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龍蛇鬥
舞會結束結束之後，玄木回到家裏無論如何也沒有睡意，現在他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副清晰的畫卷，是子霜，幫助公爵打敗皇族的人是子霜，艦隊一定是被子霜攔截了，可他用什麽來攔截呢？突然一個一年在玄木頭腦中閃過，是他船上魚缸裏的魚，那種怪異的魚，電鰻的變異體。
玄木感覺很氣憤，他最初覺得子霜給子月送花，不過是惡作劇，但現在他明白了，那不是惡作劇，那是他布下的局，而這一局他和子月都輸了，甚至被他逼上了一條絕路。
“子月，我去找李強喝點酒，實在是很鬱悶。”玄木捧著子月的臉頰，她依然那樣文靜，臉上的微笑，那一雙酒窩都顯得很甜美，隻不過眼神十分憂鬱。
“去吧！”子月的聲音極其輕柔，幾乎隻是嘴唇動了動。
“嗯！”玄木穿上衣服，走到門口時，回過頭猶豫著道：“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
“沒關係，有小眯陪我......”子月把沒說出口的話，留在了心裏，她知道玄木要去做什麽，聽到了飛行車的懸浮發動機響了起來，子月猛然把小貓摟在了懷裏，臉上流出了眼淚。
玄木設定好了路線，車子自動駕駛，他在路上聯絡好了李強和吳小穎，先接了李強，此後就趕奔吳小穎家船廠的碼頭。吳小穎已經備好了一艘豪華遊艇，早已船上等著了，那條船上裝了懸浮發動機和普通的葉輪發動機。
“小穎快！咱們去追子霜！”玄木和李強兩人急匆匆地上了船。
吳小穎愣了一下，“你瘋了，之前你可沒這麽說。”
“放心吧，我要做什麽心裏有數。航線天狼族，小穎快！”
吳小穎不太情願，猶豫著點了點頭，但她依然啟動了懸浮發動機，設定了天狼族航線。
此時在波濤湧動的海麵上，兩艘艦船護衛著一艘沒裝載任何貨物的商船，全速行駛在天狼族航線上。
那艘商船甲板下麵，隱藏的豪華船艙裏，子霜坐在一張柔軟的紅木沙發裏，他身邊站著染著紅發的玫瑰，此前玄木和李強見過的那名大副正在審問科技神殿的主教。
主教手腳都被繩子捆著，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陳杉，頹然地跪在地上，一縷白發垂在臉上，鼻孔的位置粘上了血。
“說吧，當初為什麽要判處公主死刑？”大副問道，他的雙眼已經充滿怒火。
“我說過了，那是國王的手諭。”主教態度生硬地說道。
那名大副狠狠抽了主教兩個耳光，他還要打，子霜抬了抬手，大副狠瞪了主教一眼，退後了一步。
“主教大人，大概你沒想到吧，你也會成為階下囚。”子霜冷笑了笑，現在他臉上的黑色印記明顯變淡了，不仔細看看不太清。
“子霜，你別忘了，你和你妹妹都是可憐的孤兒，是神殿把你們養大並培養了你們。”主教看著子霜道。
“孤兒？是誰讓我們成了孤兒？我們的父母又是如何死去的？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子霜冷哼道。
“他們為了王國而戰，為了抵擋異族的進攻，死在了戰場上，他們是印加王國的英雄，可你的所做所為已經給他們丟盡了臉，甚至也給你妹妹丟盡了臉。”主教說完搖了搖頭。
“少拿我妹妹做擋箭牌，”子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表上的指針指向了夜裏十一點，他拿起酒杯一口氣喝光了一滿杯紅酒，輕輕地放下酒杯，然後站起身，一臉痛苦地走到主教麵前，“知道我為什麽把你留到現在嗎？哼！三年前的今天，你們把我的小白狼綁在了火刑柱上，”子霜怒吼道：”活活燒死了，你知道被火燒死是什麽滋味嗎？”
主教身體在顫抖，臉色蒼白，他知道那是什麽滋味，因為他目睹了全部過程，他也知道子霜要對他做什麽，但他依然很冷靜地說道：“她把你引向了歧途，國王是想挽救你。”
“挽救我？殺死我心愛的女孩兒，就是為了挽救我？天狼族與我們沒有區別，他們也懂得愛，懂得感恩，你不是一直都教育我們要熱愛生命嗎？你就是那樣熱愛的？”子霜說完，吩咐玫瑰和那名大副道：“叫他們動手吧！”
幾名天狼族的船員把老主教七手八腳地拖到了甲板上，那裏早已為他預備好了火刑柱。
“子霜，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是忘恩負義......”
火焰獵獵燃燒，老主教在烈火中的嚎叫聲，讓子霜感受到了複仇的快意，但那種快意似乎稍縱即逝，甚至讓他感到痛苦，因為他心裏所愛的那個女孩兒，那個他口中的小白狼再也回不來了。
科技神殿的主教被活活燒成了灰燼，天上突然下去了雨，電閃雷鳴，子霜卻不肯回到船艙，玫瑰和那位大副為他撐起了雨傘。
“伯爵大人，有一艘遊艇在追咱們。”大副輕聲道。
“是不是吳家的遊艇？”子霜問道。
“是的！”大副弓著腰問道：“用不用把它擊沉？”
“不用，停船，”子霜站起身來，冷笑道：“該來的一定會來。”
子霜的船隊停住了，開著懸浮發動機的豪華遊艇也停在了貨輪的前麵，大雨中兩條身影跳上了甲板。
“子霜，咱們該算賬了！”玄木一步一步走向子霜，大雨已經把他淋透，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流了下來。
“算賬？是該算賬了，你說吧，子月的那個配方你想要多少金幣？”子霜問道。
“金幣？你以為你很聰明？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把我和子月逼上了絕路。”玄木怒吼道。
子霜站了起來，他身後大副突然雙腳離地懸浮了起來，身體周圍縈繞著潔白的光芒。
“飛升者，玄木小心點！”李強急忙道，他也抽出了身後的寶劍，竟管李強已經是一名二十級的劍士，但有了靈種之力他放棄了飛升的念頭，不過目前他和玄木還不是一位飛升者的對手。
“退下！我們倆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你們都退下，還有你，李強，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收起寶劍。”子霜命令道。
李強看到玫瑰正用一把輕型超級武器對著他，此外駕駛艙裏也有衛兵用重型超級武器，瞄準了他和武玄木，李強看了玄木一眼。
“師哥，把劍收起來吧，我一個人教訓他已經足夠。”玄木道。
“教訓我，口氣真不小，那就來吧！”
子霜說完，甩掉了外套，猛地衝向了玄木。
玄木真是沒料到，這個子霜居然也用自己做了試驗，因為他能感覺出靈種的力量，那和修煉的力量略有不同，而且子霜的拳法也很刁鑽。
兩人在甲板上激烈打鬥了數十回合，竟然誰也沒占到便宜，不過兩人身上都受了傷，嘴角在流血。
“子霜，你這樣做，實在對不起子月。”玄木呼呼喘著氣，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不到十步遠的子霜。
“你一個大男人，連老婆都保護不了，還要來怪我嗎？”子霜也喘著粗氣。
“新國王想要利用子月，你心裏一定很清楚。”玄木道。
“不單是要利用吧？”子霜笑了笑道：“如果你怕了，你就退出吧，我不會幹涉我妹妹的感情，但國王也好，你也好，如果敢傷害她，那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玄木和李強早就看到了那根柱子上的殘骸，聽子霜一說，李強走到了那根柱子近前，他從灰燼裏找出了一枚科技徽章。
“是主教，子霜，你......”李強瞪大了眼睛看著子霜。
“沒錯，我已經報了仇，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子霜冷笑道。
“你還想做什麽？子霜，你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玄木道。
“壞事？你告訴告訴我，我究竟做了什麽壞事？”子霜撇嘴一笑。
“你傷害了子月，他是你親妹妹，你就忍心看著她痛苦嗎？”玄木道。
“她還是親老婆呢，你連老婆都保護不了，跑到我這裏來推卸責任，你還算男人嗎？”看著玄木一臉迥然，子霜笑道：“武玄木，現在是時候結束咱們之間的戰鬥了，讓我看看我妹妹究竟給了你多強的力量。”
子霜說完，緊握拳頭，緩緩揮起右臂，即便是在黑夜裏，借著大雨中的燈光，也能清晰看到他揮動手臂時，手臂上的黑色氣息，漸漸地那氣息籠罩了他的全身，而且越來越濃重，最後他的身體似乎被一條黑色的，霧氣形成的毒蛇圍攏起來。
玄木也揮起了拳頭，絢麗的氣息漸漸凝聚成一條虛幻的神龍。
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怒吼，高舉著拳頭，衝向了對方，拳頭撞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氣流與射線交織，衝擊力瞬間擊碎了駕駛艙的玻璃，三層樓高的駕駛艙玻璃全部碎裂，就連腳下的大船也劇烈搖晃起來，吳小穎的豪華遊艇隨著巨大海浪上下起伏。
玄木和子霜都後退了二十幾米才停住腳步，都累得喘著粗氣。
“還不錯！武玄木，即便咱們倆成不了朋友，但最好也別成為敵人，至少現在還不是咱們之間動手的時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子霜看了看玄木，“你敢來找我，至少說明兩件事，第一你對子月是真心的......”
“廢話！”
“哈！第二，你很有膽量，而且你還交了一個很好的朋友。”子霜看了看李強，又對玄木道：“武玄木，你現在太依賴子月了，當然我指的是靈種的培養液配方，子月的配方的確很不錯，但也很保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是個醫生，是個科學家，她做事很嚴謹，這個世界需要嚴謹的科學，但有時候也需要冒一點險。”
玄木和李強相互看了看，看來子霜這鬼才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關於第二代靈種，她的成長規律是科學無法計算的，也就是說，我也子月都沒辦法為你指明一條明確的路，我想子月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在淨土星，我敢保證，靈種的力量還算不上是最強的，至少現在還不是，那些飛升者，修煉者不過是大眾們所領悟的平庸之道，在這顆淨土星上麵，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隱藏很多神秘力量，而據我推算，靈種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們需要探尋自己的道。”
“自己的道？”
“嗯，我管他叫聖道。”
“聖道？”玄木似乎有所感悟。
“沒錯！我現在要提醒你的是，並不是子月給了你一顆靈種，而是靈種選擇了你，還有你李強，當然也包括我，至於靈種如何成長，光靠子月的配方是遠遠不夠的，靈種本身一定會給你們指引道路，但需要你們自己去感悟。”
“靈種本身是具有生命的嗎？”
子霜笑了笑，他走到玄木近前，拍了一下玄木的肩頭，低聲道：“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倆走吧！我累了，想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