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沙漠蠻牛
“四個！我CRTNN，那個SB”玄木身邊,第十一大隊的隊長狠狠罵了一句，他把望遠鏡遞給了武玄木。
玄木接過望遠鏡，玻璃鏡片的老式望遠鏡裏出現了四個高大的身影，十層樓高的高大身影，看起來像直立行走的巨人，但玄木知道，那是一種怪異的生命體，身體是沙與石頭，不是巨人。看起來它們行動緩慢，但它們並不慢。
玄木明白了，在這裏地麵上基本不允許使用電子設備，因此隻能用老古董的光學望遠鏡。
“你們倆負責保護你們的組長，武玄木你初來乍到，別出去戰鬥了，在這裏觀戰，畢竟對付那東西，你一點經驗都沒有。”隊長吩咐道。
玄木能感覺到，這是十一區隊長對他的特殊關照，他也沒想到，兩瓶罐頭的魅力在此處如此之大，當然隊長說的也不無道理，他的確不知道要如何對付沙漠蠻牛。
不過看起來所有戰鬥隊員都很緊張，沙漠蠻牛距離也越來越近，將近一公裏的時候，隊長命令一名炮手，“開火！”
三門射線大炮悄無聲息地發出了射線炮彈，組合射線就像移動的絢麗的燈光，當打到沙漠蠻牛身上時，才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聲，而且爆炸產生的射線更加絢麗。
滾雷一般的巨響傳回耳朵裏，也在沙漠裏傳出很遠，但隨後，三個沙漠蠻牛變成了碎石和砂礫，形成了三座巨大的石頭堆，最後的一個也倒下了。
然而，玄木通過光學望遠鏡看得很清楚，在這邊沒發射射線炮彈之前，四個沙漠蠻牛已經停住了，他們身體緩緩扭動，巨大的手臂轉向了身後，做出了投擲的狀態。
玄木判斷得沒錯，四個沙漠蠻牛投擲出了數噸重的石塊，由於射線大炮速度太快，老式望遠鏡沒能捕捉到沙漠蠻牛投出巨石的瞬間，而現在石頭已經在空中出現了。
“開火，快開火。”
所有手持類似超長步槍一樣的隊員都對準飛來的巨石開火，但那時不是步槍，而是重型超級武器，無數看不到的光波打在石頭上，射線大炮也同時開火，三塊巨石已經被擊碎，碎石從高空落下，但有一塊巨石隻被擊落了一半，另一半轟隆一聲，砸在了一門射線大炮的炮筒上。
“去了！這下損失可大了！”隊長無奈道。
在戰鬥開始的同時，有三名隊員騎著沙漠飛行摩托，迅速衝了出去，三個人的戰鬥服衣服兜裏，都裝有一個自動電子打火器，他們繞開戰場，開到了幾十公裏之外，分別找了三個地點，把電子打火器埋在了沙子裏，然後迅速返回。
這一過程相當危險，因為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隱藏著的沙漠蠻牛。
“它們不會死，等著吧！但願電子打火器能引開它們。”隊長對玄木道。
“屬於不死生物？”玄木驚愕地問道。
“不是，但殺死他們很不容易，那得大型軍團配合作戰才能做到，不過隻要不招惹它們，一般它們不會來搗亂，偶爾有路過的，隻要按兵不動，它們也不會破壞什麽，實在不走的話，就派人用電子打火器把它們引走。它們對電火花特別敏感，摳門兒的男爵是不會跟這些家夥較勁的。”
那隊長又看著玄木道：“不知道子月老師那裏，有沒有這些家夥的數據。”
玄木搖搖頭，“估計是沒有吧！”心想看來子月的名字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向來這隊長以前肯定是看過新聞了，知道他和子月是一家。
“要我是男爵的話，我就出一筆經費，請她們來研究一下這些家夥，你沒看出來嗎？蠻牛能把吃過的東西變成土壤，這樣是不是可以種植植物呢。”隊長很認真地說道。
“它們吃什麽？”玄木問道。
“空獸、野獸、甚至是樹木沙土，鋼鐵，什麽都吃。”隊長解釋道。
說話間，那三名隊員已經順利返回。不過，在遠處倒下的四頭沙漠蠻牛果然又站了起來，它們發出低沉的吼聲，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電火花的信號，慢悠悠地轉過身去，漸漸走遠了。
“所以你以後也要特別注意，跟那些家夥比武時，千萬別犯那種低級錯誤，囚徒裏高手如雲，輸贏也並不重要，主要是娛樂，水雖然珍貴，可咱們也不會被渴死。”
玄木點點頭，隊長說的倒也句句是良言，但這倒也讓他茅塞頓開，他想起來子月那天，跟他講有關於生命與生物的問題，子月說每一種生命都會按照一定的軌跡生存，那種軌跡輕易不會被打破，但一旦你摸清了這個軌跡，你就能想到辦法掌控他們。
不過子月說的是另一種掌控，是能讓生命良好生長的掌控，而到了玄木這裏，就成了真正的掌控。他覺得真的有必要讓子月她們，研究一下這種體型巨大的生物。
這隻不過是一個初步的想法，現在他必須得去清理戰場，那門損壞了的射線大炮得拆卸下來，從新更換炮筒，可是射線產生的超高溫讓那特殊的炮筒，溫度高達上千度。
沙漠裏不能用水來冷卻，隻能用沙，有人找來的五六隻水桶，係上繩子，把沙子從六七高的地麵拎上來，裝進炮筒裏，然後推出去，持續不斷給炮筒降溫，因為即便不灌沙子，那炮筒也不能繼續使用了，它已經被石頭砸歪了，無法修理。
忙碌了大半天，終於換好了新炮筒，然而由於那名隊員的失誤，導致了造價不菲的炮筒損壞，老獄長很生氣，暫停了比武活動。對此不少人在背後偷偷謾罵，因為沒有了那樣的娛樂活動，沙漠裏的生活顯得十分枯燥。
一開始的幾天，玄木倒也沒感到無聊，因為有很多事情他需要了解，他的任務是帶著兩名組員，每天巡視一番十一組負責看守的囚徒，了解一下他們的生活狀況，心裏狀態。
但等玄木和那些人混熟悉了，甚至連看管的囚徒名字、來曆、所犯罪名都一清二楚的時候，他也開始感到無聊，無聊就會想到子月，比最初來的那幾天還要想念，他每天都會寫一封信，但他會把寫好的信立即銷毀，他知道那無法寄到子月手裏，狹小屋子裏沒有地方收藏，萬一被人看到，會成為話柄。
玄木他們那些守衛閑著沒事時，可以玩一些棋類遊戲，也可以到護欄外麵的沙漠裏走動，不過活動範圍不能太遠，但在地麵禁止使用一切能產生電花和火花的東西。
即便如此，日子過的也很無聊，那些囚徒就更加無聊，生活幾乎是機械式的，排隊吃飯，然後去戶外跑步，晚上可以放風。加上物資的短缺，每天隻能吃兩頓飯，遇上大風暴的艱難時候，每人每天隻能喝二百毫升的水。如此一來，囚徒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不佳。
人們盼望著監獄長能盡快回複比武，但監獄長給了他們一句話，這話既讓他們絕望，又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關於損壞的那個射線炮筒，男爵那邊的意見是，從流放地所有人的物資身上節省，包括囚徒和守衛，大概是三千印加金幣，什麽時候流放地把金幣湊足，什麽時候開始比武。”
玄木到來後的第二個月，才看到了運送補給物資的空艇，三艘閃著水銀光澤的龐然大物從空中落下，那種空艇的機翼是薄如蟬翼一般的翅膀，靠高頻率震動飛行，速度不快，但能抵禦很強的風暴，載貨量很大，能在複雜的地形起降。
這樣的超大型仿生飛行器，玄木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機翼設計之巧妙讓他尤為震驚。
飛艇留下了數百噸的物資，但即便如此也隻能維持幾個月，那名犯了嚴重錯誤的守衛隊長也被飛艇帶走了，同時給流放地送來了一名女犯。
女犯被關押在了玄木負責的第十一小組裏關押，資料上顯示是偷竊了東西，還殺了人，當然手裏沒有一條人命是不可能被送到這裏來的。
女孩兒看起來二十一二歲，比玄木也小不了多少，但玄木感覺這女孩兒可不像普通人，一舉一動都不像，竟管她極力讓自己表現得像個放縱不羈的女孩兒，但還是能看出一些標準的皇家禮儀動作。
就像坐著時，她總是不經意地先在椅子前站好，然後緩緩落座雙腿並攏，把身板挺得筆直，給人一種高貴又禮貌的感覺。竟管她在極力掩飾自己，隨便一座，把迷人的長腿隨意伸展，但玄木依舊察覺到了那個偶爾出現的，別人沒太留意的細節。
女孩兒的相貌也凸顯了她過去的身份，尤其是微笑，那是長期訓練養成的習慣，禮貌熱情，微露牙齒。
總之玄木發現這個女孩兒不是尋常人，她的卷中裏所顯示的事件，與她的一舉一動都不相吻合。
由於沙漠裏條件艱苦，沒有女孩兒願意來這裏當守衛。況且摳門兒的男爵也不會支付高額的薪酬，他的理由是這些敢於殺人的女人，已經具有了和男人同樣的暴力性格，應該和男人關在一起，由男人來看守她們。
“你觀察了我很久，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麽呢？”在玄木單獨一個人巡查的時候，女孩兒隔著鐵門笑著問道。
“實話實說，我什麽都沒看出來，怎麽樣？能適應這裏嗎？”玄木沒在乎女孩兒的挑逗，按照流程問道。
“適應？我能適應任何環境，”女孩兒定睛看了玄木三秒，她美麗的紫色眼瞳顯得很美，但緊接著，她低聲道：“我是來殺你的，你死吧，你死了對誰都有好處記住我的話......”女孩兒說完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玄木並沒在意，隨口道：“看來你的狀態不是很好，你還得慢慢適應。”
玄木沒在意女孩兒剛剛說話的口氣，等他回了自己的房間，女孩兒的那句話就像魔咒一般在他腦子縈繞，就像毒蛇的低語。
“你死吧，你死了對誰都有好處！”
那話一遍一遍在玄木腦袋裏重複，他的眼前出現了像大海一樣，蔚藍絢麗的景象，他想到了美麗新羅海岸，想到了家裏美麗的妻子，他覺得這一切都與他失去了關係，一種自殺的意念在他頭腦中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