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藥流

婚色撩人

極致的腹**已經痛到麻痹,濕汗浸的渾身黏膩不堪,血液的腥臭混合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惡臭的讓人作嘔。已經有一陣子感覺不到xiati汩汩的流著血了。

六個小時的煎熬,應該就快要結束了。

“葉小姐,如果實在痛的話,可以給你打一針阿托品止痛。”

精致的小臉慘白到毫無血色,纖瘦的身體一下下的抖著,身側的粉拳死死的攥著,像是極力的對抗著**。

以她做護士多年的護理經驗,她看的出來,病床上的女孩痛的厲害。

“不用!”

女孩的聲音雖然和來時寥寥無幾的話一樣沒有溫度,可是明顯少了底氣,聽上去甚至有些沙啞,想來也是折騰壞了。

不過,這看上去最多不到20的小女孩還真是能挺的住!

藥流聽上去簡單方便,但卻是業內公認最熬人的一種流產。她進這家醫院做護理也已經五年了,經她手的藥物流產也不下數百人,但她從未見過這樣韌性的女孩,一般人流胞衣腹痛難忍的時候,都會痛的直呼要打止痛針,而她卻從頭到尾哼都未哼過一聲。

從躺上這張床起,她就一直安靜的微閉著雙眼,如果不注意看她微蹙的眉頭和顫抖的睫毛,幾乎會以為她是沒有痛感的。

葉安襲不願去看這些充滿同情的目光,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感受肢體襲來的疼痛。

痛一點好,痛可以讓她忽略心裏不斷湧出的酸澀。

原本對這個意外來臨的孩子沒什麽感覺,可自從知道肚子裏麵有了他,她總會下意識的去看別人懷裏抱著的孩子。

就在剛剛來醫院的時候,她還看見一對夫婦剛剛生下一個小男孩,那孩子髒髒的,臉也皺皺的,小小的一坨,看上去醜極了。

那一刻她還在想:如果自己肚子裏這小家夥出生的話,一定不會像他這麽醜,畢竟宗政賢的外表可是極出色的,不過很有可能天生就是一張小棺材臉,記憶裏他和自己是一樣的,五官都沒有什麽溫度。

5天前,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宣告著她中獎了。葉安襲很懊惱,為什麽那麽多夫妻求著拜著都難以懷上一胎,而她這個意外,一次就中頭獎。

不是沒想過問問他的意見,可結婚3個月,她隻見過他兩麵。

結婚典禮的時候他出席了3個小時。還有一次就是一個多月前的一晚,他喝的酩酊大醉,闖進房門,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就把床上的她“就地正法”,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夜,她累的直接昏睡,待第二天早上睡醒,已經不見他的影子,要不是那淩亂的床單和那一抹顯眼的紅色,她都懷疑自己是一夜春夢。

失身也就罷了,結婚那天她就沒做守身如玉的打算。可這個孩子來到,真是打的她措手不及,葉安襲生平第一次沒了主意,還是跟小叔子宗政宇要的他的手機號。

她到現在還記得電話那頭的宗政賢聲音,磁性的詮釋著高幹子弟的絕佳教養。

“你好,哪位?”

“葉安襲。”

“有事?”

“恩,有事想聽聽你的建議。”

“我很忙,有什麽事你自己決定。”

“嘟嘟……”

接下來的忙音好像嘲笑了她的多此一舉,算了,問與不問估計結果都沒什麽區別,毋庸置疑,他不喜歡自己,又憑什麽會喜歡這個孩子?

“葉小姐,差不多可以了,你可以起來了”

護士小姐清理著那盆葉安襲流出的血腥物,剛要轉身,被葉安襲叫住:

“等一下!”

葉安襲的頭歪向一邊看著那盆子裏的那坨血糊糊的東西,這醜醜的東西,就是她的孩子?

如果這一刻他還在自己體內,也許將來還有可能叫她一聲媽媽吧。

可是她已經做了,後悔嗎?

不,雖是難過,但是她不後悔,他是絕對不可能歡迎這個孩子的,況且他們的婚姻還不知道能持續到哪天,她深知不受歡迎的孩子成長的痛,她不會讓這個小生命在這樣的未知的環境裏出生。

這是對它最好的選擇,至於業障,留給自己承受就好。

“謝謝”

閉上眼睛,頭歪向一邊,不再去看那漸行漸遠的‘孩子’。

出了觀察室,小腹已經不似剛剛那麽痛了,隻不過渾身無力極了。葉安襲調整調整呼吸,盡量走起路來不讓人看出異樣。

一旦出了這個醫院的門,她就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是好好的,即便來時身後那台軍用悍馬停的隱蔽,但是那種紮眼的綠,還是一眼就能看見。

如果讓車子裏的人看出些什麽端倪,那麽她辛辛苦苦設計的一場婚姻就全白費了。

等了一分鍾的電梯終於到了,門一打開,葉安襲楞住了。

宗政賢,她的老公,此刻手臂上還掛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