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意挑釁

一路騎馬飛馳而去,尹天成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他意識到從今往後自己的生活將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未來隨時都有驚喜在等著他去享受。

那名與他同行的捕快見尹天成臉上的笑意是那麽的濃,不禁稱羨說道:“尹兄弟,不,尹捕頭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小弟啊!”

這名捕快以為尹天成是為升任捕頭感到開心,可尹天成自從回到縣衙後誌向已變得遠大,哪會把小小的捕頭放在眼裏。

此刻他含糊地答應了一聲,心裏便琢磨開了:“我聽人說修煉的最高境界就是元神出竅,羽化成仙,從而擁有永恒的生命。將來的日子裏,我能像今天這樣不斷複製他人的法術來增強自己的修為,不知需要多長時間能達到成仙的那一步了?”

他就這麽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杏花山下的白雲觀。兩人將馬拴在了觀外的老樹上,便上前去敲門。

幾名年青的道士開門出來,一見到他們是官府中人頓時眼露警色,其中一人不耐煩地問:“兩位官差,你們來我道觀做什麽?”

尹天成微微一笑,示意跟隨的捕快去和道士們交涉。

這捕快朗聲說道:“你們觀裏私藏罪犯,尹捕頭奉了林大人的命令,特來搜查白雲觀!”

“是嗎?”這道士斜了一眼,不屑地說:“白雲觀乃是聖上禦駕過的道觀,你竟然說我們在觀內藏了犯人,這分明是說聖上不辨忠邪了?”

尹天成一聽,不由暗道了一聲:“這小子看起來貌不驚人,說起話來倒是伶牙俐齒!”

他也不是個輕易能唬住的人,見這道士有點囂張,立即冷聲說道:“你休想找借口開脫!當今聖上是少有的英明之主,但總有些歹人不思天德,背地裏做出些下三濫的勾當來汙損陛下的英名。這等惡事隻要是被尹某撞上了,斷無輕饒之理!”

那道士被尹天成將了一軍,頓知他是個能言善辯之輩,氣勢不由低了幾分,但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地說:“你說觀內藏有罪犯,可有證據嗎?”

“你觀內的道士狗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潛入衙裏圖謀不軌,他現已被我等就地正法,難道這還不算是證據嗎?”

“哼,少在這裏出言恐嚇,我觀內的同門都是不問世事的方外之人,誰會跑到縣衙裏去!”

這道士絲毫不懼,反問道:“既然說人死了,那貧道且問你一句,此名賊人姓甚名誰,你又從何得知他是我觀中之人?”

尹天成頓時語塞,那名賊道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他圖一時的嘴快,現在被這年輕的道士詰問的說不出話來了。

尹天成不由得有些慍怒,正準備強行闖進去,那名機靈的捕快已從懷中掏出一副畫,將它平展在幾位道士麵前,說:“這就是那名死掉的賊人,你們敢說不認識他嗎?”

幾個道士伸著脖子一看,臉上都變了色,一名多嘴之人已出聲叫道:“他不就是楚方雄嗎?”

看到他們臉上現出異色,尹天成意識到這名捕快在來之前已將死者的麵容畫成了肖像,他得意地說:“再不放我們進去,就治你們一個包庇之罪。”

道士冷笑聲中回道:“此人以前確實是我觀中的道友,不過現在已遠走他鄉了。”

“放屁,他的屍體此刻就躺在衙裏,你想撇清關係不成……”

這名捕快正要斥責他幾句,尹天成已聽出了有些不對勁,急忙製止了同伴的話語,而後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姓楚的這家夥當初投奔師父時,不知有多麽的低聲下氣,後來見師父不肯教他法術便不辭而別,我們都好幾個月沒看到他的人影了。你說他闖入衙門欲行不軌,這和我白雲觀有何幹係?”

“是嗎,那就請你們的觀主當麵出來與我解釋一下,理由不充分的話,休怪尹某將你這裏翻個底朝天!”尹天成哪會相信這道士的鬼話。

“放肆,白雲觀豈是你能隨便進去的地方,就是你們的林縣令來了,也要先投個名帖,待我家師父有空時方才接待……”

話未說完,尹天成已揮出一拳,將這年輕的道士打倒在地,隨後對同伴使了個眼色,便昂首挺胸的向觀內走去。

此刻他已決意不和這些家夥囉嗦,直接去觀內找那觀主問個明白。

那幾個道士頓時叫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這小子好囂張啊,簡直視我等為無物!”

“敢跟我們動粗,貧道今天就讓他嚐嚐厲害!”

“師兄快出手吧,不能讓這些凡夫俗子小看了我們白雲觀!”

這名道士被師弟一激,臉上立時變色,當即捏了一個手訣,口念一道咒語後,觀內馬上狂風大作,尹天成不由微微變色,停步轉身看去。

哪知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差點讓他嚇了一跳。

隻見幾隻凶惡的老虎憑空而出,咆哮著朝他撲了過來!

瞧這幾隻猛獸猙獰的樣子,似乎要把尹天成一口吞進腹中。

那名捕快一看到這等陣式,嚇的雙腿都軟了,呆呆地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尹天成在眼中閃過一絲驚色之後,隨即就鎮定了下來。

自從經曆了那番奇遇之後,他不僅看人家戰鬥時施展出來的招式都是慢動作,而且能感覺到空氣裏流動的詭異氣息。

雖說這幾隻老虎正朝著自己凶猛撲來,可尹天成卻驚詫地發現,周圍的空氣裏除了急速的風聲之外,並無其他的詭異之處。尹天成不過是腦子裏一個閃想,便明白了當中的蹊蹺,試問山中的哪隻野獸不帶著異於人類的腥氣與血腥味了?

可這幾隻老虎身上沒有任何的氣息,這隻能說明它們都是假的!

這讓尹天成瞬間醒悟過來,意識到看起來這個氣勢洶洶的道士施展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麽法術,而是一種哄騙世人的幻術。

所以尹天成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冷眼望著這名道士,看他接下來還能使出什麽花招。

刹那之間,這幾隻老虎已撲到了尹天成身上,那名捕快剛驚叫了一聲,就震驚地看到老虎全都消失了,尹天成則是微笑著看向自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驚慌。

這捕快舌頭都伸直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尹捕頭,我沒見你動手啊,怎麽這幾隻老虎就給你收拾掉了?”

尹天成笑道:“這些鬼道士哪會法術,不過是用些障眼法來蒙騙愚昧無知的老百姓罷了。可惜啊,他們今天碰到了我,隻能說是倒黴了。”

見尹天成揭穿了他們的把戲,這幾個道士麵如土色,先前的囂張氣焰已被滿臉的驚恐所代替。

那捕快見尹天成如此了得,頓時膽子壯了起來,衝到這幾名道士麵前,厲聲罵道:“你們幾個好大的狗膽,竟敢戲弄官差!老子今天不把你們打得鼻青臉腫,以後就不在衙門裏當差!”

說完他手腳並用,揍起了這幾名道士。

這幾名道士確實如尹天成所說,不過是從師父那裏學了點不入流的小把戲,自身連點武功都不會,此刻哪擋得住捕快的凶拳惡腿。

他們全都是抱頭鼠竄,卻不料尹天成早守住了退路,他冷著臉將這些道士一個個揪回來,任由同伴繼續暴揍,自己卻是在一旁看戲不加以製止。

“兩位大人饒命啊,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再也不敢和你們開玩笑了!”這些家夥慘叫了起來,忙不迭的向尹天成磕頭。

聽到這話,尹天成知道將他們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才伸手製止了同伴的暴行,冷笑著說:“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觀主了吧?”

“是,是!”這幾人蓬頭垢麵地爬起身來,帶著尹天成去見他們的師父。

才走到大殿的台階下,尹天成就聽到裏麵一聲斷喝:“何方小輩,竟敢在我的白雲觀放肆!”

尹天成冷道:“你又是何人?”

一名道士小聲說道:“尹大人,他就是我家師父。”

“喔,他就是觀主啊。”尹天成才應了一聲,就看到數名道士簇擁著名頭發胡子都花白一片的老人走了出來。

這老道士頭戴南華巾,身穿金色回紋鑲邊的藍色道袍,手裏還拿著個與他胡子一樣雪白的馬尾拂塵,乍一看上去,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尹天成心道:“這家夥到底是真有點本事,還是和他這幾個不中用的徒弟一樣隻會點幻術了?不如我先用言語刺激他一下,等他出手後再作理會。”

於是他斜眼望著這位老道士說:“我奉命前來調查命案,你不主動配合倒也罷了,居然還叫幾個弟子阻攔我倆進觀,我看你分明是居心不良!”

老道士張口說道:“白雲觀是聖上親點的禦觀,別說是你一個小小的捕快了,就是你家的林縣令來了,也要征得貧道允許之後方能進觀。神靈麵前豈容你等在此撒野!現在若能識相退出觀外,那打傷門下弟子之罪,我可以不追究。”

“好大的口氣,他們幾個阻撓我辦案,沒一劍殺死已經是夠給你麵子了!”尹天成存心要激怒他,張口喝道:“再敢無禮,我馬上叫你去見閻王爺!”

這老道士氣的胡子直抖,隻見他老臉一沉,轉身退回到了殿內。

尹天成哪能讓他跑了,趕緊向前追去,人剛來到門口,就看到殿內卷出了一陣狂風,吹的眼睛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