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見江湖
“今日無酒亦無茶,來日有事多報答!”
見他如此,我立刻認清了他的道行,北派袍子門的手法,但是並不端正,沒有經過正式的學習。
我神色一亮道:“張哥也在路上走?”
張揚神色輕鬆的開車,緩聲開口道:“咱們年輕一輩,就別搞這些彎彎繞繞的了,我是學我爸的,據說我爸是江湖中人,那時候兄弟朋友很多。”
“小兄弟,看你剛剛的舉動,雖然看不懂。應該是我爸口中,藍道人吧!”
我輕輕笑道:“不知道張叔是……”
“葛門。”
“爺爺是舊社會,江城鏢局的鏢頭。我爸也走過這道,不過我就不清楚了,也不清楚裏麵的規矩,如果有得罪的,希望你不要見諒。”
“沒什麽見諒不見諒的,蹲點等您張哥,不還是有要事,求見嘛。隻不過張哥您風度翩翩,兄弟我自愧不如啊。”
如此寒暄兩句,張揚看向我,卻還是表達了一些基本的敬畏,輕聲開口道:“小兄弟,今天幫了我這忙,要做什麽隻管說就是,原本以為是土上那點事,是我小肚雞腸了。”
張揚是我出道以來第一個攤牌的人,不過聽到他與江湖的關係,我便也心如止水。
江湖局中局,從來都是江湖以外,所以才有這麽多對號的暗語,如果是老一輩江湖人,自然清楚裏麵的規則。
張揚竟然有這樣的血脈,就算得上可交之人。
“張哥,也沒別的。監理部總工是我師兄,和我有點過節,想請您做個牽線搭橋的人。”
張揚眼中忽然閃光。
他歪頭盯著我笑了笑道:“小兄弟,這是要做千局?這麽說來,我也能有幸見見你們藍道功夫?”
我含蓄一笑。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我和馬工雖然不常聯係,但要讓他來找我一趟,我想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張揚的語氣中透著幾分自信。
顯然,以他的實力而言,我師兄在他的眼中,不算有實力的人。
“不隻是讓他過來。”
我輕輕一笑,低聲開口道:“張哥既然知道我是藍道的人,那讓我師兄入局,總不能是威逼吧!”
張揚撇了我一眼。
“小兄弟,想玩多大?”
我輕輕一笑出聲道:“如果張哥有什麽顧忌的話,自然按張哥的意思辦。如果沒有,當然是越大越好。”
“看來小兄弟是有十足的把握。”
張揚同樣笑道:“同為江湖中人,小兄弟幫了我的忙,我自然是沒法拒絕的。不過……兄弟,能否再幫我一個忙?”
我微微一愣。
“三層的抽頭,今晚幫我打個局。不過上麵都是高手,出了事情,我可不會負責任。”
我沒想到張揚會回過頭來反將一軍,正發愣的時候,隻聽張揚輕聲開口道:“就算小兄弟不幫我這個忙,你的條件我也答應。不過好不容易才遇到小兄弟這樣的高手,我怕現在不提一嘴,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
我的心中微微一動,桌子上上百萬,張揚都可以大方的不要,那能被他看上眼的賭局,恐怕不會很小。
或許也可以讓我看到,江城真正的千術高手。
我有滿腦子的技法,可是還不曾見過真正的世麵,這是一個機會。
畢竟從那天見到王妃如,光鮮亮麗的種子,就悄悄的在我心裏萌芽,我知道,我是受不得窮,受不得羞辱的。
忍辱負重,對我來說,已經很多年。
王妃如從事那種工作,或許隻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努力學習,可以改變命運,可如今,我的命運還是沒有得到改變。
我稍作思考後,輕輕點頭道:“張哥,我可以跟你去看看。”
“不過,我不一定會出手。沒有摸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我也不保證能贏。”
張揚微微一愣。
隨後,他的麵上帶著平和的笑意,輕輕點頭道:“我又不是頭鐵,兄弟你審時度勢就可以,我隻是在那吃了虧,想找回這個場子。要不我們今天先去看看?”
“好!”
我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張揚有些激動,立刻調轉車頭,同時,頗為古怪的開口道:“話說,小兄弟,你今天是什麽時候把我的牌換掉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你好像也沒動啊。”
我含蓄的笑了笑,輕聲開口道:“吃飯的本事就不能外傳了,見諒見諒。”
“也對……瞧我這嘴巴,我們走吧!”
我欣賞著車外的風景。
今天場上的換牌,說簡單也簡單,可就算告訴張揚,沒有兩三年功夫,他一樣學不會。
其實從頭到尾,我真正換牌的時候,隻有去翻開張揚的一瞬間,那時候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張揚和三條A的身上。
我順手在牌堆中拿出235,在翻開的一瞬間,把張揚原本的牌藏在了袖子裏,等他們的目光聚焦向開牌的時候,袖子裏的牌,已經重新分散到了牌堆之中。
這招叫袖裏乾坤。
是高級牌局很難使用的藏髒手段,因為如果是真正的高級老千,他們絕對不會因為開牌和周圍的舉動分心,如果目光在分散關注,那麽自己這點小舉動,當然會被看在眼裏。
抓髒出來,按照江湖規矩,我這條胳膊可能就沒有了。
如果不是摸清楚了在場眾人的高低,我自然不敢使用這樣的手段。
很快來到市區,張揚熟門熟路,停在了鬧市之中,一家叫做水雲間的茶樓之前。
在眾多茶樓之中,這裏顯得不起眼,張揚卻緩聲開口道:“別看這裏這麽多茶樓,真正玩的大的,就這家水雲間。上頭的老板是羅家的大公子,在江城的勢力非凡。”
我輕輕點頭,正打算發問,就聽到張揚奇怪道:“你不是我們江城人嗎?聽口音好像是本地的,但似乎很不熟悉這裏。”
我苦笑道:“剛剛畢業,對社會還不是很理解,如果張哥願意帶帶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揚輕輕一笑,拍著我的肩膀道:“都是兄弟,說這些見外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