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拜師
隨後衝出來的這個小黑胖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沒搶到津門書場通告的那個霍德綱!
霍德綱也沒想到,這黑燈瞎火的會被趙燕給認出來,頓時一愣:“大姐,你記性挺好啊!”
“誰是你大姐?我今年才二十!”趙燕一瞪眼,小臉也冷了下來。
霍德綱嚇得一縮脖子,硬著頭皮說:“行!就算你比我小!可是大姐,你開車撞人這事兒,是真的吧?撞了人你就得負責,得賠錢吧?怎麽著,就許你撞人,不許我見義勇為啊?”
謔?這小黑胖子的嘴皮子還挺溜啊?
李墨聞言挑了挑眉毛,反正碰瓷兒的事已經被戳穿,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霍德綱的表演。
趙燕被霍德綱這一頓連珠炮一般的質問,說得有點懵圈。
可躺在地上那個“大媽”卻有點心虛,急忙拽了拽霍德綱的褲腳:“哥……”
“兄弟你別管!這事兒哥給你做主!今天要是他們不拿個萬八千的,就沒完!”霍德綱一臉大義凜然的說。
“大媽”苦著臉又拽了拽霍德綱的褲腳:“哥,人家這車是邁巴赫……”
“邁巴赫咋了?開好車的就是好人啦?開好車撞人就賠錢啦?你別拽我,把我褲子都快拽掉了!”
“哥,人家車後麵也有行車記錄儀!”
“有行車記錄儀咋了?有行車……有行車記錄儀,這事兒不就更清楚了嗎?你要是沒啥事,就別在地上躺著了行不?快點起來,躺著多丟人啊!”
別說,霍德綱這小子反應還挺快,直接一把就把燙頭的大媽給拽了起來,隨後對李墨和趙燕幹笑道:“兩位別介意,我這兄弟打小腦袋就有點不好使,就喜歡往車上撞,剛才我一眼沒看住,他這病就複發了!車沒事兒吧?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哈,打擾了,嗬嗬……”
說完這倆家夥轉身就想開溜。
李墨終於開口了:“站住。”
與此同時,趙燕也拎著一根峨眉刺,冷冷的攔住了他們兩個去路。
見到這個場麵,霍德綱頓時就慫了,哆嗦著後退說:“大、大姐!你可千萬別亂來啊!犯不上!這點小事兒,犯不上動刀子!”
另一個燙頭的大媽也咧嘴說:“哥,她咋還帶刀了呢?你沒說他們這麽凶啊!”
趙燕也不說話,一步步向前緊逼。
感覺到後麵已經沒有退路之後,霍德綱這家夥忽然咧嘴哭了起來:“你們、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好不容易有個相聲的通告,你們和我搶,還用刀威脅我!我不就是心裏氣不過,想碰瓷兒訛你們點錢嗎?至於動刀子嗎?殺人犯法你們不知道啊!嗚嗚嗚……”
那個燙頭“大媽”也兩手做祈求狀,連聲說:“是啊!你們可千萬別衝動啊,我、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怕你們,我可是少林俗家弟子!不信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餘謙,少林派的證書還在我家裏牆上掛著呢!”
“少林?那我可就更要領教一下了!”趙燕眼睛一亮,另一隻手腕一翻,又亮出了一把峨眉刺!
兩把刀!
這倆家夥不認識峨眉刺,見趙燕隨身帶兩把刀,登時就給嚇跪下了!
就在這時,李墨忽然說道:“等等!你叫什麽?”
他問的是那個燙頭的“大媽”,這家夥一愣,急忙說:“我、我叫餘謙……”
李墨挑了挑眉毛,餘謙?燙頭?該不會這麽巧吧?
他又看向霍德綱:“你呢?”
霍德綱擦著眼淚咧嘴說:“我叫霍德綱!”
霍德綱,餘謙……
雖然名字略有不同,但仔細一看這倆家夥的長相,李墨頓時樂了。沒想到在這個平行世界,竟然還能看見這麽臉熟的人?
見李墨這麽一笑,霍德綱和餘謙頓時都有點發毛。
霍德綱哆嗦道:“你、你別嚇我!你……你們不是殺人狂吧?”
趙燕也有些疑惑:“李哥,你這是?”
李墨笑道:“沒事!你們倆也別跪著了,跟我上樓吧!”
豈料,霍德綱和餘謙全然沒有感覺到任何善意,嚇得急忙連連磕頭:“李哥!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倆就是說相聲混飯吃的!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李墨怔愕道:“讓你們上樓是想和你倆聊會天,你倆以為啥呢?”
“隻是聊天?”霍德綱顫聲問。
餘謙也問:“不是分屍滅跡?”
李墨一翻白眼,這都哪跟哪啊?
趙燕忍不住笑道:“你們倆是看最近上映的,分屍狂魔那部電影了吧?瞧把你們給嚇的!”
最近電影院正在上映一部恐怖片,名字就叫做《分屍狂魔》,這倆家夥想壯壯膽,所以就去看了,結果是相互抱著,閉著眼睛看完的。
……
公寓裏,霍德綱和餘謙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
李墨笑嗬嗬的看著這倆人,簡直是越看越像,隨手指了指茶幾上的煙說:“抽煙吧。”
“不、不會!”倆人急忙同時搖頭。
尤其是餘謙燙的頭發,都快飄揚起來了。
李墨笑道:“別裝了,就隨便聊聊天,你們這跟等著挨訓一樣,還怎麽聊了?”
“那……我就抽一根?其實我煙癮也不大,嗬嗬……”餘謙弱弱的幹笑了一聲,拿起一根煙點著抽了一口。
霍德綱橫了他一眼,小聲嘟囔:“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氣氛緩和了許多,李墨問:“你倆是說相聲的?現在在哪演出?”
餘謙聞言,抽著煙歎了一口氣。
霍德綱悶悶的說:“我們倆沒地兒演出,說白了就是倆街溜子。”
“哦?”李墨挑了挑眉毛。
霍德綱索性歎氣說:“李哥,其實我們也不是非得衝你,就是這兩天我們兄弟是實在沒轍了,剛才打車來你這的車錢都沒給,估計那的哥現在正罵我們祖宗呢!”
隨著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李墨也大概了解了他們的情況。
他們倆原本是在一個小劇場說相聲的,因為得罪了小劇場的經理,所以被攆了出來。
霍德綱原來在視線傳媒那裏掛過名,於是就想去碰碰運氣,結果沒想到單口相聲的通告還被趙燕給搶了。
“李哥,說實在的,我們挺佩服您的!您不是科班出身,但這單口相聲說的那叫一個絕了!要不是因為實在吃不上飯,再加上之前有那麽一個茬兒,我們肯定不敢把主意往您身上打啊!”餘謙使勁兒嘬著煙屁說。
李墨笑了笑,心裏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問:“你們既然是科班出身,基本功應該都還成吧?”
霍德綱一拍胸脯:“別的不敢說,說、學、逗、唱樣樣精通!”
“嗬嗬?那就來個太平歌詞聽聽?”李墨笑道。
聽到李墨要聽太平歌詞,霍德綱和餘謙同時挑起了大拇指:“李哥行家啊!”
相聲裏的“唱”,可不是指唱歌或者戲曲,相聲本門的“唱”,唱的就是太平歌詞。
說唱就唱,霍德綱清清嗓子,唱道……
“那莊公閑遊出趟城西,
瞧見了那他人騎馬我就騎著驢。
扭項回頭瞅見一個推小車的漢,
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餘。
打牆的板兒翻上下,
誰又是那十個窮九個富的……”
這一首《勸人方》唱得字正腔圓,韻味十足。就連趙燕也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
李墨點了點頭,又說:“《叫小番》能唱上去嗎?”
這是京戲,屬於“學”的範疇。
霍德綱點了點頭,扯著嗓子唱道:“一見公主盜令箭,不由本宮喜心間!站立宮門……叫小番——!”
“好!”李墨拍手叫好。
他是搞音樂的,自然知道霍德綱這音高。
其實他也就是再次印證一下心裏的想法,要是這倆家夥隻是長得像或者名字像,那也就沒了培養的價值。
沒錯,李墨忽然升起了一個想法,他要培養眼前這倆人!
因為這倆人,在李墨原本的世界裏,絕對算得上是相聲界的頂流!
霍德綱唱完了,餘謙也急忙掐了煙,躍躍欲試的要唱。
李墨一擺手,說:“不必了,我就是簡答了解一下你們的實力,你們真想說相聲?”
“想!”兩人同時點頭。
霍德綱說:“我從小就學相聲!雖然現在說相聲的不賺錢,但我就是喜歡!”
李墨點了點頭:“那我就幫你們說相聲!”
“真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兩人愣了足足好幾秒鍾,忽然噗通一下,全都又給李墨跪下了!
“李哥!您要是真能讓我們說上相聲,吃上這口飯!您就是我們再生父母!”霍德綱哭著說。
餘謙也動情的說:“我們哥倆不容易,今天總算是遇上貴人了!無以為報,我們給您先磕一個!”
李墨一抬手,說:“這個頭先不急著磕!要是沒個說法,我可不受!”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李墨:“什麽說法?”
李墨有點腹黑的笑道:“我不但帶你們說相聲,而且還要教你們說相聲,不如你們就拜我為師,如何?”
當然是拜師!
李墨又不是爛好人,就算眼前這倆人,和他在原本世界認識的那倆再像,也不至於這麽幫忙!
但要是收了這倆家夥當徒弟,那他們日後成為了相聲界頂流,我李墨豈不就是頂流的師父了?
霍德綱和餘謙略微猶豫了一下,同時一咬牙,說:“師父在上!弟子霍德綱!餘謙!給師父磕頭了!”
咚!咚!咚!
三個響頭磕下去,可把李墨給美壞了!
他當即說道:“之前把你們攆出來的那個小劇場叫啥名來著?燕子幫我查查,他們給沒給我發通告?”
霍德綱疑惑問:“師父,您這是要?”
李墨笑道:“當我的徒弟,就不能慫!我要讓你們,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誰給你們吃癟,你就大嘴巴給我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