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無法反駁的話語
“喲，克裏斯汀，今天今天過的怎麽樣？”
“挺不錯的，我聽說別人一般三四天都沒有一件委托，而我就不一樣了，當值第一天就有一件委托呢。”
當然，隻是開個玩笑，克裏斯汀還是很感謝給了自己這份工作的艾薇兒的，對阿莉雅的幫助也謹記在心。
“有什麽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過來嗎？不過，今天是來給你送教材的，本來昨天就該給你的，但是太忙了，不小心給忘掉了。”
克裏斯汀這個時候才發現艾薇兒右手提著一個口袋，裏麵裝著不少的書籍。
“這些是你的課本，今後的課程就帶著相應的書去就行了。對了，因為你是中途進入學院的，記得自學前麵的知識。”
艾薇兒把書遞給了克裏斯汀。
“知識可是非常重要的噢。”
“嗯，我知道，我會努力學習的。”
菲的那句話，變成了這個學院的信仰之類的東西了嗎？各種意義上的可怕。
“……”
艾薇兒在遞過教材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站在門口。眼神中透露出了許些信息。
克裏斯汀朝著門口外麵看了看，發現沒什麽人在看這邊。
“……艾薇兒老師，要不要進來坐坐？”
“誒，不，還有好多工作都沒做完呢，偷懶的話又要被罵了。”
“不，我是打算問問老師一些關於學院的事，你看我是剛進學院的，什麽都不懂，又失憶了。剛好老師在這裏，幫助學生的話別的老師應該不會說什麽的。”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艾薇兒開心的走進屋子，並順手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老師你先坐一會，我去給您倒水。”
“嗯。”
艾薇兒點了點頭，就朝著圓桌走去。她一進門，眼睛就朝著椅子看過去了。
克裏斯汀從那些化學實驗工具中找出了兩個比較合適的燒杯，用輕水衝洗了一下，接了兩杯滿的，就去找艾薇兒去了，盡量把她留在宿舍裏久一點。
雖然時間久了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傳言，尤其是自己是最近處於風口浪尖的轉校生，而艾薇兒又是學院內比較出名的教師。
端著燒杯回去的時候，發現艾薇兒已經趴在圓桌上睡著了。
從剛才開門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她有些……不，那是已經很明顯的疲憊，眼神渙散，注意力不集中，最近的工作應該很累了。
好歹是自己的負責人，而且還要負責保護自己，多少給她一點時間休息吧。這麽想著，克裏斯汀就把燒杯放在桌子上，自己跑到床邊去看書去了。
“那個深淵之火這麽麻煩嗎？居然能疲憊到這種程度。”
菲看著艾薇兒，皺起了眉頭。克裏斯汀隻能小聲的回答。
“艾薇兒之前是負責城裏的巡邏人員之一，把我帶回來的那個晚上她也在場，說不定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很疲憊了。”
“異端組織現在已經這麽激進了嗎？”
“因為沒有對比的對象所以我就不回答這個問題了。”
克裏斯汀看著艾薇兒熟睡的樣子，有些無奈，無奈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這個學院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有什麽我能做的……”
“別想了。”
菲一巴掌拍在克裏斯汀的頭上。
“恐怕那些深淵之火的成員侵入這個學院就是為了你，你還想自己送上去？老老實實的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專心看書，大約二十分鍾後，克裏斯汀主動叫醒了艾薇兒。不能讓她在這裏待太久，不然她真的會被罵的。
被叫醒的艾薇兒很快就振作起來，臨走前喝掉了燒杯中的水，就風風火火的走掉了。至少看起來精神了一些。
“對了，克裏斯汀。”
臨走的艾薇兒對克裏斯汀露出了笑容。
“我在這裏睡覺的事，麻煩幫我保密。”
“小事。”
說完，艾薇兒就真正的走掉了。看樣子，她大概是打算繼續熬夜巡邏吧。
“呐，菲。有點事我想了解一下。”
“什麽事？”
“我和你說過的吧，我是被深淵之火捉住，在學院附近進行活祭的祭品吧？”
菲點了點頭。
“活祭的祭品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嗎？性別，發色，或者是實力，年齡什麽的。”
“活祭是特殊的獻祭儀式，隻要是生命都可以用來活祭，但是祭品的質量會對接受獻祭的存在造成相當的影響。”
祭品還有質量？體重的意思嗎？相當的影響又是什麽？
“每個存在所喜歡的祭品都是不同的，比如說幸運之神就比較喜歡魚。像深淵之火這類組織的信仰對象，喜歡的祭品挑選的標準不外乎兩個，大量的智慧生命，和具有特殊力量的血液。”
克裏斯汀皺眉，開始思考其中的關係。
“為了防止我泄露他們信息，而派出更多的人。他們就不怕那些來殺我的人被抓住，透露更多的信息？”
“呃……”
菲被克裏斯汀的話點醒，思維開始發散起來。
“說到底，除了我的紅發比較特殊之外，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特別的。難道我的血有什麽特別的力量嗎？”
“不可能，你是不是特殊血脈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你的鮮血隻是普通的血液，甚至雜質較多，不利於魔力的流通。”
“……”
不知道為什麽，克裏斯汀的心有被針紮了幾下的感覺。
“那他們為什麽要來找我？”
想不通，自己根本就沒有他們願意暴露自己更多信息也要幹掉的價值。
在貝爾王國中，幾乎沒有紅發，有也隻是偏紅色的橘色，而不是像克裏斯汀這種像火焰一樣的紅色，除非是基因突變，那麽克裏斯汀在貝爾王國應該屬於沒有什麽勢力背景的人。
“不對，這條推論走不通。把原始條件推翻，重新思考一下。”
克裏斯汀拿出一張紙，開始在上麵寫上已知的條件和自己的猜想。
深淵之火為上位惡魔進行獻祭儀式，導致克裏斯汀被抓住進行獻祭，導致學院的人找到存活的克裏斯汀。深淵之火擔心克裏斯汀透露消息，打算派出更多的人殺掉克裏斯汀。
“這條推論不對，劃掉。”
那麽從中斷處開始思考，如果不是為了殺掉他，他們為什麽會因為克裏斯汀沒死就派出這麽多人？
以凶手的標準來定義的話，犯人是深淵之火，這一點應該沒錯。那麽作案過程就是獻祭，這是明擺著的。有問題的是動機，也就是他們的目的。
如果僅僅是為了獻祭，少一個克裏斯汀也不少，多他一個也不多，為什麽還要派人進入學院？
如果動機，也就是目的不是為了殺掉克裏斯汀，那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呐，菲。你說過我的血沒什麽特別的吧？隻是普通的血。”
“沒錯。這我不會看錯的，傳奇魔法師對魔力的流動觀察是你想象不到的。哪怕我現在被限製著。”
菲稚嫩的臉上表現出確信的表情。
“上位惡魔的獻祭，需要的是大量的智慧生命，幾個人分開獻祭也可以嗎？”
“不行。分開獻祭幾乎等同於單獨的獻祭，距離越遠效果越差。而且對上位惡魔的獻祭，幾個人怎麽可能夠？”
菲突然的皺起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
“那麽，獻祭的對象並不是上位惡魔。”
“我們從一開始就搞錯方向了。”
克裏斯汀和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不光是他們兩個，整個學院的偵查方向也弄錯了。
將開始的原因劃掉，他們想要達成的結果劃掉，剩下的僅有著已經確定事實的過程，深淵之火在向什麽進行獻祭，而且是單獨進行獻祭也不會影響結果的獻祭。
那麽會不會，最近還在發生獻祭的城裏才是重點，而學院僅僅是他們用來幹擾學院的障眼法？不，不能保證，現在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最初的目的和最終的結果都還沒有頭緒，隻有過程獻祭的過程……
“菲，他們這次獻祭的重點是分開獻祭的話，根據這個線索去查的話？”
菲點頭同意。
“再根據獻祭的地點，獻祭的時間可以縮小範圍，應該能查到不少內容。”
“那麽我這就去告訴……”
“等等，我們這隻是猜想，他們方向可能錯了，但不一定沒有效果。不能死磕在一條路上，關於分散獻祭的事再叫上一兩個你比較熟悉的老師，我們自己查。如果能夠確定關鍵線索的話，能夠確定他們的目的的話……”
克裏斯汀點頭，菲考慮得比自己多。雖然他們可能弄錯了方向，但巡邏未必就沒有錯誤。
“那現在就去找人？”
“你有合適的人選？那個粉色長發的教師？她最近很疲憊，我覺得不行，說不定會說漏嘴。”
“嗯，有另一個。”
帕米爾布蘭德，也就是布蘭德老教授！
想到就出發，雖然現在天已經全黑了，但動作快一點說不定可以趕上。布蘭德教授說過他一般待在教學樓上層的教師用辦公室裏，不過隻要碰到一個教師，就可以向他詢問布蘭德教授的位置，隻要小心別把消息說漏嘴。
突然，克裏斯汀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
“怎麽了？”
“那個……雖然不太可能，我在想一件事。”
克裏斯汀有些猶豫，帶著不確信的表情。
“雖然我很想相信學院的老師，但是……布蘭德教授，不，我是說這個學院的教師，會不會有深淵之火的成員，當臥底啊？”
“……”
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