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搬家

也許是盤雲宗打算獨自吞下黑木教的這處據點,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並沒有出現阻截黑木教的遷徙隊伍,這無疑給了黑木教一個安全撤退的機會。

黑木教顯然是對這種逃難似的遷移極具經驗,將一眾教徒分流成數股,交替掩護著前進。

唯一顯得特殊的隻有關牧,畢竟他隻是一口棺材,並不具備什麽移動能力。

不得不說搬家是一個糟心的活計,尤其是身不由己之時。

四具黑屍每次換肩都會將關牧向上拋起一次,而後再接回肩上。

無數次的顛簸之下,關牧內棺裏厲掘的骨灰已經被搖勻了,骨灰混合著青氣,在棺內四處飄散著,讓關牧回想起了家鄉的雪……

連續看了幾日雪景之後,黑木教一眾教徒終於遷徙到了另一處據點。

……

關牧的新家是一所宗祠,與之前的地宮無異,也是一處頗為隱秘的地段。

一眾教徒再次舉行儀式,紛紛在宗祠外跪拜,而教主和黑木教的頭目們則是進入宗祠內拜會。

看著一眾各懷鬼胎的教徒,關牧心中一陣膩歪。

哪怕變成了一口棺材,姑且也算是活著的,被當成個死人拜來拜去的,可並不算的上什麽令人愉悅的感受。

"老祖,請保佑我教繁榮昌盛,千秋萬世!"

"你老祖已經升天了……"

聽到下方教徒的發願,關牧心中腹誹道。

"老祖,請保佑徒孫修成金丹!"

"你修成中華丹和我也沒有關係……"

"老祖,您覺得我能夠接替黑三的位置嗎?"

"我可以送你去問他……"

……

到了傍晚,所謂的狗屁倒灶的祭典終於結束了,關牧第一次覺得當一個老祖宗如果活著的話也是這麽的痛苦。

底下這幫狗東西沒幾個是真心實意來祭拜的,甚至有兩個頭目盯著擺在台前烤得冒油的豬頭看了好一會……

除非是厲掘能夠掀開棺材板子出來打爆他的狗頭,不然可能這個老祖在他心中還沒有那個烤豬頭的吸引力大。

伺候走這些遊客以後,關牧由衷的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青氣形成一隻迷你版的青氣手,把厲掘的骨灰歸攏到一塊,而後裝到了從儲物袋裏空出來的一個藥罐裏。

一直沒有一個安全的機會將厲掘的骨灰揚了的機會,關牧隻能出此下策。

將厲掘裝好以後,關牧也沒有閑著,再次取出兩枚靈靈草藥,嚐試起之前的吸收。

心念一動,棺蓋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花紋再次緩緩流轉起來,一道淡黃色的氣從其中一顆靈藥上被剝離出來,而那顆原本黃橙橙的靈藥立刻枯萎了下去,而後化為了一蓬灰燼,竟是被吸收的幹幹淨淨!

關牧心頭一喜,看來他的這個猜測果然是靠得住的,遂驅動青氣牽引著那股淡黃色的靈氣,將其吞噬。

一股濃鬱的生機頓時爆開。

"爽!"

與之前吞噬的兩具屍體不同,這靈藥上吸出的氣裏麵的能量十分純粹,精純的能量一遍遍的衝刷著關牧的神識,關牧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又得到了更進一步的增強。

不過一顆靈藥草帶來的能量有限,很快的那種感覺就散去了,一顆靈藥帶來的能量雖然精純,但是照比賊道人和厲掘的屍體來說還是差了不止半點。

看著被青氣托起的另一顆靈藥,關牧想了想以後忍住了吞噬的念頭,驅動青氣將靈藥抵住了棺壁上的複雜玄奧的花紋上……

幾秒鍾過去了,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出現,那副曾經疑似吞掉了整顆土豆靈藥的花紋紋絲未動。

幾分鍾過去了,關牧操控著青氣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然而還是沒有絲毫的異常。

"師尊!"

門外傳來了黑木教主不男不女的陰柔聲音。

我草!

關牧被嚇了一跳,青氣組成的手也隨著心神的波動一個哆嗦,把另一顆靈藥捏得裂開了。

WDNMD……

關牧心中暗罵了一句。

由於他全神貫注的觀察著花紋的變化,忽略了探查外界的事情,黑木教主都已經到了門前他都沒有注意到!

"何事?"

心疼的看了一眼已經變形了的靈藥,關牧敲擊出聲問道。

"師尊,您要的兩具金丹期的戰傀已經給您帶過來了。"

教主沒有推門而入,而是在祠堂門外恭聲道。

快遞到了!

關牧聽聞以後神色一喜,一種熟悉的網購到貨的快感襲來。

早在遷徙之前他就跟教主討要了這兩具戰鬥傀儡,隻不過藏屍洞在裏這處密林很遠的據點,教主隻得傳訊讓另一處據點的教徒送過來,幾天過去,沒想到剛搬遷到新據點,兩具戰傀就送到了!

隨手把捏壞的靈果放下,關牧神識透體而出,門外的景象也浮現在了他神識的視線之中!

教主恭恭敬敬的跪拜在門前,而在他身邊,兩個人直勾勾的盯著祠堂的大門,一動不動,宛若兩具雕塑。

關牧一喜,這兩具戰傀身上的經絡都沒有破損,丹田也完好如初,經過黑木教秘法和秘藥的加持飼育,兩具戰傀的皮膚也沒有腐爛的跡象,而是完好如初。

要不是其二人雙目空洞無神,關牧還要以為這倆人壓根就沒死。

"左邊這個是靈鷲山上的護法,被徒兒以師尊所授神功擊散了魂魄,因此身上的經絡大都完好無損,以秘術催動,能發揮出金丹期中階的實力。"

黑木教主躬身解釋道。

看著教主所說的那個護法的屍體,關牧覺得頗為眼熟,這一毛不拔的發型和鷹鉤一般的鼻子,看上去和地球上一位飾演反派的演員十分相似。

這個不行,這老前輩演的角色幾乎沒一個活到大結局的,忒晦氣。

關牧看著那個光頭大漢的戰傀心道。

見"師尊"沒有發聲,教主繼續開口介紹其另一具。

"這一具戰傀其實徒兒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哪個門派的,當初他跌跌撞撞的闖入我教一處據點,而後沒等我們問出來由他就死掉了。"

教主回憶道,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

關牧聽得有頭皮發麻,對這個人的死產生了懷疑,鬼知道是不是人家是不是被這群神經病陰死的。

人家可能就是來竄個門或者問個路啥的,就被製成了戰鬥傀儡,這委屈跟誰說去。

看著那具還是個青年模樣的戰鬥傀儡,關牧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