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工地糾紛

我連忙叫大超停車,搖下車窗看著那輛奔馳,幾秒後轎車開走。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的想追上去!

可我轉念一想,就算追上去又能怎麽樣?

王妃如見到我一定會覺得尷尬,她要是問我為什麽找她,我又該怎麽跟她解釋?

矛盾的念頭在心裏一閃而過,最後我長歎一聲,還是決定放棄了。

拿出手機按出了小妖的號碼。

響了幾聲電話接通。

“喂,九哥。”

“王妃如剛剛跟誰走了!”

電話那邊突然沉默。

我等著她的回答。

大約過了三十幾秒,小妖的聲音傳了過來。

“九哥,王妃如跟一個叫趙凱的人出去了。”

“那人是誰?”我冷冷問道。

“一個富二代,他家是開連鎖酒店的。”

“幫我調查那個人的信息,盡快給我。”

掛斷電話,我又看了一眼紫玉蘭庭。

小時後,我記得剛來王叔家的時候,王妃如總欺負我。

但漸漸的,我們有了感情,她一直以姐姐的身份照顧我。

如今她在這種地方上班,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我更不敢想,她如果知道了我已經知道她在這裏上班,會是怎樣的心情。

“九哥,王妃如是誰?”大超眨著一雙無知的大眼睛問。

我白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少點問題?開車!”

“哦!”

大超啟動汽車,將我送回宿舍。

第二天,我早早就來到了工地。

因為昨天有一筆土方的票子出現問題,領導發現後給駁回了。

這些票子都是張揚手低下的人給我的。

自從張揚上次跟我說不在賭博,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不知道這次出現問題,是誰跟我對接。

按理說,這些事情不應該是我的工作。

但上麵領導為了節約成本,直接讓我跟那些土販子對接。

上午九點,我坐在辦公室一張一張的核對著票子。

突然門響。

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請進。

“方工,我們的票子有問題嗎?”

我抬頭,麵前站著一個年紀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他留著寸頭,腋下夾著一個手包,穿著一件很白的體恤,兩條胳膊上滿是紋身。

一隻手夾著煙,略帶微笑的看著我。

“我還沒核對完,等一下。”我低頭繼續查看票子。

他沒說話,拉過椅子坐了下去。

張揚是乙方,他們在運土的過程中,每拉一車都會有一張票子。

而這個票子是甲方出的。

甲方每天專門有個人開票,給運輸司機一張,自己留一張存根。

現在的問題是司機給的票子多了一百多張。

一百多張也就是一百多車。

甲方給乙方土是按立計算的,一立土五十。

一車能拉四十立,也就是兩千塊錢。

一百多車就是二十多萬。

搞工程的人都知道,那些大老板花天酒地的時候一晚上能花出去幾十萬。

但在工程上麵,他們要計算道骨子裏,每一粒土都要精打細算。

大約半個小時,我終於整理完了。

乙方的土方票一共多出了一百三十三張。

也就是多出了二十六萬六千塊錢。

我抬頭看向紋身男說:“你是乙方的代表?”

“對。”那人看向我回道。

“這個票子我查完了,你們乙方多出了一百三十三張。”

“放屁。”紋身男立刻沉下臉,繼續說:“開票的是你們的人,這些票子上麵的印章也是你們公司的,憑什麽說我們多出來的?”

對於他的態度,我並沒往心裏去,表情依然平靜。

我說:“你別激動,咱們都是幹這行的,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很了解這一行當。

這幫司機為了多賺錢,可以偽造土方票。

還有一些直接會略甲方開票的人。

但一般甲方派出去的人都是心腹,或者直係親屬。

就是怕開票的人被乙方會略收買。

紋身男聽到我的話,眼眉立了起來,瞪著眼睛對我吼道:“你他媽說話注意點,什麽叫心知肚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們活幹完了,人工跟油錢都用了,你們這是想要賴賬?”

他的態度讓我心中不爽,我本想好好跟他說話,這個人竟然完全不理會。

看的出來,他是乙方特意派來的人。

雖然他態度惡劣,但我作為公司的人,還是要盡量不要把事情擴大。

穩住心態,我再次平靜道:“我們的票子不會出問題,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們的司機。”

話落,他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我大罵道:“你他媽會說話嗎,你們的票子憑什麽不能出問題?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們不給我結,這工地的活誰他媽也別想幹下去。”

我也火了,如果說為了工作我忍了他之前的態度,但這一次我忍無可忍。

同樣指著他回罵道:“你他媽把嘴放幹淨點,老子不是給你罵的,你別嘚瑟!!”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他伸手就要抓住我的衣服,我往後一躲,他的胳膊撲了個空。

隨後,他側身繞過辦工桌,氣勢洶洶的向我走過來。

情急之下,我低頭掃了一圈,一把抓起放在一邊的卷尺。

這種尺子是工地專用的,兩百米長。

直徑二十公分,外麵是硬塑,當中還有一個鐵製的小搖杆,專門收尺用的。

我抄起米尺覺得很應手,如果那個鐵製搖杆砸在腦袋上的話,一定會把頭砸破。

他目露凶光,絲毫不在意我拿什麽。

來到我近前,伸出一隻手抓我的衣服,另一隻胳膊掄起拳頭向我砸過來。

雖然我並不喜歡打架,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打架。

我沒有躲他的拳頭,右手拿著卷尺使出全身的力氣向他的腦袋掄去。

結果。

我的左臉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向後倒退幾步靠在牆上。

而他,耳朵上麵的腦皮被我砸出一個血坑。

他慘叫一聲,蹲在地上。

表情極其痛苦。

我知道,他的頭骨至少是裂了。

因為我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鮮血順著他的頭快速流了下來。

短短的十幾秒,他的衣服就被血染紅了,地上也淌了一大灘血。

看起來極其恐怖。

我不但沒有驚慌,反而內心生出繼續上去在砸幾下的衝動。

正當我盯著他看的時候。

“咣當”一聲,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我立刻扭頭向門口看去。

隻見從門外走進來七八個紋身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