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是什麽騷操作

夏晨樂完後立馬悲劇。

今晚要請客啊,拿啥請?

哥們兒兜裏就剩一塊錢了,坐地鐵回去花三毛,還剩七毛錢。

七毛錢,別說吃烤鴨了,鴨屁股也吃不起啊。

是該考慮下如何掙錢了。

夏晨索性也不坐地鐵了,邊走邊思考起來。

要說在這個年代中從事什麽行業最掙錢?排名前三位的是廚師、出租車司機和個體戶。

但這三個工種夏晨都幹不了,當廚師他手藝太潮,下麵條往裏麵磕個荷包蛋都煮不熟那種。

開出租車他沒證,雖然上輩子是個老司機了,車開得賊溜,但這輩子還處在無證駕駛階段。

再者說就算拿到了駕駛證,你見過哪個重生人士開出租車謀生的嗎?

太給“重生者”這個偉大的稱呼跌份了。

幹個體戶吧,他又沒本錢……

這麽一想,夏晨有點兒懵。

不過個體戶還是要幹的,但先得把第一桶金掙到手才行。

那麽,在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中,有什麽無本的買賣可以做呢?

倒批文?

哥們兒就是一胡同串子,衙門口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沒那過硬的關係。

倒外匯券?

咱中專畢業,跟老外也沒辦法愉快地交流,上哪兒兌換外匯券去?再說上輩子就沒好好學習過英語,這輩子更不會學了。

至於原因嘛,別問,問就是我是中國人我驕傲!

腦袋有點大。

一路走到金水橋邊,他靠在橋欄杆上點了根煙,隨著煙霧升騰,思路慢慢打開了。

想把第一桶金掙到手,首先要借勢。

借誰的勢呢?

借天下大勢。

說白了就是蹭熱度,當前最熱的焦點是什麽?

毋庸置疑,當然是舉全國之力籌備了整整四年,萬眾矚目的亞運盛會了。

那麽,賣一波亞運文化衫可不可行?

自然是可行的。

這年頭兒原材料的價格低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文化衫這個東西也不需要用太好的布料,人工費用也不高,真正是機器一開鈔票就來。

手裏沒有本錢也不打緊,找個合作夥伴就是了。

哥們兒別的不會,忽悠人可是拿手絕活。

確定了目標,接下來就去尋找合作夥伴。

夏晨決定明天就去人才交流市場轉一圈,人才市場機會多,若是有服裝企業招人,倒不介意給老板打兩個月短工。

第一桶金賺到手後,以後再創業就會順利許多。

這可真是個令人熱血沸騰、血脈賁張的有色彩的年份啊,隨便幹點兒啥都跟撿錢一樣。

股市馬上要來,認購證可以來一波。

聯想也成立幾年了,互聯網時代的大幕即將拉開,提前布局一定能享受到市場紅利。

如何布局呢?夏晨心裏有了點回數,嘿嘿,這個點子你們一定猜不到。

要說在未來兩年中最賺錢的行業是啥?

當然是電子產品業了,VCD得下手搞一搞,從VCD轉型到DVD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DVD不火了,立馬轉型生產MP3、MP4,進而向手機產業進軍。

完美閉環!

想到這裏,夏晨的思路完全打開了,他哆嗦了一下。

擦!

煙頭子燙嘴了!

這貨噗得將煙頭兒吐出來,踩滅,思維仍舊很活躍,又續了根煙,眯眼打量著不遠處的城門樓子,抬腿慢慢向東四走去。

邊走邊琢磨著,各種奇思妙想在腦海中不斷盤旋,漸漸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創業方略,似乎已經看到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了。

夏晨胡亂琢磨著進了院子。

正趕巧鄰居秦大媽端著個盆兒從屋裏走了出來。

抬眼看見夏晨過來了,秦大媽嘩地把一盆水朝他潑過去,倆眼皮子一翻,諷刺道:“狗還知道不擋道呢,你家大人沒教過你走路得看著點兒啊?”

這就是沒事找事了。

夏晨猝不及防,倆褲腿被一盆洗菜水給潑濕了,襠下冰涼。

又聽了秦大媽連自家大人都捎帶進去的惡毒話,夏晨火冒三丈地同時心說,晚上請客的錢有著落了。

他反應非常迅速,一秒鍾都不帶耽誤的,腳下一滑,吧唧一聲摔了個大馬趴,抱著膝蓋大聲哀嚎起來:“哎喲,可摔死我啦,秦大媽我哪兒得罪您了啊,您如此處心積慮地針對我。

要知道咱這院子裏可是剛澆築的水泥地麵,您見了我就故意往地上潑水,我腿都摔折了!您這是恨我不死啊!”

秦大媽傻眼了,這是什麽操作啊?

大媽心裏有點兒慌!

夏晨這一嗓子,把其他幾戶人家順利驚動,留守在家的老頭兒老太太們都出門看熱鬧。

見夏晨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汗珠子劈裏啪啦往下掉,小臉扭曲、變形,神色痛苦、難受,兩條褲腿濕噠噠的,腳下一片水漬。

再看看老秦家的,手裏拿個盆兒,張口結舌、麵紅耳赤、神情慌亂,鄰居們立馬猜到怎麽回事了。

鄙夷的眼神打量著老秦家的,鄰居大奶奶說道:“多大個人了你,跟個孩子置什麽氣啊?你瞧把孩子摔的,這要是摔出個好歹來,我看你怎麽跟人家爹媽交代!”

大奶奶在院裏威望高,她一句話就把秦大媽懟得臉通紅,“不是,大奶奶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想到他會摔的這麽……”

“哎喲,我的波棱蓋兒啊。”夏晨根本不給秦大媽開口解釋的機會,屎盆子就扣你腦袋上了,你不認也得認。

他繼續發動群眾:“大家夥兒是沒看到啊,秦大媽心太髒啦,我這剛進院兒,沒招她沒惹她的,她見我走過來就故意把滿滿一盆水潑了過來,還罵我沒教養,這是單純罵我嗎?她連我爹媽都罵進去了啊。

其實我不說大家夥兒也都知道,我不就是前幾天幫程叔一家說了她幾句麽?她至於這麽記恨我麽?

再說了,都是街裏街坊的,誰不知道誰啊?瞧瞧她平日裏幹的那些事兒吧,今天偷人一顆蔥,明天順人兩瓣蒜的,占便宜沒個夠,還不讓人說了?

秦大媽,我都不愛說您,您自個兒算算,程叔家一禮拜都被您順走多少東西啦?老實人也不能由著您這麽欺負吧?

我仗義執言兩句就遭到您的打擊報複,讓大家夥兒說說,有沒有您這樣兒的?今後誰還敢跟你處啊?”

聽了夏晨連珠炮一般的話,大家都對老秦家的指指點點起來。

有幾個婦女更是罵她臭不要臉,你做得人家為什麽說不得?人家晨子把你幹的缺德事兒揭露出來了,你就一盆水潑到人家身上,這不是打擊報複是什麽?沒你這麽專橫跋扈不講理的。

秦大媽心裏開始庫通庫通過火車,她也清楚,今兒這是茅坑裏扔石頭——激起民憤了,越發記恨起夏晨來。

她心說咱倆到底誰惡毒啊,你個小丫挺的把我的老底兒都翻出來晾曬了,這我今後還怎麽在院子裏做人?我不要麵子的嗎?

想到這裏,秦大媽把心一橫,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大聲撒潑嚎了起來:“簡直沒天理啦,你個小兔崽子汙蔑我,我活不成啦,我啥時候偷過別人家東西了啊?這要是傳出去了,我今後還怎麽做人啊?我這五十多年的清白,全被你個小王八蛋玷汙啦……”

現在輪到夏晨傻眼了,臥槽,您的演技比我高!

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哥們兒強了你了呢。

不過對付這類潑婦滾刀肉,夏晨有一百種辦法玩死她。

隻見夏晨雙手撐地,作勢要起,將站穩沒站穩的這一刻,噗通!

又跌坐在了地上。

他狠狠憋了一口氣,臉通紅,腦瓜子嗡嗡響,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掉下來。

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他抬起頭,可憐巴巴望著大家,說:“各位叔伯大爺,誰發發善心幫我叫輛車啊,我這條腿全麻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得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見夏晨疼得都打擺子了,大奶奶扭頭對一個年輕人說道:“大春,你立刻去外麵攔個車,把晨子送醫院裏去。對了晨子,你爸媽呢?怎麽沒見你爸媽出來啊?”

夏晨說道:“我家出的那點兒事兒大奶奶您也知道,我爸媽估計托關係找人辦事兒去了。”

大奶奶問道:“那你有錢看病不?”

這句話問到點子上了啊大奶奶,您老真是我親奶奶。

夏晨搖頭,沮喪道:“沒有,我家現如今的情況各位鄰居也都知道,吃飯都成問題,別說看病了。不過去醫院做檢查肯定要花不少錢,所以還得麻煩各位鄰居給我做個證啊,我要是有個啥好歹的,這錢,得秦家人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