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為什麽要用供這個字
倒計時：05：00：00。
清晨，雲燁看著右眼的時間，沒有之前那樣激動。
回歸這兩天的時間，發生太多的事情。
在金店和歹徒打鬥，學校的同學成為王國公主，跨國殺手組織跑到一中進行周密的暗殺行動。
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都夠幻想一下午。
來到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看手機。
班級群沒有任何通知，說明學生要照常上課。
昨晚的黑暗中，死亡人數不少，但是被學生目擊到的隻有2班那位穿越者。
其他死者都被兩界局的人妥善處理，包括王海。
叔叔阿姨昨晚接到消息，趕去醫院的停屍場，至今還沒回來。
砰砰！
外麵傳來用力的拍打聲，門框玻璃上映照著小身影。
“我要上廁所！快出來！”
妹妹依依的聲音又尖又亮，聽著很不舒服。
雲燁彎腰漱口，清洗牙刷，就是這麽會功夫，外麵的老太太開始叫罵：“你個拖油瓶！你存心故意的是不是，依依憋壞怎麽辦！”
門從裏麵打開，老太太還要繼續數落，突然一陣激靈。
雲燁沒有像以前那樣逃避目光接觸，低頭像一個啞巴。
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眼神淡漠。
老太太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在動物園看到過的老虎。
經過昨晚的廝殺，雲燁的心性已經蛻變
老太太幹癟的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回到房間拿起書包，他要去學校。
“雲燁，媽媽給你做了肉包子，來吃吧。”
經過廚房，張翠花招呼著。
雲燁腳步一頓，看著媽媽溫柔的眼神，還是坐在餐桌上。
“最近學習累不累？聽家長群說昨晚學校發生不好的事情，還鬧出人命。”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雲燁有些不適應。
難道又要說改姓的事情？
但張翠花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是昨晚學校發生那麽大事情，牽扯出人命，張翠花想到兒子在學校就讀，意識到自己疏於關心。
片刻的溫柔不過是彌補心裏那份虧欠。
這種瞬間以前也有發生，在雲燁重燃希望和期望，又迎來長時間的無視。
明白過來這點，雲燁一口氣將肉包子塞進嘴裏。
這時，樓下街道傳來淒慘的哭聲。
雲燁聽出是阿姨從醫院回來，心情更加糟糕。
“王家那婦女逢人就說自己兒子在軍隊如何了得，這下好了，家裏一個獨苗還送去軍隊，出意外了吧。”
老太太趴在窗戶邊上，沒有表現出一點同情心。
雲燁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情緒。
老太太就跟故意似的，來到餐桌旁邊，道：“翠花，你可不能讓我孫子長大去當兵，白白送命。”
她說的孫子不是指雲燁，是張翠花肚子裏麵的胎兒。
張翠花沒來得及說話，雲燁霍然起身，咬牙道：“你！一定要這樣刻薄嗎？！”
這句話憋在心裏數年，此刻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
屋裏陷入沉默，老太太滿臉驚疑，一點點轉變成憤怒。
然後，她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哀嚎道：“忽哎呦呦，我的心啊！我喘不過來氣啊。”
主臥裏，穿著睡褲的後爸怒氣衝衝跑出來。
“你敢這樣和我媽說話？！”他拿起客廳上的煙灰缸就要砸過去。
“向俊，孩子不懂事，你別啊。”張翠花連忙起身去阻攔。
“讓開！要不是你懷著孩子，就衝你教出來的兒子，我連你也收拾！”向俊怒道。
張翠花不敢反駁，退到旁邊。
向俊繼續上前，看著個子已經和他差不多的雲燁，手裏煙灰缸遲遲不敢落下。
老太太開始在地上打起滾：“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依依發出難聽的哭喊聲。
向俊一咬牙，就要煙灰缸拍下去。
可是，雲燁一個眼神掃過來，嚇得他不敢動彈。
這一刻，雲燁明白獵人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他拿過煙灰缸，在向俊驚恐的目光下，捏得粉碎。
“這個家我不會再回來的。”
這話一出，地上的老太太不再打滾，喜色從眼裏流露出來。
“媽，養育之恩我會記住，將來給你養老。”
留下這句話，雲燁頭也不回離開。
“雲燁……”張翠花想要跟上去。
“讓他走！”
自覺失去威嚴的向軍惱怒道。
於是，張翠花停下腳步，長長歎息一口氣。
……
走出家門，雲燁迎來期待已久的時刻。
沒有不安和慌張，有的是雄鷹展翅翱翔的自由自由。
“今天起，我要過自己的人生！”
他來到王海家門口，打算慰問叔叔阿姨，但這會兒正是最悲傷時候，自己外人的身份不合適。
來到星城一中，學生們在校園裏歡聲笑語，仿佛昨晚的事情沒發生過。
隻是，2班、3班、4班的學生沒有到齊。
十多個轉校生有一半離開，過去一天發生的更像是一場鬧劇。
雲燁看到黃鵬走進教室，精神萎靡，兩隻眼睛跟熊貓似的。
“你不會去網吧通宵吧？”
“我昨天從鐵館回家，正休息著，一群人闖進來把我帶走，一定要問我昨天為什麽曠課。”
黃鵬一臉鬱悶，抱怨道：“現在曠課還會被抓走審問的？”
昨晚發生的襲擊中，包括4班。
黃鵬無故曠課，被兩界局懷疑。
老倒黴蛋了。
“後來呢？”雲燁問道。
“我不得不說自己是狂戰士，在鐵館擼鐵呢。”
黃鵬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哥們嘴很嚴，沒有供出你。”
你為什麽要用供這個字……
雲燁無言以對。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啊。”黃鵬一晚上都在被審問調查，和外麵隔絕。
向來喜歡上網衝浪的他，到現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雲燁把大概情況一說。
聽完後，黃鵬把大腿都拍腫了。
“我怎麽沒在，不然不得嘎嘎亂殺啊，什麽狗屁忍者！”
你要是在，我還得多救你一個。
這時，雲燁在教室門口看到餘佳，對方也沒有休息好，一臉憔悴。
想到昨晚的事情，雲燁走上去，和她一起來到學校操場。
“昨晚2班遇害的那個同學……”
餘佳欲言又止，語氣帶著自責。
如果不是她公主的身份，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我昨天一開始就不猶豫，殺戮果斷，他也不會死。”雲燁看了他一眼，用上更悲傷的口吻。
“怎麽能怪你，那都是……”
餘佳話說到一半，明白這是雲燁在引導自己。
道理其實都懂，隻是心裏過意不去。
“不要過分苛刻自己。”
雲燁在心裏補充一句：但是，不能忘記仇恨。
西劍道！
有多少他要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