！？
在場的人聽到這兩個字幾乎蹦起來。
不管是領導也好，還是負責修複的工作人員，都有點沒反應過來，怎麽會是贗品呢？
這梅底龍紋瓶的修複工作可是領導壓下來的任務，王天陽都要跑前跑後的忙活。
至於陸斌等人，那更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各種方案，各種修複理論提出來，最後還是沒辦法。
珍寶！
可以說這是大家對這件古玩的唯一定位，之所以壓力那麽大，就是希望這件珍寶能夠在之後的展覽中展出。
現在好家夥，李令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成了贗品了，這等於是說文物局的鑒寶者都是廢物，竟然看不出贗品。
也等於說領導的已催再催都是瞎扯淡。
否定一切！
這就是李令這幾句話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