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尊卑有序
沈家四爺，沈開！
這個男人，在西北整個上流圈中，都是一個傳奇！
出身書香世家，卻不喜舞文弄墨，倒是對武夫癡迷不已。
也是在沈家，唯一一個敢懟沈老爺子的奇葩。
趙禦托沈若曦出手的那隻雲紋杯，就是被這個男人拿下的。
這其中，有沈若曦對四叔多年關懷有加的感激，也有希望老爺子和四叔和解的心思。
沈若曦知道老爺子有一隻雲紋杯甚是喜愛，所以當看到趙禦拿出的那一隻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和沈家老爺子不太對眼的四叔。
從趙禦手中拿過雲紋杯，再由她轉交到沈開手中，再通過壽宴以壽禮的方式進獻給老爺子。
這父子倆的關係，或許會有緩和的餘地。
事實證明，爺爺雖然表麵上對四叔的壽禮不聞不問，但是實際上心裏還是相當欣慰的。
而四叔，這個在豪門中出了名的倔驢，能今天踏入沈家老宅，已經說明了一切。
“四叔，你也來了？！”
小雨驚喜的看著沈開，一把抱住沈開的胳膊，使勁的搖晃著。
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和沈開混的也是相當熟絡。
“嘿嘿，聽說小雨也會來，四叔這才尋摸著來看看小雨！”
讓無數同輩紈絝都視若魔頭的沈家四爺，倒是對這幾個小輩甚是喜愛。
“切，誰信啊！”
小雨雖然臉上掛著欣喜，但是依舊嘴強。
“趙禦？我可要好好感謝感謝你，你那隻雲紋杯，可算是幫我大忙了！”
沈開拍了拍趙禦的肩膀，咧嘴笑道。
趙禦一陣齜牙咧嘴，別看這家夥其貌不揚，這手上的勁道，著實不小。
“咱能不提雲紋杯嗎？我聽著膈應！”
現在的趙禦，提起雲紋杯就感覺心裏膈的慌。
一千多萬啊，就這麽沒了……
“瞅啥呢？傻了？還不帶客人去別苑？”
沈開瞪了一眼不遠處的沈若龍，隨即喊道。
“哦哦，是是是……”
此刻的沈若龍，那裏還有一點頂級大少的派頭？
簡直比那些專業的沈家傭人還要卑謙。
沈若龍領頭，趙禦和沈開並肩而行，韓小雨和沈若曦落在最後。
“那個……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了。”
在快要進入別苑的時候，鼓了一路勇氣的沈若龍終於苦著臉對趙禦來了這麽一句。
嗯？？
倒是趙禦，被這家夥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有些蒙圈。
這孩子是咋了？魔怔了？
“慫貨，趕緊閉嘴吧，還好意思說！”
沈開抬腳揣在沈若龍的屁股上，隨即一臉傲嬌的帶著趙禦前往別苑當中。
留在原地的沈若龍，一臉的委屈。
今天出門忘看黃曆了……
沈家的別苑，比之老宅的麵積還要大。
差不多上百人的宴會，在別苑當中展開也不顯得擁擠。
從太湖假山到福祿壽庭，一路擺開十二張雕花圓桌，每桌八人。
在這裏，每一個座位都是特定的，誰坐在什麽位置，都是有講究的。
從福祿壽開始，最前麵的一桌上正中間坐著的那個老者，正是今天的主角。
沈家老太爺，沈鴻榮。
古以左為尊，左邊做著一個好像學究一樣的老者。
在看到這個道貌岸然的老頭之後，不遠處剛剛進入別苑的趙禦瞬間瞪大了眼睛。
我靠！
田老頭怎麽也在這？！！
而且他坐的這個位置……似乎不簡單啊。
在田老頭的下手，坐的是韓羽墨，而在沈鴻榮的右邊，坐著一個容貌古板的老頭。
最能彰顯地位的頭桌上，僅僅隻有這四個老頭。
在壽星下麵第一桌上，主位上坐著沈毅，左邊依次排開，坐著兩個趙禦沒見過的中年人。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沈家二爺和三爺。
至於周禮錢浩之流，在這裏也就隻能坐在末席的位置了。
趙禦和沈開一路走來，一直走到沈毅的那一桌。
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趙禦四平八穩的坐在了沈開的旁邊。
“你不是說他隻是一個唐安大學的普通學生嗎？
普通學生能坐在沈家壽宴的首席上？！”
看著趙禦落座，周禮恨不得咬死他身後坐著的錢浩。
這個狗東西，要不是他斷定趙禦隻是一個窮學生，他周禮何至於丟這麽大的人？
“這……或許是因為沈若曦的關係吧……”
錢浩說這話，連自己都感覺可笑。
“放屁！就算是沈毅的朋友，也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
周禮咬牙切齒的罵道。
“嘿嘿，沒想到還真是一尊深藏不露的大菩薩，周少，這次你可是中頭獎了！”
和周禮坐在一桌的巨武，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不多時，眾人落座。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一眼看過去就會發現，等級分割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鮮明！
頭桌自不必去說，首席上第一位的沈毅下方，坐著的是戰戰兢兢的沈若龍。
而沈若龍之後，才是沈家二爺沈辰，繼而是三爺沈廉，四爺沈開，然後是趙禦，韓小雨……
至於沈若曦，說句無奈的話，在沈家這種門閥，即便是備受矚目的大小姐，依舊沒有上桌的資格！！
繁瑣，整個壽宴給趙禦的唯一感覺就是繁瑣。
比起他接觸過的那些文獻資料中記載的規矩，還要繁瑣。
本家祝壽，本家上禮，壽星放生，外戚祝壽，上禮……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趙禦都灌了一肚子茶水的時候，一切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
各種山珍海味，奇珍佳肴依次上桌。
趙禦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田子厚，見老頭子沒有看他，這才開始大快朵頤。
“安陽程望，略獻薄禮，為沈老爺子祝壽！！”
就在趙禦胡吃海塞的時候，從最後一桌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壽禮被擺上台麵。
那個叫做程望的年輕人，手中捧著一卷畫軸，小心翼翼的來到前桌，在傭人的幫助下，將畫軸緩緩打開。
“這是我程家對老爺子的一點心意，還望老爺子不要嫌棄。”
一副靈韻十足的桃枝壓雪圖出現在眾人眼中。
“這程家手筆不小，張大師的《桃枝壓雪圖》，意境自不必說，這幅畫的價值，恐怕在兩百八十萬左右……”
聽著周圍人略微驚歎的聲音，程家那個獻禮的人臉上也有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