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東方跳河啦
夕陽西墜，微風輕拂。
路邊的玉米葉此起彼伏，隨風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大海中的浪花。
蟋蟀的鳴叫格外親切，伴著田野的清新氣息撲麵而來。
這熟悉的一切又回來了，真好！
秦東方伸手摸摸高高的玉米杆，踢幾腳路邊的小石頭，心生感動。
從小他就喜歡帶著妹妹，在田間小道上追逐奔跑，烤紅薯，捉螞蚱。
四周有泥土的芳香樸實，有老牛的身影，以及鬱鬱蔥蔥的綠色莊稼。
他和小妹就成了大地的孩子，在鄉村曠野間無憂無慮……
此刻秦東方邊走邊想。
一周後就是中秋節了。
到時候要走親戚，招待親友，得花不少錢的……
努力讓家人吃飽吃好飯，而不是每天用粗糙噎人的棒子麵窩窩果腹，隻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後邊得找個正當門路去賺錢，讓薛沁她們都過上幸福生活，才是長久大計！
有幸重活一遍。
絕不能再讓親人們吃苦受罪，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也不能讓自己再飽受鄙視了……
秦東方沿著村外的田間小道，朝著東北方向疾步而行。
最後經過一片沙質鬆軟的河灘花生地，終於來到了蜿蜒流淌的惠濟河邊！
河如其名。
這條當地人的母親河波光粼粼，惠濟了兩岸的廣大百姓。
充足水源既保證了莊稼和林木的灌溉，也孕育出了不少魚蝦……
秦東方在河邊觀察了幾眼，又往水裏扔小石頭探了探情況。
卻發現這邊都是些尚不能吃的小魚小蝦，沒什麽搞頭。
畢竟在這個物資匱乏歡樂多的年代，下河摸魚，爬樹摘果，上山打兔子啥的，是大人孩子共同的樂趣。
河裏的魚蝦，或許都被鄉親們捕的差不多了……
秦東方幹脆沿著河岸，來到了令當地人談之色變的“水鬼窪”附近。
決定來個富貴險中求！
他知道那是一片危險的深水區。
河底有幾個大沙坑，裏麵雜草叢生，大魚應該不少。
但因為沙坑形成了水下旋渦，帶有巨大的吸引，有幾個人曾在這裏出過事。
“水鬼窪”越傳越可怕，漸漸就成了令人望而卻步的奪命之地！
但秦東方水性好，藝高人膽大。
重返1986之前他就是遊泳健將。
而這一世，年輕的秦東方也擅長玩水！
來到“水鬼窪”區域的岸邊後，他先在沙地上刨了個深坑，以備後用。
又脫掉衣褲和力士鞋，隻穿著一條平角大褲頭，就轉身撲通跳進了河水裏……
不料就在這一刻。
秦東方的身後，卻傳來幾句由遠及近的叫喊聲！
“誰！那是誰又在水鬼窪裏跳河了啊？！”
“我看著像那個賭鬼秦東方……”
“啊？肯定是他輸錢後老婆又跑了，想不開呀！”
聽到幾個男女緊張的叫嚷，秦東方皺眉撇撇嘴，臉上寫滿了哭笑不得。
他站在淺水區的斜陽餘暉中，轉身對那幾張熟悉的麵孔喊道：
“大春嬸，小嫂子！你們想看帥哥洗澡就直說，幹嘛毀我的名聲？”
呃？！
剛跑到河堤上的兩女麵色一紅，望著秦東方瘦高半祼的出浴圖，當場愣住了。
這家夥一臉輕鬆的開著玩笑，顯然不是想跳河自殺呀……
也對，秦混子要是有自殺的誌氣，早咬牙好好幹，改變生活了！
又何至於讓他們一家幾口人，都活成現在的落魄樣兒。
村裏的秦大春走近了幾步，站在高高的河堤之上，衝秦東方尷尬揮了揮手。
又轉身訓斥自己的老婆和小兒媳：“亂瞅啥，傷風敗俗的娘們！快收拾東西走，該回家做晚飯了！”
河堤上有他家的花生地，幾口人本來剛勞作完，正準備收攤兒回府。
大春叔平時很看不慣秦東方這個酒鬼賭徒，都不怎麽搭理他。
但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扯著喉嚨提醒道：
“東方！你在哪洗澡玩水不行，偏偏往那片水鬼窪跑，危險的很呐！你水性再好也不能拿小命開玩笑啊！”
秦東方聽了心裏挺感動。
“謝謝大春叔！我心裏有分寸，沒事的。”
繼而又瞅著岸上的大春嬸，壞笑補充了一句：
“想吃魚不叔？我給你弄一條補補身子吧！看俺嬸子最近那氣色，明顯是缺少滋潤。”
“呸！你個色痞小流氓！咱快走，不能搭理他這號人！”
秦大春老婆的臉猛一紅，急忙拉著小兒媳和丈夫轉身而去。
他們一邊彎腰拿起農具離開，一邊撇嘴點評著秦東方。
“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啊！一個年輕勞力，成天遊手好閑不幹活！”
“可不嘛！讓那麽好的老婆孩子吃糠咽菜，遲早得跟著他餓死……”
但此刻的秦東方卻是蠻愜意的。
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壯麗的落日餘暉灑在平靜河麵上，霞光萬丈，波光瀲灩。
幾隻白鷺映著暮光在河麵上飛過，身姿優美。
兩岸隨風起舞的柳樹葉子已變成金黃色。
一陣秋風吹來，葉子慢慢飄落下來。
像蝴蝶般翻飛起舞，給大地鋪了一層金色的地毯……
秦東方嫻熟遊弋在清爽的河水中。
如魚得水，身心舒暢。
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順便觀望這片水域的魚蝦生長情況。
這才深深吸一口長氣，轉頭紮進了右側的水下大沙坑中……
果然不出所料。
在水鬼窪茂密的草叢間，棲息著大小不等的鯽魚、白鰱和鯉魚！
秦東方在水下探手一抓……
過來吧你！
一條大魚卻是擰身甩尾，很機警的遊走了……
他隻抓住一件女人的衣服！
這件羅裙已經嚴重褪色，爛成了碎布條，纏繞在雜草叢中。
秦東方心裏咯噔了一下。
恍然想起對岸村莊的一個漂亮姑娘，曾來此跳河自盡，差點香消玉殞。
幸好那天她被發現的及時，雲陽村幾個熱心人，把女孩聯手救上了岸……
就在秦東方微愣之際。
身子已經來到水鬼窪的中心位置！
一股巨大的漩渦吸力傳來。
像有多隻無形的大手，在瘋狂拖拽著他的身體向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