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梳發思親人
“娘,你昨晚沒有睡?”
天剛蒙蒙亮,梅骨朵走出裏屋,見曾邑在廚房忙碌。
“眯了一會,你起這麽早?還可以再睡一會。”
“我來幫你。”
“然,你給灶上添一下柴火吧。”
“娘,你是不是舍不得離開千仞峰?”
“梅兒,娘怎麽可能舍卻這裏?無論到哪裏,娘的魂將永遠在這裏。”
“娘,今後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回來我也回來。”
“梅兒,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誰也無法預料明日會怎麽樣?”
“娘,你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我還認你做女兒?隻是個人設想比不得外界的影響變化快。你希望自己有所變化的時候偏偏一成不變,你想要安安穩穩的時候,卻事與願違,變的讓你無所適從,甚至一塌糊塗。”
“這倒也是。”
“梅兒,你一直和你祖父在一起嗎?”
“然,十八年來我一直跟隨祖父身邊。”
“你在他身邊主要做些什麽?”
“小的時候跟祖父讀書練功,行笄禮之後,祖父讓我開始料理商號,處理有關貨殖之事。”
“你祖父在邑國鳳城的資產怎麽樣?”
“現在整個邑國鳳城祖父的資產最大。”
“果不出我所料!”
“嗨,娘,姐,你們起得好早!”
蘭花草睡眼惺忪走進廚房。
“蘭兒,不多睡一會?”
“娘,太陽快照屁股了呢。怎麽,兄長還在睡懶覺?”
“蘭兒,你去叫他一下,馬上可以用早食。”
“喏,這個懶蟲!”
蘭花草轉身奔向書房。
“娘,兄長沒人。”
不一會,蘭花草返回告訴曾邑。
“沒人?”
“沒見弟弟出去啊?”
曾邑和梅骨朵急匆匆過去書房察看。
“這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難道他昨晚沒有睡過?”
“兄長去哪裏了呢?”
“娘,我和蘭出去找他。”
“不用,說不定馬上回來,這裏他熟悉的很。”
曾邑若有所思,似有感悟,繼續回廚房忙碌。
“娘,你做什麽好吃的?那麽香?”
蘭花草把頭靠在曾邑的肩上。
“蘭兒,娘給你做野味三吃,保證你以前沒吃過,也保證你喜歡吃。”
“蘭,娘為了給你做好吃的早食,差不多一宵沒睡,你還不快去洗漱?”
“謝謝娘,有娘就是好!娘,那我先去洗臉。”
蘭花草在曾邑臉上親了一口,跑進裏屋。
“娘,蘭會被你慣壞的。”
“女孩子就是要好好的慣,她那麽小上雪山,我心疼。”
“娘,竹和菊也是很小被送到霧山去修煉。”
“唉,不知你祖父是怎麽想的。”
“娘,你怎麽歎氣?”
蘭花草過來抱住曾邑。
“蘭兒,你這麽快洗漱好啦?頭發怎麽沒梳?你去外麵坐著,我給你梳頭。”
曾邑見蘭花草的頭發亂糟糟一團,像個稻草蓬,進屋去拿梳子。
“謝謝娘。”
蘭花草雖是青春小美姬,但還不注重打扮自己,畢竟她才開始融入社會。
“姐,你洗的叫什麽菜?”
見梅骨朵在道地裏洗菜,蘭花草好奇地蹲下身子用手拔弄。
“這叫菠菜,營養很豐富,特別是夏天的菠菜,營養更加豐富。這夏天的菠菜隻有深山老林裏才能種出來,拿到外麵市肆去賣,馬上一搶而空,得好多幣呢。”
梅骨朵邊洗菜邊向蘭花草解釋。
“夏天的菠菜那麽搶手,難怪到秋天大家要暗暗的送菠菜。”
“蘭,你說什麽?哪個地方的人秋天要暗暗的送菠菜?”
“姐,我從雪山回來,經常聽大家在說暗送秋波什麽的?”
“蘭,我可愛的妹妹,姐笑死,你可得負責。”
梅骨朵樂得直不起腰。
“嗬嗬……”
曾邑手拿梳子和銅鏡從裏屋出來,也樂得笑出聲來。
“娘,姐,你們笑什麽?”
蘭花草一臉懵懂。
“笑你可愛,快過來,娘給你梳頭。”
“喏。”
蘭花草端端正正坐下。
“我家蘭兒的發質真好,細細的柔柔的,還黑亮黑亮。”
“蘭,她太懶,總是不梳頭。”
“誰說我家蘭兒懶?小公主的頭自然是要娘來梳嘍。梅兒,等一下娘也給你梳頭。”
“謝謝娘。”
“娘,你真好!”
“蘭兒,你不要動。小心弄疼你。”
“娘,我不動。”
“一梳長發黑又亮,梳妝打扮為情郎;二梳長發濃又亮,夫妻恩愛情意長;三梳長發長又亮,父母恩情永不忘,四梳長發鋥鋥亮,幸福生活久久長……”
曾邑邊唱邊為蘭花草梳頭。
“娘,你唱的是什麽?”
“蘭兒,娘唱的是梳頭歌,等你和你姐正式出嫁的時候娘必須要為你們梳頭,為你們唱這首梳頭歌。”
“娘!”
“你怎麽啦?”
“我,嗚嗚嗚……”
曾邑見鏡子裏的蘭花草淚流滿麵。
“蘭兒,娘弄疼你了嗎?”
曾邑停下梳子,俯身輕聲問道。
“娘,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梳頭。娘,我一輩子要和你在一起。娘,我要你天天為我梳頭。娘,嗚嗚嗚……”
蘭花草泣不成聲。
“蘭兒,我的好蘭兒,不哭,以後娘天天給你梳頭,娘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曾邑忍不住眼圈泛紅。
“娘,你老的時候我也天天給你梳頭。”
蘭花草把頭深深地埋進曾邑懷裏。
“蘭兒,娘怎麽會老呢?”
梅骨朵此刻眼裏也已噙滿淚水,她過來緊緊依偎在曾邑身上。
“梅,蘭,娘一定想方設法幫你們找到生身父母,讓你們一家團圓。”
“娘,我們不要那狠心的生身父母,我們隻要你!”
“娘,他們生下我們卻又將我們扔掉,我們還找尋他們做什麽?我們有你足夠!”
“女兒啊,你們的生身父母一定有他們的難言之隱,那有父母不疼自己的兒女?”
曾邑、梅骨朵、蘭花草,三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她們將在墨盡今後的崛起之路上起舉足輕重的作用。
“娘,水沸啦。”
墨盡從外麵進來,喊道。
“哦,好的,你去哪裏了啊?”
曾邑擦去眼角的淚水,不等墨盡回答,走進廚房。
“娘。”
“我們來幫你的忙。”
梅、蘭姐妹也緊跟進廚房,三個人還沒有從剛才的激動中緩過神來,所以也顧不得關心墨盡一大早到底去幹了什麽?
墨盡昨晚確實一夜沒睡,他經曆了人生中的又一次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