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鴟吻玉飾

眾人都朝著身後的墓道看去,田子厚和梁書成相繼走來,背後還跟著一個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

田子厚的手上,拿著一個錦盒,不用看都知道,裏麵放著的就是僅存的一枚鴟吻玉飾。

“老師……”

張建設快步走到梁書成的身邊,想要說些什麽,不過卻被梁書成揮手阻止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丟失的文物,而不是在這裏互相猜疑,文物沒有找到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是誹謗!”

梁書成這番話雖然是對著考古隊的所有人說的,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身邊的張建設。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趙禦淡淡一笑,隨即走上前拿過錦盒,打開之後,裏麵放著一枚古樸的暖玉雕飾。

“這東西的價值不小,身上雕刻的應該是某種特殊的符號,隻不過因為另外一半丟失,紋路斷裂無法判斷……”

田子厚見趙禦盯著錦盒中的玉飾,隨即解釋道。

趙禦點點頭,還沒有上手,他就看出這東西絕對非同尋常。

周身雕刻猛地看上去很粗狂,但是卻不粗糙。

一股大氣厚重的感覺,從一枚小小的玉飾上散發出來,而且那些田子厚所說的符號,趙禦感覺看著有些別扭。

“趙老弟,這東西你可得慎重著,上麵都給我打電話了,找不回來,我都要卷鋪蓋滾蛋!”

田子厚的身後,站著的那個身穿製服的中年人苦笑著說道。

這個中年人,赫然就是唐安治安的一把手,蔣仲的老爹蔣振雄!

趙禦點點頭,接過許儒遞過來的橡膠手套,將玉飾輕輕哪裏來。

整個墓道安靜的有些詭異,大家都刻意的屏住呼吸,唯獨之前叫囂的那個年輕人,似乎臉色有些不正常。

“這東西按照價值來說,應該是國寶級別的吧?”

看了十幾分鍾之後,趙禦將玉飾重新放回錦盒中,看著一旁的蔣振雄問道。

其他人都是翻翻白眼,這不是廢話麽!

商周古玉,而且上麵還有特殊的符號篆記,妥妥的國寶級別。

“是,按照這一塊來看,已經達到了一級文物的程度,而且它身上存在的符號應該有更大的研究價值!”

梁書成點點頭,這東西的價值,看的都是上麵符號銘文記載的東西是否具有價值。

“按照刑法,盜買這一類的文物是個什麽罪名?”

趙禦看向田子厚一側的蔣振雄,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般三年以下,這種級別的文物,一但確定文物所在的曆史價值,有可能會判處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蔣振雄想都不用想,直接下意識的回到道。

“那就妥了,大家不用管這個了,探測一下內盜空氣質量,用土辦法也試試,萬無一失嘛!”

趙禦聽完蔣振雄的話之後,神情很是輕鬆的擺擺手說道。

“你小子別給自己找不自在,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

田子厚雖然知道這小兔崽子肯定有鬼心思,但是此刻卻也不得不慎重。

趙禦嘿嘿一笑,看到這個表情,田子厚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我問一下,這東西出土的時候,你們都沒有直接接觸到它吧?”

趙禦環視了一圈,緊張兮兮的問道。

眾人互相看看,隨即都搖搖頭。

“東西出土,一般都是不會直接接觸的,這是規矩,也是為了保護文物不受到損傷。”

常老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

“那就行了!”趙禦轉身對著蔣振雄說道:“麻煩領導這幾天派人監視所有考古隊隊員,看看誰往醫院跑的勤!”

“你……什麽意思?”

張建設臉色有些難看,眼皮子都在不住的跳動。

他從事這一行十幾年,古墓之中什麽樣的防盜手段沒有見識過?

淬毒?

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

不過他很好奇,玉器淬毒,沁色會反應出來,可是那玉飾……

“嘿嘿,真當古人都是憨憨?”

趙禦眉毛一挑,有些輕蔑的看著張建設說道:“玉器淬毒會改變沁色,這道理誰都懂,但是寄生細菌呢?”

寄生細菌?

細菌能活三千多年?

扯什麽犢子呢!

之前還有些惴惴不安的那個年輕人,此刻卻發出一聲嗤笑。

這點小把戲,三歲的孩子都不一定相信!

“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看看吧!”

趙禦直接將自己手上剛剛接觸過玉飾的橡膠手套摘下來,放在眾人麵前。

燈帽上的燈光全都聚攏了過來,當燈光都聚在一起的時候,發現原本平滑的手套手指位置,密密麻麻的冒起一絲細密的突起。

“再看看那錦盒的周圍,鋪墊的綢緞是否有些抽線?”

趙禦緊接著拿起錦盒,將裏麵的綢緞抽了出來,在燈光下,很容易就看到絲綢的周圍已經有些竄絲。

“這東西侵入能力這麽強悍,不出三天,徒手接觸過它的人絕對有死無生。

所以,抓到是死,不抓……時間到了也是個死。

等三天,咱們其中誰死了,誰就是盜竊的黑手,您說是不是?”

說到最後,趙禦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已經額頭滲出冷汗的年輕人。

剛剛在接觸到玉飾的時候,他戴手套的是左手,在不經意間,右手拂過玉飾。

回溯場景中,自然一切都一目了然!

看著回溯場景中整個盜竊的過程,趙禦都不得不佩服這年輕人。

真特麽的狠啊!

小半個巴掌大小的東西,而且還是剛剛從死人墓裏掏出來的,就敢直接往下吞!

是的,就是那個年輕人,用從衣角扯下來的線條,綁住玉飾直接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躲開了所有的檢查之後,回家再從牙縫中取出線頭,從胃裏麵又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喉嚨昨天晚上疼了一晚上吧?

今天早上起來整個嘴巴都潰爛了吧?

胃裏麵火急火燎的,飯都吃不下去吧?”

趙禦走到那年輕人跟前,神色驚訝的說道:“我要是你,寧願挨槍子都不樂意遭這個罪!”

張楊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喉嚨傳來一陣清晰的刺痛。

所有人的眼光在這個時候已經釘在了他身上,大家都看的明白,趙禦將目標直接指向了他這個張組長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