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愧是你，惡人還得惡人磨
全場最合適的見證人，也隻有40多歲的樸實農民秦海軍了。
幾人都轉頭望向了老秦……
但就在這一瞬間。
秦東方已經悄咪咪的，用他事先夾在指縫中的另兩個小紙蛋兒，和手心裏那倆調了包。
飛快完成這個小動作之後，他微笑著來到秦海軍麵前。
把手中兩個全是空白的小紙團，交給了鄰居：
“你捧著，我們來抓鬮，今天誰贏了就給海軍哥提兩塊錢！”
“啊？不用不用……”老實本分的秦海軍臉都漲紅了。
“我看行！”何大狗也傲慢點頭。
兩塊錢對普通職工來說是一兩天的收入。
但對“何老千”而言不算啥，現在他隻想贏走秦東方那輛鳳凰自行車！
“開始吧大狗，來到我家了你算客，你先挑！”
見秦東方忽然客氣了起來……
母夜叉撇嘴捂著她的腫臉，頓時咬牙暗罵。
這會兒我們倒成客人了？
你家用大嘴巴子抽倒人的待客之道，可真他娘特別！
何大狗來到秦海軍的麵前。
皺眉遲疑了一下，率先從老秦雙手捧著的倆紙蛋兒中，挑走了一個。
秦東方別無選擇，也把剩下的另一個紙蛋兒捏在了手中。
“你先開吧！何老板要是抓走了那個‘贏’字，我的也沒必要拆了。”秦東方抬手示意對方。
何大狗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展開著他手中的小紙團……
此刻他的雙手在發抖。
額頭鼻尖上，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因為這次的賭具他沒辦法動手腳，心裏毫無把握。
今天也隻能憑運氣了！
而一旦輸掉。
何大狗近段時間贏的黑錢，就得嘩一下出去大半！
另外還得搭上他那塊價值不菲的海鷗牌手表啊……
薛沁更是忐忑不安的倚在屋門上，雙手緊緊互握著，曼妙的身子一陣顫栗。
此刻她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如果秦東方輸掉了這一把。
她閨蜜的鳳凰自行車，就得眼睜睜的被何大狗夫婦騎走啊！
薛沁又能上哪兒弄一兩百塊巨款，去賠償人家白麗萍的買車錢？！
“你個混子……才戒賭幾小時！又，又開始了……”
薛沁嘴裏喃喃低罵著，一時間心跳如鼓，急得眼圈通紅。
“啊……這這！我他娘的點兒真背！！！”
何大狗顫手展開了他抓中的小紙團，卻發現是那張空白無字的！
就當場在額頭上猛拍了自己一巴掌，咬牙咒罵了起來。
同時渾身猛一軟，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摔趴在地上。
“啊？！”
母夜叉失聲驚呼著，隻覺得眼前一黑。
撲通！！
她肥大的身子，卻直接癱倒在秦東方家的小院裏。
輸了……
那個自封為賭神的龜孫子居然輸了！
老娘的錢，還有他何大狗贏來的新手表……
“嗬嗬，何賭神也有輸的時候？”
秦東方冷笑說著，也在手裏展開了他的小紙團。
但隻是裝模作樣低頭瞄了一眼。
就迅速把小紙蛋握在手心裏，舉拳歡呼道：“這真是善惡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不過。
站在他身後的薛沁，剛才卻是伸著頭看得瞠目結舌！
秦東方手裏的那張紙條上，好像也是空無一字啊……
是我看花眼了？
這時秦東方把小紙團往兜裏一扔。
轉身就去找一臉驚喜的海軍哥，拿自己贏下的賭注了！
雖然他和秦海軍並沒有太近的血緣關係，但兩人同姓同族，又是近鄰，老秦也當然希望他能贏。
麵如死灰的何大狗，現在卻萬萬想不到。
一向在賭桌上很規矩的秦東方，今天為了以牙還牙報複他，居然也破天荒作了一次弊！
並且絲毫沒引起他們所有人的懷疑……
畢竟剛才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東方拿出的那兩張紙條，一個寫著“贏”，一個空白無字。
而何大狗抽中的那張，正是沒有字的。
所以秦東方那張的結果，必然是帶著“贏”字的了！
何大狗卻又哪裏知道。
秦東方調包走那倆最初的小紙團之後，竟是用兩個空白紙蛋兒讓他抽的……
也就是說今天不管何大狗抽中哪一個，都必輸無疑！
現在他心如石墜，渾身都在顫抖。
卻唯獨沒想到，自己也會被秦東方擺了一道……
“還自封賭神呢，呸！神你娘的狗屁！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個天殺的！！！”
馬豔梅從地上顫巍巍爬起來，直接吐了何大狗一臉唾沫，氣急敗壞大罵道。
“滾一邊去！”
正感到煩怒透頂的何大狗，抬手把他家胖夜叉推了個趔趄。
當著苗條美女薛沁等人的麵，他很罕見地抖出了一家之主的威風！
雖然不甘心，他還是咬牙對秦東方露出一絲苦笑道：
“願賭服輸！那東方，咱倆的舊賬算一筆購銷了，從此互不侵犯！”
秦東方目的達到，滿意點了點頭：“隻要你以後不再出千害人，那就購銷唄。”
何大狗麵色鐵青的轉身而去。
馬豔梅惱羞成怒追上他大罵！
倆人就一路對罵廝打著，從雲陽村回了何家寨……
這對刺兒頭夫妻做夢都想不到。
今天他們氣勢洶洶的來找秦東方登門討債，會討回這麽一個結果！
一分錢沒要回，反倒讓母夜叉挨個大嘴巴子不說。
連他們揣在身上準備買家具的大半個家底，也在片刻之間被秦東方贏光了！
而且何老千還搭上一塊他引以為傲的名表……
秦東方家的小院裏。
“哎呀東方兄弟，我真不能要這兩塊錢！”秦海軍紅著臉極力推辭。
“這點小費就當我請哥喝酒了，平時你也沒少幫我們的忙……”秦東方笑容真誠。
“不不！我堅決……”
“拿著！不然就是看不起老子！”
重返青春的秦東方內心激動，又故意露出了他年輕時的那一股痞氣。
“啊這……好……吧！”
海軍哥眼圈微紅，忐忑接住了兩塊錢“小費”。
又一臉尷尬的衝秦東方和薛沁點著頭，離開了這個破落小院。
“他爹，秦東方這是真發財了呀，出手這麽闊綽？！”
躲在胡同口偷聽了一會兒的海軍嫂子，激動得麵色潮紅，壓低了聲音問老公。
“他這個發財方式……一般人的心髒承受不住啊！東方還是賭性不改，而且越玩越大！唉……”
秦海軍搖頭歎息著，和老婆回到了自己家。
隨後就向兒女們咬牙宣布了一件事：“明天……全家吃頓肉吧！”
“吃肉？咱不過日子了啊爹？！”
“呀！好啊爺爺，亮亮已經47天都沒吃上肉肉啦！”
“小亮你真是個饞貓！成天扳著手指頭盼肉吃……”
這時的秦東方，則在自家院子裏撚著手指頭數錢。
“二十九，三十！三十塊零五毛，三十塊零七毛……”
見秦東方通過作弊贏了“何老千”，薛沁鄙夷撇嘴的同時，卻是輕拍著胸口長鬆一口氣。
又忍不住苦笑揶揄道：“嗬，不愧是你秦東方，惡人還得惡人磨。”
“謝謝媳婦誇獎……嗯？我懷疑你在罵人。”
薛沁不再理他，說完就轉身回了低矮簡陋的堂屋。
她拿起掃帚和鐵皮小撮鬥，準備把一片狼藉的地上收拾幹淨。
“我來打掃吧薛沁！這是咱家今天的第二筆收入，總共33塊7毛。”
秦東方把錢裝進妻子的衣兜裏，微笑著搶走她手中的掃帚。
“嗯？”
薛沁黛眉一蹙，整個人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