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親
在通過實驗後,弗倫成功確認如果要將其他物品穿過畫著門的紙,消耗的靈性確實是要比使身體穿越要高。甚至,在經過更加精確的實驗後,弗倫確認,同重量的衣服和同重量的其他物品,在穿越時,衣服所需要的靈性要少於其他物品。後來,弗倫用同體積的物品再和同體積的衣服試了一遍,結果也是同樣的。
弗倫確認,隻要是距離自身更接近的物品,穿越所消耗的靈性要少於那些從未接觸的物品,哪怕是那些無機物。至於,其他人的身體,雖然弗倫並沒有確認過,但是,可能會消耗更多的靈性。
基於這些簡單的實驗,弗倫作出了一個推斷:“學徒”將與自己關係密切的物品進行穿越所需要的靈性要少於將與自身關係不密切的物品進行穿越。
“開門”雖然並沒有殺傷力,但是並不妨礙弗倫將這一點開發成攻擊的手段,這一點所需要的最重要的工具就是那一張弗倫家流傳下來的紙條。弗倫在家中翻找了一陣以後,成功找到了一把非常鋒利的匕首。
這把匕首手柄呈現黑色,橢圓的刀柄使這把刀的所占體積縮小了很多,仿佛能讓人感受到寒意的刀刃顯示出這一把匕首並不是供人所把玩的玩物。
據說這把匕首是用隕鐵和一些非凡材料由一位工匠練手之作,這把匕首並沒有什麽非凡能力,隻是刀身非常堅硬,同時刀刃也非常鋒利,並且不用保養,即使是弗倫現在翻找了出來,依然鋒利如新。
這把刀是弗倫的家族所擁有的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攻擊性的非凡物品的東西,在弗倫小時候,也經常看見弗倫的父親,馬丁·弗裏曼在不斷的把玩。當然,在弗倫大了之後,經常把玩這把匕首的人變成了弗倫。
弗倫將這把勉強稱為非凡物品的東西放入了刀鞘,然後,連帶著整個匕首放進了自己的上身貼身衣物的內層,感受到貼近皮膚的冰涼。讓弗倫感到慶幸的是,雖然現在的衣物普遍緊身,讓人們感受到輕便,但是對於弗倫來說,他最愛穿的衣物還是較為寬鬆的衣物,所以,在上身衣物下放一把匕首,竟然絲毫沒有將匕首凸顯出來。
在弗倫將靈性包裹住匕首幾次之後,他的腦袋突然仿佛被巨錘不斷的敲擊,耳邊響起了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不知該成為囈語還是大吼,不聽時仿佛竊竊私語,就像被蚊子騷擾一般,讓人忍不住要仔細聽那煩人的聲音從何處來,如果細聽就會發現,那些聲音突的大了起來,仿佛要將一些可以毀滅你的東西傳達到你的腦海。
仿佛千把針在紮弗倫的腦袋,弗倫仿佛熬三天三夜,一眼都不閉玩遊戲之後,發現必須得去上課,同時老師還在不斷的盯著你,讓你不敢睡。那種頭暈惡習,卻根本沒地方發泄的感覺令弗倫心中發瘋。
強忍住發狂的念頭,弗倫踉踉蹌蹌的走到了臥室中,不知怎樣就到了**,然後擺出冥想的姿勢,將念頭一點點收束,最後,弗倫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睡著了。
翌日,弗倫在茫然的狀態下醒來之後,就看見自己的衣服十分淩亂,幸好弗倫在昨天意識模糊的時候也不忘將匕首牢牢插進刀鞘,這把匕首才沒有在弗倫睡覺的時候將弗倫殺死,但是,現在這把匕首也將弗倫頂的非常痛苦。
將這把匕首放在了臥室的書桌上之後,弗倫痛苦地揉了揉肚子上已經紅的有些發青的痕跡,深深的記住了這麽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將自身的靈性消耗幹淨,尤其是現在弗倫消化自身的魔藥還沒有效果的時候。
在快速的洗臉刷牙之後,弗倫再次坐在了臥室的書桌前,書桌上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美觀的日曆,上麵有一個圈將7月6日圈上,弗倫確信自己從來沒有將這個日記圈起來,但是,一時間又不明白這個圈是什麽意思。
弗倫想了想後,決定到書房裏的密閣中去找找明天的星象,如果,弗倫的猜測是真的話,那麽幸好自身的穿越是在昨天,如果是在今天,那麽可能自己今天就會死去。
將書房中看似平常的表麵打開之後,弗倫看見了可以堆滿三四層書架的書籍有序的排列在這個神秘的書架中,弗倫想了想之後,將左上角的一本書籍拿了出來。
這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其內容完全手寫,字跡看起來還是頗為清秀。打開扉頁之後,弗倫看見了這本筆記的作者和留下來的語言:馬丁·亞伯拉罕的星象日記——給我最愛的兒子弗倫的禮物。
弗倫突然想起了記憶中那個令人每次回想起來都會倍感溫馨的父子,父親是有明顯書卷氣的業餘作家、主業律師的男人,孩子是立誌將亞伯拉罕拉出深淵,並且成為像先祖伯特利·亞伯拉罕那樣強大的強者。
在弗倫的睡前故事中,弗倫永遠期望馬丁給他講亞伯拉罕家族在第四紀的光輝曆史,雖然馬丁並不願意弗倫成為非凡者後體會自身經曆的痛苦,但是,還是願意成為幫助孩子抵禦可以預測的危險——每年都可以預測的滿月之日。
為了孩子的那個幼稚的夢想,早就隻是敷衍地扮演著“占星人”的馬丁一改常態,變得每天都會在晚上夜觀天象,同時,不斷地閱讀各種星象書籍。
可惜的是,偉大的父愛在神秘世界中不值一提,就在馬丁推算出了長達五六年的滿月之後,徹底消化了“占星人”的馬丁將目光投向了每年的血月,在將這幾年的血月日期推演完成之後,並將所有的日期都標記在筆記的後方之後,悲劇發生了。
在無聲無息的一個夜晚,馬丁在夜晚將自己活生生地掐死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肯定與某個舊日有關,因為血月正是由“原始月亮”所引起的。弗倫隻敢將自身帶入外來者的視角,根本不敢去回想這位舊日有關的信息,因為,想起就會被感染,仇恨隻會導致父親的犧牲白費。
可惜弗倫這個由父親一手撫養長大的孩子,隻能懷念著父親的恩情與對自身的痛恨不斷交替下,逐漸沉淪,成為了現在這個與世隔絕了四五年的宅男。
雖然弗倫並沒有感同身受,但是也為美好被破壞而感到難受,但是也隻能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什麽都不敢抱怨,什麽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