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巴救老人
醫保機器的事情，因為蘇七七，耽誤了兩天。
這幾天孫小寶也沒時間幫鄉親們看病，現在終於安穩了一些，他不再耽擱。
“上車買票了，趕緊買票！你去哪？”去往鎮上的大巴車，永遠都是人滿為患。
售票員大力的拍打著車門，聲嘶力竭的吆喝著。
“西河飯店。”孫小寶費力的擠上去。
“五塊！”售票員隨手撕了一張車票遞給他。
“又漲價了啊？”周圍有人忍不住抱怨。
金山鎮發展落後，鎮上和村子裏通行的大巴車，都是私人承包。
總共隻有三五輛車，上麵根本就不管。
三天兩頭漲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不願意坐就打車，沒人逼你！”
售票員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怕得罪這些人。
寨子裏去鎮上，十公裏左右的路程。
那些私人承包的出租車，比他們大巴還黑。
平時去一趟，至少三十塊錢起步。
到了過年過節，在外麵打工的年輕人回來。
乘坐的人多了，還要在這個價格上翻一倍。
孫小寶無奈的掏了五塊錢，心裏想著，是時候該買輛車了。
以後他可能要經常往鎮上和城裏跑，總坐公共交通也不是個辦法。
“後麵的往裏走，都擠一擠，發車了！”
大巴車又足足等了十多分鍾，見到沒人再來了。
售票員大吼一聲，破舊的車子緩緩發動。
山區的春天過去的很快，就幾天的時間。
眼下已經來到了夏天，天空灰蒙蒙的。
這種要下雨又下不來的天氣，是最悶熱的。
車內連個空調都沒有，隻有司機麵前有個破風扇對著他自己吹。
“熱死了啊，這破窗戶怎麽都打不開的？”
後麵有人抱怨，車內人滿為患，幾乎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人擠人，人挨人，呼吸到的空氣都渾濁不堪，憋得讓人喘不上來氣。
汗臭、腋臭、腳臭，混雜著大蒜和酒鬼身上特有的味道，能熏得讓人暈過去。
“小夥子，能不能麻煩你把煙掐了？這密閉空間又熱的要命，體諒一下我們老年人嘛。”
有位穿著跨欄背心的老大爺拍了拍他麵前的小夥子，麵容祥和。
這位小年輕光著膀子，胳膊上燙了一排煙疤。
胸口上用刀子刻了一個‘姍’字，在形成傷疤前，用藍色的鋼筆墨水倒上去。
簡易的自製紋身就形成了。
他嘴裏叼著一根紅塔山，耳朵上打著耳釘，一頭的紅毛，吊兒郎當。
“老東西，受不了打車去啊，跟我們擠什麽大巴，有毛病！”
紅毛身邊，還有兩個跟他差不多的社會青年。
一個個嘴裏都叼著根紅塔山，滿臉的桀驁不馴。
一口煙霧，直接噴在老大爺的臉上。
“你們！”老大爺猛烈地咳嗽起來，“在公共場合抽煙是違反規定的，按照條例，你們要被罰款，嚴重的要拘留的！”
“老不死的，你教我做事啊？”
紅毛瞪了他一眼，從腰間抽出一把錐子，“有本事你報警去，讓他們來抓我！”
整個車廂內，被搞得烏煙瘴氣。
老大爺被嗆得連連咳嗽，看向其他人，“諸位，你們也幫我勸勸，二手煙可是會致命的。”
紅毛晃了晃手裏的錐子，“我看誰他媽敢多管閑事。”
眾人雖然也被嗆得難受，但卻也不敢多言。
這種小混子，一看就是鎮上混社會的。
雖然不敢真的殺人，但真鬧起來，放點血也受不了啊。
最關鍵的是，這種賴狗一旦招惹上，甩都甩不掉。
他們紛紛把頭別到其他地方，不敢多說。
有人還勸老大爺，“老頭兒，忍一忍吧，最多半個小時就到站了。”
孫小寶倒是想管，但他現在被擠在門邊上，都快變成肉餅了。
“不好了，老頭兒暈倒了！”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
隻見剛才的老大爺捂著胸口，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一張臉憋得成了紫色。
他張大口拚命地呼吸，但吸進去的全都是紅毛等人吐出來的二手煙。
更難受了。
眼睛逐漸上翻，緩緩地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見狀，生怕他賴到自己身上，迅速騰出一個地方，讓老大爺躺下去。
“媽的，老東西，碰瓷是吧？”
紅毛等人還以為他是裝的，想要碰瓷。
非但沒把煙掐掉，反而狠狠地抽了幾口，把大團的煙霧，直接吐在老大爺臉上。
“非要鬧出人命嗎？”
孫小寶終於艱難的轉過身來，大喊了一聲。
“媽的，你是個什麽東西？”
紅毛倆眼一瞪，晃了晃手中的錐子。
周圍的人見狀，急忙向著兩邊擠過去，生怕孫小寶連累到自己。
孫小寶被解放，長出了一口氣。
他艱難的擠過去，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人。
胸口劇烈起伏，嘴巴張開，臉色醬紫色。
不用貼過去聽，站著都能聽到他肺部傳來的風箱一樣的呼哧聲。
這是典型的肺部和呼吸道感染，搞不好老人家還有哮喘。
“滾蛋，別耽誤我救人！”
孫小寶懶得跟這幾個地痞流氓一般見識，一把推開他們，就要蹲下身去。
“我尼瑪，你還敢推老子？”
紅毛頓時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尖銳的錐子，對著孫小寶的大腿就狠狠地紮了下去。
孫小寶心中冷笑，一個閃身讓開。
大錐子徑直紮進了他身後，紅毛另外一個夥伴的大腿上。
“強哥，你紮我幹啥啊，疼死我了！”
這人嗷嘮一聲，疼的滿地打滾。
紅毛罵罵咧咧，“你他媽還敢躲！”
他拔出錐子，又紮了過來。
孫小寶反手一個擒拿，直接把他的手腕抓住，然後狠狠一扭。
“哢嚓！”
一聲脆響，錐子應聲而落。
紅毛疼的臉都白了，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滾蛋，不知好歹的東西。”
孫小寶一把把他推開，蹲下身來檢查老人家的身體。
他猜的沒錯，老大爺的肺部已經有部分纖維化，嚴重影響了呼吸功能。
平時就算是在新鮮空氣的環境下，都不能劇烈運動。
更別提是如此憋悶的車廂裏，還有這三個禍害抽煙。
如果再玩一會兒，老人家可能會被活活的憋死過去。
“小夥子，你會治病嗎？當心碰瓷訛你錢哦！”
圍觀的有人好心提醒，離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