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這件事我來
“五五開?”
季布夾起麵前的脆皮乳豬來,沾著糖送進嘴裏咀嚼著,發出嘎嘣脆的聲音,笑道:
“看來,基哥還真把金牙濟當爛賬了。”
“冚家鏟。”
大佬基也沒藏著掖著,吐著煙霧說到:“季老弟,實話告訴你,金牙濟這筆賬早就爛掉了,你要能收回來,咱們真就五五開。”
“金牙濟這個撲街,算了,懶得說了,爛人一個人。”
“五五開?”
烏蠅在心裏頭算了個下數目:“大佬基,你講真的?分一半給我們?那可是十五萬。”
“我做大,自然說話算數。”
大佬基斜眼看了眼烏蠅,不想搭理他。
對於這種在自己賭場撒尿的撲街,他實在是看不上眼。
“嘿嘿,那你就等著拿錢吧。”
烏蠅伸手一指自己:“大佬有我做幫手,別說什麽金牙濟、銀牙濟,統統都是樂色。”
“嗬嗬。”
大佬基沒搭理口出狂言烏蠅,目光落在季布身上:
“季老弟,如果你真能搞定金牙濟,我倒也是可以考慮一下跟你們合作的事情。”
他下麵的賭場爛賬確實多,尤其是遇到一些同樣在道上混的人,稍微混的好一點的,收數就麻煩。
“嗬嗬。”
季布笑嗬嗬的端起酒杯:“來,飲酒。”
這場飯局下麵,季布跟大佬基之間有了個簡單的了解,氣氛也沒有之前那麽僵持了。
但是大家心裏都有數。
接下來還有沒有後續,還得是季布先拿出點東西出來,如果連金牙濟的事情都搞不定,更別說後續的合作了。
····
回去的路上。
華仔負責開車,烏蠅坐在副駕駛。
後座。
季布靠著窗戶吹著風閉目養神。
“大佬。”
烏蠅扭過頭來看了眼季布:“金牙濟的事情,咱們怎麽搞?”
早之前。
季布就安排了他們調查大佬基的事情。
金牙濟這個人呢混的不算很大,但是在圈子裏也是小有名氣的,名下有三家歌舞廳。
歌舞廳主營業務就是賣賣海鮮鮑魚之類的生意,養了十來號馬仔,做不大但是也不差。
他在大佬基的賭場裏玩牌欠了三十個,但是事後金牙濟就不認這筆賬了。
大佬基找人問他要錢,金牙濟一概不理,非常簡單的一句話:“欠條都沒有,找我拿錢?問問我手裏的兄弟肯不肯啊。”
如果隻是金牙濟爛,大佬基倒也還好處理,關鍵是金牙濟手底下養了個亡命徒。
這個亡命徒手裏可是有了兩檔子事情的。
其中一個也是賭賬,金牙濟欠了賭賬,對方去收數,錢沒拿到,還被金牙濟養著的這個亡命徒當街捅死,直接撲街。
賭賬賭賬。
都是賭桌上的事情。
說白了。
賭桌上贏來的錢,有些爛掉了也就爛掉了。
大佬基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金牙濟死杠,最後被他的亡命徒做掉了,犯不著。
也正是因為金牙濟這件事發生以後,又出現了類似好幾個這樣的爛賬。
所以。
大佬基對金牙濟這個人,還是恨之入骨的,季布如果能幫自己解決掉這個典型,有利而無一害。
“我隻有一個指令:三天,三天時間必須把金牙濟的事情解決。”
季布抬了抬眼皮子,看著前座的兩兄弟:“你們兩個能解決這件事情嗎?不能的話,我親自出手。”
“撲街啊。”
烏蠅隨口罵到:“大佬,你這麽問就是在侮辱華哥跟我蒼蠅。”
“我給我錢,給我找麵子,這點小事我們要是搞不定,我自己滾蛋。”
他邏輯無比清晰的說到:“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機會來了我再不抓住,還怎麽混起來啊?”
烏蠅心裏門清,季布眼下手裏沒人,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如果要是再幹不出來點什麽,那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很好。”
季布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轎車的手摳:“裏麵有五萬蚊,這就是你們的經費。”
“好。”
烏蠅也沒有客氣,點了點頭:“幾個人?”
“這麽著吧。”
季布早就打好了腹稿:“你們去托尼那裏找五個好手去做這件事。”
“托尼的人?”
烏蠅聞言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華仔。
季布早先不就說不要用托尼的人了麽,怎麽現在又讓自己去托尼那裏挑人?
自己去挑,托尼會給自己麽?
托尼肯定不會給的。
那為什麽季布還叫他們兩兄弟去挑人啊?
片刻。
兩人頓時明白了過來季布這句話的意思,互相點了點頭:
“好的,沒問題。”
“嗯。”
季布活動了一下身體,再度從兜裏摸出一疊子鈔票來丟給了烏蠅:
“這點錢是單獨給你的。”
“給我?”
烏蠅狐疑的看著季布。
“你因為你弟弟結婚的事情在托尼那裏還欠了幾條數吧?”
季布一語點破:“趕緊還了,別給我丟人。”
“我....”
烏蠅表情有些尷尬。
“放心。”
季布齜牙笑了笑:“這筆錢我借你的,以後記得還給我。”
“那行。”
烏蠅低頭把鈔票攥近了手裏,沒有說話。
得有好幾秒鍾,他抬起頭來,目光明亮的看著季布:
“大佬,我肯定不會給你丟人的。”
“光說沒用。”
季布擺了擺手:“做事啊。”
“嘿嘿。”
……
晚上八點。
轎車開進一條小巷子裏,在一家小棋牌室門口挨著路邊停下。
“誒。”
烏蠅伸手把住華仔想要解開安全帶的手。
“幹嘛?”
“讓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烏蠅看著華仔,表情認真的說到:“這件事,我來解決。”
“你?”
華仔看了他一眼:“撲街啊,抽什麽風,一個人進去..”
“華哥。”
烏蠅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做你小弟這麽久,我雖然你沒說但是我自己清楚,我就是個撲街,做事也沒品。”
“現在,大佬給了我機會,我也想試試自己是不是這塊料。”
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這件事,我來,你在外麵等我。”
“總不能一直都讓你罩著吧?”
“你....”
華仔看著烏蠅認真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行吧,那我們在門口等你。”
華仔看了眼後座沒有說話的季布:“記住,隨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