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顧蘇來敲溫唐的門,然後就被劈頭蓋臉的一句“我們談戀愛吧!”給砸了個頭昏腦漲。

驚喜來得太快,顧少爺表示,他十分需要幾分鍾時間來冷靜下。

然後,今天祈凰的工作人員和藝人們都表示,顧小天王今天的心情貌似格外的好呢,打招呼的時候聲音都有點蕩/漾的說。

剛到公司,溫唐和顧蘇椅子還沒坐熱的,就被嚴塵叫過去了。

“坐。”嚴塵微笑著示意道,“叫你們來呢,是有些工作要交代。”

“趙宗澤趙導說,《鳩》有很大可能入圍琳德電影節,讓你們準備下。”

溫唐和顧蘇對視一眼,開心不已。

在對待這些問題上,趙宗澤一直都是個謹慎的人,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提前通知他們的。

有很大的可能,也就意味著絕對能。

琳德電影節雖然不如金花電影節,但也是國際三大電影節之一,影響力非凡,就算不能獲獎,能入圍也已經很說明情況了。

嚴塵笑笑,“那個還遠,在6月份呢,不著急,眼下最近的就是《鳩》的國內宣傳,公司已經把你們的行程調整好了,好好表現。”

兩人齊齊點頭,“明白。”

雖然是為了宣傳《鳩》,但同一個劇組也是由幾家公司的藝人組成的,宣傳會上自然少不了給自己搶鏡頭搶關注。

嚴塵點點頭,又道,“對了,喬鑫的事兒,你們都知道吧。”

“知道。”

喬鑫,現年40歲,是華國四大天王中位列第三的人物,說起來沒有幾個不知道的。他成名已久,演技爐火純青,自出道至今塑造經典人物無數,但□□也是無數。

喬鑫的父親早逝,年少孤苦,賣過報紙、刷過盤子,最慘的時候甚至跟母親流落街頭。坎坷的經曆促使喬鑫取得巨大的成就,卻也造就了他暴躁易怒的性格。

自成名之日起,諸如爆粗口、推搡記者之類的□□就屢見不鮮,而大約二十天前,他更是因為被狗仔偷拍而當街動手,將兩名狗仔打成一重傷一輕傷,人直接就被送到醫院急救去了,這還不算,喬鑫甚至對趕來調停的警務人員口出惡言。

這事當時就引發了軒然大波,相關雜誌報紙統統賣到脫銷,而喬鑫也因故意傷人罪被逮捕,至今都沒有放出來。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喬鑫也不是他們祈凰的人,可壞就壞在,就在今年中秋,h國曾與華國舉行過文化交流,當時有數十位h國藝人來華國公演。

而h國的藝人,絕對是世界上最謙卑,甚至是謙卑到有些惶恐的藝人。當時社會上還曾發起過一次聲勢浩大的討論,中心話題就是“華國是否該重視下本國藝人的素質培養”。

有不少粉絲表示,雖然並不希望,也不指望自己國家的藝人也將身份擺得這麽低,但是不少藝人的職業道德的確堪憂,各公司也實在是應該好好注重下對旗下藝人們這方麵素質的培養了。

當時這個話題一度占據過搜索榜首頁,熱度持續半個多月不減,前後將近3.7億人次參與了討論,這個龐大的數字甚至引發過國外媒體的關注。

前麵外國藝人謙虛恭敬、平易近人的氛圍尚未完全散去,中心討論的餘韻猶在,後麵喬鑫就肆無忌憚的來了這麽一出,引發眾怒簡直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顧蘇的食指在膝蓋上敲了幾下,微微皺眉,“說到底這件事情跟我們祈凰也沒多大關係,你有話不妨直說。”

話雖如此,可是顧蘇心中已有了不太好的預感,隱約覺得,嚴塵接下來的話題絕對不會是自己的菜。

嚴塵不緊不慢的抿一口咖啡,然後一挑眉,“去玩兒吧。”

顧蘇死魚眼看他,明擺著是沒多大耐性了,而溫唐則是一臉的茫然。

臥槽打啞謎神馬的最討厭了!

嚴塵聳聳肩,隻得說重點,“輿論擴散太快,事情發展的有點超出控製,為了安撫民眾,喬鑫很可能要被冷藏幾年,而同處一個圈子的我們,自然也免不了遭受點池魚之災。”

“為了緩和矛盾,也為了重塑藝人良好形象,上麵傳下命令來,據說是□□參與的,要舉辦一個真人秀的節目,名稱暫定《明星總動員》,”嚴塵笑了笑,“祈凰、原野、東明,一個也跑不了。”

“真人秀?”顧蘇有點厭惡的皺眉。

老實說,他對類似的活動很不感冒,因為那有點像耍猴給別人看。而且,說點霸氣點的話,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影響力,完全用不著去參加什麽真人秀來拉攏人氣。

再往沒出息裏說,就算是拿錢砸,他也完全可以為自己量身打造戲份,一直到他紅的發紫為止。

所以真人秀什麽的,從來就不在顧蘇的名單上。

嚴塵攤攤手,有點無奈,“說真的,祈凰自己都不喜歡,戰線太長,都耽誤賺錢了。可沒辦法,上頭攙和的事兒,沒有我們拒絕的餘地。”

見顧蘇臉色還是有點不太好,嚴塵笑笑,“這次的不太一樣,是旅遊性質的,你們平時工作也很忙了,就當去玩玩兒吧。”

“我們?”顧蘇很敏感的抓住了這個詞,用眼神詢問,誰們?

嚴塵失笑,指了指他和溫唐,“都一塊叫過你們倆來了,還能有誰啊?”

約會?!

顧蘇腦子裏馬上就蹦出來這個詞,然後瞬間覺得春暖花開,世界無比美妙。

試想,還能有什麽比當著全世界的麵秀恩愛更美好的事情呢?

顧蘇的那點小心思,嚴塵也是早就聽顧鈞提前報備過的,不過他也不反對就是了,而且,甚至還可以說挺支持。

本來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管天管地你也管不到藝人結婚生子不是?

如果真要結婚,那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呀!都是一家人,內部消化什麽的棒棒噠!

不過,不等顧蘇美完,嚴塵就又丟出來一顆炸彈,“祈凰暫定四人,你們倆,另外還有康正和秦樓。”

“誰?!”

顧蘇整個人都不大好了,電燈泡神馬的統統退散啊喂!

秦樓是個流行歌手,而且他本人有點話癆,真人秀節目的話,找這樣的倒是沒錯,絕對冷不了場麽。

但是康正?!

“你讓一重度交流障礙者去參加真人秀?”

顧蘇瞪著嚴塵的眼神都有點惡狠狠了,你特麽的不是玩兒我?

嚴塵再次喝咖啡,特別溫和的笑,一派運籌帷幄的霸氣,“什麽交流障礙啊,他不過是性格比較內向罷了。”

話音未落,連一直保持沉默的溫唐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睜眼說瞎話!

無數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作為一名事業成功人士,臉皮的厚度往往與他們在事業上取得的成就成正比。

而混跡娛樂圈多年的嚴boss,自然早已練就厚度堪比城牆的臉皮,他神態自若的對兩人火辣辣的目光熟視無睹,自顧自的在記事本上寫了幾筆,又道,“哎呀,差點把眼下的事情給忘掉了。咱們祈凰每年都有拍年曆的風俗,顧蘇,溫唐是第一年,你多指導指導。”

年曆?

一聽這個,溫唐的耳朵就豎起來了,原因無他,誘惑太大!

過年拍攝年曆已經是祈凰的風俗之一了,年年雷打不動,也是一年中祈凰旗下藝人們最後一次爭得頭破血流的戰場。

一共十二個月份,每個月代表一名藝人,也就是隻有十二個名額,而祈凰旗下,大大小小足有近千的簽約藝人。

不論資曆,不論背景,但凡能在年曆上占據一席之地的,都是本年度最火最紅的藝人。從另一個角度講,將之稱為祈凰年末大排名毫不為過,與現在某些學校中所謂的,不公開名次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是今年剛加入的,可以嗎?”溫唐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顧蘇有點不高興她妄自菲薄,“好歹你的粉絲數量也將近兩千萬了,你不行誰行啊?”

《鳩》雖然還沒有正式公映,但是相關的花絮已經放出來了,裏麵的溫唐美得要死要活,把一眾粉絲迷得嗷嗷叫。

而且溫唐晉封四小花旦之後拍的第一部戲,也就是前麵跟古未拍的那部狗血言情,雖然是俗套到了家,劇情也狗血到了家,但架不住幾個主演顏值高,邏輯也符合一貫的灰姑娘套路,竟然也吸引了大批涉世未深的初高中生!

溫唐時常感慨,現在的孩子們腦回路太過神奇,她完全追趕不上。

托這幾個的福,溫唐微博和官網的粉絲數量漲的嗖嗖的,再加上因為各種蛋疼的原因而一直不見消褪的話題熱度,溫唐已經十分具備小花旦的威風了。

嚴塵似笑非笑的瞥了顧蘇一眼,“呦,你記得還挺清楚麽。”

顧蘇揚揚眉,略得意,“那是。”

嚴塵繼續狐狸笑,“哦,那麽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少粉絲了?”

顧蘇:“……”

尼瑪,他還真是不知道!

顧蘇從來就不是個多麽在乎外界輿論的人,也不屑於盯著那些虛無縹緲的粉絲數量看,除了對溫唐的,所有的微博回複都是顧鈞找人幫忙打理的,所以說,他是真的,不!知!道!

終於狠狠地涮了這個目無尊上的小混蛋一把,嚴塵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對溫唐笑的分外和藹可親,“當然可以,這是公司董事會集體投票決定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實力。”

溫唐驚喜的看了顧蘇一眼,然後重重點頭,“謝謝!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嚴塵笑,“顧蘇拍過好幾次了,如果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問問他。這幾天會有設計師去給你量尺寸,要好好保持身材啊。”

下午溫唐要去騎馬,暫時沒有工作安排的顧蘇也跟著一起去。

說起來,這還是溫唐第一次去俱樂部騎馬。不過顧蘇貌似經常來,因為這裏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而且不是那種粉絲認識偶像的認識。

見溫唐有點好奇,顧蘇主動解釋道,“我有一匹馬寄養在這裏。”

說著,旁邊的工作人員也笑著道,“是的,顧先生的馬叫麥克白,是一匹五歲半的公馬,還有名種馬的血統呢,健康狀況十分良好。”

這匹馬還是顧崇送的,當初顧蘇還是親眼看著它降生的,感情自然十分深厚,所以一般他在哪裏定居的話就會把麥克白一塊拉過來。

以前在國外住的時候,麥克白都養在顧崇的馬場裏,但是後來顧蘇回國,單為一匹馬建一座馬場什麽的,不免有點太過誇張,而且他也實在是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打理,就選擇了大部分愛馬人士的做法:將愛馬寄養在信得過的俱樂部裏。

這樣一來,既可以讓馬匹得到專業的照顧,又可以讓主人空出更多的時間來做別的事情,而且也不會妨礙雙方的感情交流。

溫唐點點頭,出示了會員卡,工作人員領著她去換衣服,完了之後又問,“溫小姐有熟悉的馬匹嗎?”

溫唐有點為難,剛想說什麽的,就見顧蘇從另一邊走了過來,“有的,”說著又向溫唐走來,“走,給你個驚喜。”

騎馬裝十分考驗人的身材,顧蘇的身體比例很好,穿了騎馬裝之後越發顯得寬肩窄臀細腰長腿,逆著光過來,帥的有點慘絕人寰。

美色當前,溫唐毫不遲疑的欣賞了下,又對他說的話好奇,“什麽驚喜啊?”

“嗯,真漂亮,”溫唐欣賞顧蘇的同時,顧蘇也在欣賞她,後者先是毫不吝嗇的誇獎了女朋友,然後又繼續賣關子,“說了是驚喜麽,現在說就不驚了。”

先天性缺乏浪漫細胞的溫唐瞅他,“那待會兒還不是得讓我看?”

顧蘇又喜又氣,抓著她的手往前走,“就是待會兒!”

前麵就是一處空地,按照常規的話應該是馴馬員把馬牽過來的,可是現在這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兩人站定了,顧蘇對著溫唐飛快的笑了下,然後對著前方用力吹了聲口哨。

溫唐的心髒猛地跳了下,突然就覺得,等著自己的也許真的會是個很大的驚喜。

遠遠地,隱約傳來一陣有力的馬蹄聲,進而越來越近,而溫唐的眼睛也越睜越圓。

終於,一個紅色的影子出現在視線中,背著光,肆意飛揚而來。

馬兒棗紅色的鬃毛隨著奔跑上下起伏,在空氣中蕩出一道道美麗的波浪。它的身軀高大矯健,四肢結實有力,身上的肌肉線條非常漂亮,奔跑間流暢感十足。

它仿佛也看見了溫唐,在奔跑之中高高的抬起前蹄,興奮的大聲嘶叫一聲,然後狠狠地加快了腳步,卻又在到達溫唐麵前猛地停住。

“大紅棗!”

溫唐又驚又喜的摸著鑽到自己懷裏的大腦袋,開心極了。

“你怎麽來這兒了?”

分離之後許久的相聚,大紅棗也是欣喜非常,四隻蹄子不住的刨土,大腦袋在溫唐身上蹭啊蹭。

“當心點兒,”一人一馬歡喜的有點兒過頭,顧蘇不得不上前扶溫唐一把,免得她被大紅棗拱倒,“嘿,說的就是你!”

顧蘇作勢要拍大紅棗的腦袋,結果這廝眼見著見了舊主,膽子馬上就大起來,對著顧蘇白眼亂飛不說,甚至還試圖將自己的口水噴到他身上。

“你這忘恩負義的!”顧蘇氣急敗壞,“小心我把你丟回去做馬肉鍋啊!”

見倆人又要開始死磕,溫唐忙出來滅火,而且方式無比的簡單直接:

她跨上一步,拉過顧蘇的腦袋,在他臉上凶狠的mua一口!

現場沉默片刻,然後同時響起了顧蘇得意洋洋的咳嗽聲和大紅棗痛心疾首的嘶鳴。

“乖啊,”溫唐耐心的安撫大紅棗,拍拍它的大腦袋,“趕明兒我給你拿胡蘿卜吃。”

收貨香吻一枚的顧蘇覺得自己已經是人生贏家,略有些飄飄然,實在沒有必要跟一牲口過不去,於是十分大度的進行下一個話題。

“你都不知道,打你走了之後,大紅棗整天鬧得雞飛狗跳的,”現在說起來,顧蘇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馴養員都跟我們哭訴了好幾回,它把同一個廄裏的馬匹都咬的尾巴都禿了毛,最後給換了個單間都不管用,它花了兩天功夫,愣是把韁繩和門栓子給啃碎了,好麽,結果馴馬員晚上爬起來上廁所,一出門就跟它對了個正著,差點沒嚇死。”

說的溫唐也跟著笑的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的。

想想也是,拍攝地到了晚上肯定黑咕隆咚的,睡眼惺忪的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大家夥站自己麵前,大眼泡子滴溜溜盯著自己看,換誰也得嚇得嗷嗷的。

笑完了,溫唐就有點感慨,一邊摸著大紅棗的鬃毛一邊道,“你怎麽不聽話呢,那裏的天地多廣闊,真是。”

當時她也不是沒動過要帶走大紅棗的念頭,隻不過馬上就被她自己給掐斷了。

那時候的溫唐連她自己都是一種有今天沒明日的落魄狀態,根本就沒有餘力養馬,再者說,城市雖好,卻不適合馬兒生活,別的不說,單隻能圈在小小的馴馬場這一點就夠憋屈。

溫唐也是真心喜歡大紅棗,所以更不願意讓它失去自由。

顧蘇也想上前摸幾把,畢竟一匹馬為了主人舍棄故土什麽的,也的確是夠讓人羨慕的。怎奈大紅棗根本不領情,對著他就是一響鼻,吹得大牙花子都看見了,顧蘇這個氣啊。

算了,不跟你這牲口一般見識,哼!

自覺宰相肚裏能撐船的顧少穩穩心神,又道,“這家夥雖然不怎麽討喜,不過大概是成精了,它應該是認主了。”

“認主?”溫唐重複了遍,指指自己的鼻尖,“我?”

“嗯,”顧蘇點點頭,語氣中不免又帶了點小羨慕,“有靈性的動物都是有傲骨,一般人可降伏不了,你也真是挺牛的。”

但凡有靈性的生物都有三分骨氣,隻會將強者認作主人;你可能在短時間內管製它,但其實它內心並沒有服氣,也就是,沒有認主。

而上次拍戲,溫唐直接用殺氣震住了大紅棗,也就陰差陽錯的讓這匹抖m的寶馬良駒臣服了……

顧蘇又帶點挑釁和鄙夷的瞅了大紅棗一眼,嗤笑道,“哼,也就是說,你這家夥就是一白眼狼!人家馴馬員白養你好些年,你這倒好,說走就走,半點都不帶留戀的哎呀我去,你再踢?”

說話間一人一馬又要扭打成塊,溫唐有點不忍直視的別開頭,盯著大紅棗那一個趕自己三四個大的眼睛道,“老實!”

於是大紅棗立刻溫順甜美如嬰兒,長長的睫毛眨啊眨,清澈透亮的眼神是如此的無辜,不過此刻的顧蘇看上去非常想要把它的鬃毛剃了,給自己編一條圍脖。

尼瑪老子是犯了神馬jian,為毛要千裏迢迢的把這妖精弄回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溫唐道沒那個本事去猜度顧蘇糾結無比的內心世界,她隻是一遍遍撫摸著大紅棗的腦袋,頗有點感慨萬千。

認主嗎?

算了,也是緣分,就這麽著吧。

撒歡撒夠了,大紅棗耐不住寂寞,咬著溫唐的袖子向後使勁,意思是趕緊的上來溜兩圈兒呀!

在這裏見到了意料之外的老朋友,溫唐自然是開心不已,利落的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鞭子、口令什麽都不用,一人一馬瞬間就躥出去了,倒把旁邊的安全員嚇了一跳。

不用說,玩的真是相當盡興,溫唐和顧蘇走的時候,大紅棗幾乎整個馬都暴動了,梗著脖子就要跟著溫唐一起走,幾個馴馬員拉都拉不住,鬧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

聞訊趕來的值班經理一看,頓時苦了臉,一邊擦汗一邊對顧蘇抱怨,“顧少爺啊,您這是從哪兒整的這麽一妖物?自打它來了,驚了我們多少馬了啊?這都不敢讓別的馬跟它一個廄,住的都是單間,大活人都沒這麽講究。這養的哪兒是馬啊,整個伺候的一祖宗!”

顧蘇抽出一根煙點上,輕輕噴出一口煙霧,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怎麽,我股份的分紅還不夠養一匹馬的麽?那您這消費可夠高的。”

值班經理聞言臉一僵,訕訕笑道,“哪裏哪裏,我不過是開玩笑,顧少爺可千萬別當真!”

顧蘇嗤笑一聲,將視線轉到正墨跡的一人一馬身上,揚聲問道,“走不走啊?”

興致上來的溫唐也是難分難舍,試探性的問顧蘇,“公寓那麽大,我能不能”

“不能!”不等她說完,瞬間福至心靈的顧蘇立刻毫不猶豫的將這個不靠譜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見溫唐的臉瞬間黯淡下來,他又捏捏眉心,補充道,“公寓裏不準養寵物。”

雖說這個寵物的個頭大了點兒,好歹也在範圍之內不是。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簡直過的熱鬧非凡。

溫唐每天上午進行各種學習和訓練,下午雷打不動的過來騎馬,而顧蘇也會騎著自己的麥克白溜達。

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在可控製範圍之內,俊男美女、紅白馬什麽的挺賞心悅目,不過一般情況下,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

因為用不了幾分鍾,也就是圍著馬場跑個大半圈的工夫,同樣心高氣傲的麥克白就會跟大紅棗“你推我搡”,當然,我們不排除這裏麵有某顧姓人士刻意推波助瀾的效果在裏麵……

而兩匹座駕,也在日複一日的“鬥毆”中發展出了新技能,譬如說,大紅棗先森的,咬屁股絕技。

於是,後麵幾天我們常常會看見醬紫的情景:

顧蘇在前麵策馬狂奔,大紅棗馱著溫唐在後麵奮起直追,中間還夾雜著各種和諧不和諧的喊叫,事後顧鈞等聽眾表示,音調和內容有點略慘不忍睹,形象啊風度什麽的,那都是天邊可望不可即的浮雲。

“大紅棗你個白眼狼,你忘了是誰把你從邊陲荒漠運到這兒來的!”

“泥奏凱!”

“嗷我的屁股!”

“馬肉鍋,馬肉鍋啊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