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控
明國統一大陸,稱大明王朝,劃分天下為五十六州,圍繞大明皇城而設。
各州又有數十城,各有州城設立。
算起來足有上千城池,如同星辰一般拱衛著最中心處的大明皇城。
蘇青衣和陸九以東皇鍾趕路數日,終於到達了一處州城之外。
蘇青衣將東皇鍾藏在了一個隱蔽些的山林之中,後同陸九一同進入府城,欲購買一個乾坤袋。
乾坤袋,其中內有乾坤,可收納物品。
東皇鍾乃是名動大陸的九階神兵,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蘇青衣還是懂的。
但乾坤袋隻有高階符篆師才能製出,一向稀少,能使用者非富即貴,多半從大城池流出。
南陽州,州城。
蘇青衣與陸九並行著,皆以輕紗掩麵,走入一家酒樓。
這酒樓大廳之內好不熱鬧,眾食客談論著前些日子的曠世大戰,無不憤慨激昂。
“聽說啊,那個曾經蹄踏的大陸白鹿隕落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一戰,可真是驚天動地,方圓百裏的山頭被削平了,草木全被連根拔起。”
“可不是啊,王朝的影皇大人都出動了,還有那個道門的老祖,這二人可都是頂天立地的人物啊!也不知道最後那蘇家的少年逃脫了沒有。”
“聽說在場的還有白雀庵主和數百年前那隻作惡的千年玄龜,二者皆是身受重傷啊。不過影皇和道門老祖也不好過,那堪比八階高手的坐騎就被當場斬殺,道門老祖更是當場斷了一臂。”
“這等曠世大戰,沒能親眼瞧見真是可惜!”
“可不是,此生能見一見這些大人物出手,足矣啊!”
正在眾人談得興起之時,忽然出現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東西!”
是一個腰間佩玉,身著錦衣的少年,不過三階實力,身後跟著兩位四階修為的護衛。
這錦衣少年神色倨傲,進入大廳之內便直接上了二樓,看起來是當地赫赫有名的公子哥。
見到眾人敢怒不敢言,這錦衣少年眉宇間更是多了幾分倨傲,忽然朝著正在上樓的蘇青衣道。
“沒眼力見的東西,給爺讓路啊!”
蘇青衣回過頭去,自上而下的俯視這錦衣少年,雙拳緊握,胸中似有怒火噴出。
“瞪我?有意思,這南陽州城可沒幾個人敢瞪我小爺我!”
語罷,蘇青衣一腳踏去,這錦衣少年避之不及,直接從樓梯滾落下去。
眾人急忙瞧去,隻見這錦衣哀嚎不斷,胸口已經塌陷下去,肋骨已然斷了七八根。
嘶,這是下重手了啊!
眾食客望向蘇青衣,雖然心中解氣無比,但也忍不住為這青衣少年感到擔憂,有好心人道。
“小兄弟,你快走吧,這錦衣的父親是個正五品的官,家裏還有個哥哥在軍中,官職正六品。家大勢大,你鬥不過的。”
蘇青衣頷首道,領了心意。
那兩個四階實力的護衛見到自己主子被人踩斷了幾根肋骨,勃然大怒,一人操起一條長凳,另一人拳風陣陣,朝著蘇青衣戰來。
蘇青衣正好怒火中燒,無處發泄。
蘇家瞬移術運轉,直接閃至兩人身後,雙手捏著銀針直直的刺入兩人後背脊椎之處。
這兩位護主的護衛忽然察覺眼前一黑,後背處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無力感湧上心頭,有些使不上勁來。
不好,輕敵了!這小子也是四階!
待得兩位護衛反應過來,蘇青衣一手擒住一人的脖頸,另一手錘在另外一人的脊椎之處。
“哢嚓”兩聲響起。
一人被扭斷了脖子,橫死當場,另外一人脊椎骨硬生生的被錘斷,直不起身來,癱軟在地,口吐白沫。
這一幕,看得眾位食客膽戰心驚。
本以為這青衣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沒想到這般膽大包天,竟然直接當場格殺一位四階護衛。
這是結下了死仇啊。
蘇青衣隻覺得心中的鬱悶輕鬆了一些,兩年前雪原屠盡五百鐵甲,蘇青衣便早已不再畏懼殺人。
見到那青衣少年如殺神一般朝著自己走來,那躺在地上哀嚎的錦衣再也顧不住什麽尊嚴臉麵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著。
“別殺我,你別殺我,我們家什麽都有,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我可以給你好多的金錠,我可以給你幾個小美人,我還可以給你官職!你別殺我!”
蘇青衣不為所動。
陸九走上前來,一把握住蘇青衣的拳頭。
蘇青衣平靜了些許,一腳將這錦衣少年踹飛出去。
又轉過身去,將那個癱軟在地的護衛如同扔小雞仔一般扔了出去。
動作幹淨利落,看得眾食客瞠目結舌。
隨後,蘇青衣拉著陸九上了二樓,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鹿爺爺真的隕落了?
蘇青衣不敢置信,心中悲痛萬分無處可說。
有一團蠢蠢欲動的火焰被蘇青衣壓製在胸口著,隨時會爆發出來。
蘇青衣也不想惹事,但這時候他有些失控了!
陸九心裏清楚,她也打心裏喜歡那個頭發花白的鹿爺爺,但若無鹿爺爺舍命送自己二人離開,哪還有今日的酒樓衝突。
店小二戰戰兢兢的給蘇青衣二人上了菜,周遭的食客紛紛坐得老遠。
蘇青衣沉默的食用著,臉色陰沉。
不消片刻,一隊鐵甲聞名而來,直接包圍了整座酒樓,遣散眾食客。
人去樓空,唯有蘇青衣二人而已。
蘇青衣依舊沉默的食用著,看得陸九緊張萬分。
隨後,又是來了一隊護衛,最前頭是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麵色陰沉如水,隱有怒氣,身著華麗的錦衣,與剛才那出言不遜的少年有些相似。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蘇青衣擦擦手,取出腰間的玉簫,道。
“我先下樓,等會我叫你,你再下來。”
陸九緊張兮兮的走上前去,握住蘇青衣的手,道。
“我們一起吧。”
蘇青衣沒有推開,牽著陸九軟糯的小手,下了樓去。
樓下,早已是劍拔弩張。
鐵甲的首領和那錦衣中年男子並肩而立,見到蘇青衣下樓,不禁冷哼道。
“哪裏來的小子,在南陽州城公然行凶,是死罪,來人,拿下!”
語罷,鐵甲一擁而上。
尋常鐵甲哪裏是蘇青衣的對手,電光火石間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蘇青衣始終隻動了一手,另一手穩穩的牽著陸九。
“你敢拒捕?”
這鐵甲首領手持一把銀白色的長刀,正欲動手。
那錦衣的國字臉男人忽然阻止道。
“小兄弟,我無意與你結仇,犬子不過是冒犯了你,你卻下了重手,更是當場格殺我家中護衛,這總得給個說法吧。”
他便是那錦衣少年之父,南陽州城一正五品的文官,自身境界雖不高,但身後卻站立著兩位養在家中的六階客卿。
這般實力,倒也算得上二流勢力了。
“哦?你兒子在這南陽州城橫行霸道的時候,你給過誰說法?你家護衛為虎作倀的時候,你又給過誰說法?欺人不成反被欺,技不如人反被殺,我何錯之有?”
蘇青衣字字鏗鏘,毫不示弱。
前半句針對那錦衣的中年男子,後半句逼問那一臉慍怒的鐵甲首領。
二者聞之變色,有些捉摸不定。
這青衣少年究竟是何人?
若是背景強大,又該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