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過為奴仆
“你怎麽啦?”
墨盡見蘭花草跌倒在路邊,趕緊上前察看。
“是你用石子打我?”
蘭花草坐在地上,雙手使勁揉自己的額頭。
“沒有啊,我怎麽會用石子打你?”
“那我腦門怎麽會起一個包?好疼!”
“蘭,你沒事吧?”
“姐,我腦門剛才好像被石子打了一下。”
“我看看。”
梅骨朵俯下身子,擦亮火石。
“轉過路口就是我的家,到家裏再檢查傷口吧。”
“傷口?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流血受傷?好惡毒的心!”
“我明明是關心你,你不領情倒也就罷了,怎麽還罵我?”
“肯定是你見我走的比你快,你拿小石子擊打我。”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
“你這種人有良心嗎?”
“我是哪種人?”
“一個奴仆而已,祖父和大姐還把你當小主!”
“在你們眼裏我確實隻是個奴仆,不好意思,再見!”
墨盡轉身大步自顧自往前走去。
“小主,你等等,蘭和你開玩笑呢。”
梅骨朵起身追趕墨盡。
“我沒心情和她開玩笑,也沒這個資格和她開玩笑。”
“那你總得讓我們一起去你家啊,祖父叫我們接女主去邑國鳳城。”
“去奴仆的家不是有損你們公主尊貴的身份嗎?我母親沒有必要去邑國鳳城,也不會去邑國鳳城,你們請回吧!”
墨盡再次施展陸地飛行術,隱沒在曲折的山路盡頭。
“姐,為什麽非要去照顧那奴仆家?”
“蘭,你還要亂說?”
“姐,你將我扔在這裏,他一個奴仆比我還要重要嗎?”
“你能不能快起來?你如果再這樣,回去我一定請祖父將你送回雪山。”
“姐,我起來了麽,我去那奴仆家還不成嗎?”
蘭花草不得不追上梅骨朵。
“主人,你真的不管那兩個美姬了?”
“關你什麽事?”
“那兩個美姬貌相可不比你的那個相好差哦。”
“你再胡說八道我立馬不要你!”
“不說,不說,主人千萬不要生氣。”
“誰生你的氣了?”
“主人當然不會生我的氣,我是說主人生那兩個美姬的氣。”
“也沒有,我犯不著生她們的氣,我與她們無親無故,為什麽要生氣?”
“那就好,那就好。”
“記住,到家後你不得隨便出來,我母親凶的很!”
“主母很凶嗎?那我不出來。”
小猴童一閃身跳回墨盡的胸口。
此刻,東方露白,新的一天來到。
“小爺,早。”
“小爺,早。”
當小爺趕回蝶市曾家莊院時,奴仆們已經起來打掃衛生和準備早食。
晨光初露下的曾國蝶市雞犬聲相聞,一幅夏日鄉村清晨的標準動感場景。
說蝶市是市,往大裏說也就是一個小集市,四麵被座座大山環繞著的一個大盆地裏的小市井而已。
小爺步履匆匆走進住宅區,來到曾老爺子的內宅。
“家主起來了嗎?”
“回小爺的話,家主還在休息。”
“家主起來後馬上告訴我,我有要事和家主商量。”
小爺背手在院子裏踱步。
曾家莊院建在蝶市的蝶山上,占據蝶山的整個南麵。
曾家莊院住宅區共有二十多間瓦房,曾老爺子的內宅在住宅區的正中央,裏外三進,每進都設有不同機關並由精幹武士把守。
住宅區的左首是蝶市最古老的建築——蝶市七星古塔,建於遠古時代,共九層。
住宅區的右首是目前蝶市最威嚴的標誌性建築——曾氏宗祠,曾家議事和祭祀場所。
曾老爺子昨晚連夜逃回曾國蝶市,一路驚慌失措。但一進曾家莊院馬上恢複其昔日的傲慢和自以為是,他認為隻要在曾國蝶市,在曾家莊院,他就是老大,就是第一,誰也無法撼動他的地位,誰也無法傷害到他。
因為在這裏,曾家建立起了強大的武裝勢力和經濟實力,曾國蝶市黑白兩道唯曾老爺子馬首自瞻。
再說,小爺昨晚連夜布置各個卡口,對外來人員進行嚴密驗證。也照會官人兵家,配合做好巡查,確保萬無一失,就是邑國鳳城的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小爺,家主已經起來,現在中院練功,請您進去。”
一個下人從裏麵出來傳話。
“鰛弟,這麽早這麽急何事?”
曾老爺子邊練他的百毒黑腿邊問。
“鼉兄,可能真的要出大事。”
小爺鰛走近曾老爺子,輕聲說道。
“大事?什麽大事?”
曾老爺子鼉依舊不緊不慢練他的百毒黑腿。
“剛才我去曾甲的那個卡口查看,說有一輛馬車來過。”
“這又怎麽樣呢?”
“鼉兄,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誰呀?”
“曾邑。”
“乙怎麽啦?”
“鼉兄,不是乙,是那個曾邑,昔日小女主。”
“曾邑?!小女主?!”
曾老爺子鼉停下腳步,走近小爺鰛。一雙鷹眼眼睛緊緊盯住他,似乎要從他臉上尋找什麽答案。
“然也。”
小爺鰛有些心慌。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你提她做甚?”
曾老爺子雖然問的輕描淡寫,但臉上掠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驚慌。
“她應該沒有死,我十幾年前見過她。”
“你十幾年前見過她?在哪裏見過她?你為什麽不及時告訴我?”
曾老爺子鼉連問小爺鰛三個問題。
“十幾年前你叫我去千仞峰察看那塊風水寶地,她出來幹涉。雖然當時候她沒有說自己是誰,但一招‘山雨欲來’我覺得應該是她。後來回來剛好家裏曾丁出生,大家高興,我酒一喝多忘記向你報告。”
“曾邑她在千仞峰?一招‘山雨欲來’?你確定是曾邑她本人?”
曾老爺子鼉又連問小爺鰛三個問題,足見他對曾邑的重視。
“鼉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曾邑我不能確定,她現在還在不在千仞峰我也不能確定。”
“鰛弟,你到底什麽能確定?啊?!”
“鼉兄,當時候看氣勢應該就是她,普通的農家女不可能有那麽強大的氣場。”
“鰛弟,你當年和我一起禍害過她,怎麽不能確切地認定是不是她呢?”
“鼉兄,當年我還隻是一個奴仆,平時根本沒有機會見曾家小女主。再說,那晚幹那事我本來慌張,怎麽還敢看她麵容?”
“唉,奴仆總歸是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