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職談話
馬森目光陰沉的歎了口氣：“現在有聲直播這一塊，全國許多分部都缺人手！而且咱們版權部那些家夥，也不給力，很難拿到爆款小說的版權，其他有聲主播，都不願來咱們這！”
姚饒歎道：“說的是啊！要不是咱們之前給羅宏亮每個月保底三萬塊錢的工資，他也不會來！可、可這樣一來，不就便宜了李墨那小子了嗎？”
“你打聽清楚了嗎？羅宏亮究竟為什麽要辭職？他準備去哪？”馬森問。
姚饒搖頭說：“我問了，但他就是不說，而且走的態度還挺堅決的！至於去哪我倒是沒問，不過以他的咖位，就算自己幹，隻要能找到一本差不多的小說，每個月賺幾萬塊錢都不成問題。”
這的確是事實。
有聲小說主播，雖然是比較小眾的行業。
但位於金字塔上方的主播，同樣也都有著令人羨慕的收入。
羅宏亮即便還不算是塔尖上的人物，但無論影響力，還是主播的功底、經驗，都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隻要名聲不臭，羅宏亮並不擔心賺不到錢。
聽完了姚饒的話之後，馬森眯著眼睛分析道：“要是這麽說，我大概知道羅宏亮要辭職的原因了！一定是，昨天他去挖李墨的牆角時，被李墨這小子抓住了什麽把柄！是李墨逼他離職的！”
“馬主任高見，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姚饒急忙附和說道。
馬森靠在老板椅上，閉著眼睛，沉聲說道：“既然如此，羅宏亮這人是留不住了……讓他來見我吧！”
姚饒見狀沒敢多問，急忙轉身去叫正在等消息的羅宏亮。
等到辦公室裏隻剩下馬森和羅宏亮的時候，馬森忽然嗬嗬笑道：“小羅，咱們坐下說。”
羅宏亮聞言坐下，說：“馬主任，您真的不用再勸我了，我是一定要……”
“嗬嗬！明白，我明白！就算是現在我把李墨給開除，恐怕你也不會留下，對吧？”馬森笑嗬嗬的說道。
羅宏亮臉色一變，急忙說：“馬主任，您可千萬別！我和李墨沒有半點的仇怨！不管您開不開除他，也、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啊！”
這家夥現在最怕的，就是李墨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之後，以為是他搞的鬼，從而公布錄像，讓他成為過街老鼠。
其實馬森這句話隻是試探，見到羅宏亮這個反應，頓時就徹底篤定了之前的猜測。
“小羅你別急嘛！我怎麽會開除李墨呢？不但我不會開除他，而且我還要讓他頂替你的位置，讓他成為咱們營城分部，有聲直播的頂梁柱呢！”
安撫住羅宏亮之後，馬森繼續說：“在離職之前呢，我還想請小羅幫我一個忙。”
“馬主任太客氣了，無論是否在公司，有事您隻管說就行了！”羅宏亮急忙說道。
馬森微微一笑，抬手看了看手表，忽然站起身，將辦公室裏，架著的一台攝像機給打開了。
原本羅宏亮就注意到了這台小型攝像機，原本馬森的辦公室裏是沒有的，見馬森竟然打開了攝像機，不由得疑惑起來：“馬主任這是？”
“嗬嗬，小羅別緊張！按照公司的規定呢，凡是公司主要員工離職，都要走個程序。現在是多媒體時代嘛，不但離職談話的錄像，要給總公司備份。而且現在攝像機也連接到了互聯網上，總公司的HR，也許正在另一端監督。”馬森笑著說道。
羅宏亮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說：“我是因為個人原因主動離職，與公司領導，以及任何同事都沒有關係。所以不會對離職薪資有任何要求，更不會在離職之後，詆毀公司的名譽。”
馬森笑著點頭，緊接著又問了幾個，程序化的問題。
待到羅宏亮全都一一作答之後，馬森忽然說道：“小羅，你的突然離職，其實對我們公司業務的開展，也是有一定影響的。為了將影響程度降到最小，所以我按照公司勞務合同規定，請小羅在離職之前，為我們考核一下繼任人選的水平。”
“考察？”羅宏亮一愣。
馬森說：“沒錯，從昨天開始，李墨就已經接替了你的有聲小說直播的檔期。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正好我們一起聽聽李墨的直播，然後你再從專業角度，幫我們評判一下，李墨的專業水平，以及是否適合接任。”
原來馬森折騰了這麽半天，竟然是為了這個！
羅宏亮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他立即就明白了，馬森的意思！
從昨天馬森答應他去挖李墨牆角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馬森對李墨沒有好感！
而現在，馬森這家夥，無疑是想讓李墨出醜！
要知道李墨才剛進入公司第二天，直播有聲小說也隻是第二天。
即便昨天直播的效果還算可以，但卻絕對談不上專業！此時如果總公司的HR正在看，或者後期有公司領導看到錄像的話，也肯定會對李墨的印象大打折扣！
但同樣的，這件事羅宏亮也無法拒絕！
因為馬森的要求在合同範圍之內，並不過分。
而且如果羅宏亮拒絕，那麽就很可能被人聯想到，他的辭職，是因為李墨！
馬森似乎也看出了羅宏亮的為難，笑道：“小羅別多想，你隻要從專業角度，客觀評價就好。”
專業角度客觀評價……
羅宏亮也並不笨，輕輕的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無法回避，那麽如實評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大不了，為了不得罪李墨，他多說一些諸如潛力、進步、提升空間之類的套話和好話也就是了。
……
至於李墨，當然並不知道，馬森在樓上的辦公室給他設套。
在熟悉了一遍吳懷玉發來的稿子之後，他又按照記憶，選擇了適合的音效和背景音樂。
最讓他感到驚喜的是，昨天他沒有注意到，這個世界的變聲軟件，比他原本世界的變聲軟件更加先進，聲音也更加細膩。
這也是這個世界，有聲小說很少有多人連動一起錄播的原因。一般由多人錄製的有聲小說，幾乎都是爆款的大製作，邀請的聲優亦全是行業裏頗具號召力的那種。
一頓折騰之後，李墨的鼻尖有點冒汗。
但就在他剛喝完一口水，正準備喘口氣的時候，房間裏的主播直播提示燈，就亮了！
李墨趕緊放下水杯，又複盤了一遍原本世界裏，鬥破有聲小說的節奏和環境渲染，隨後在電腦上進入了直播間。
或許是因為小說的內容很吸引人，今天直播間裏的聽眾，比昨天結束的時候更多，幾乎達到了一千五百人左右！
李墨清了清嗓子，打開麥克風，說：“歡迎各位聽友來到小說直播間，我是代替宏亮主播，播講有聲小說鬥破蒼穹的，墨哥，大家好！”
直播間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有的粉絲和李墨打招呼，有的粉絲則催促李墨快點播講。
但還有為數不少的粉絲卻打字說，李墨的演播水平比宏亮主播差太多了，如果這個小說讓宏亮主播來播講，肯定會更加精彩。
甚至有些極端的粉絲，還在刷屏罵李墨，是不是走後門把宏亮主播給擠走了？你這種從來沒聽說過的垃圾主播，也配播這麽好的小說？趕緊滾蛋吧！
對於這些謾罵和刷屏，李墨都隻是付之一笑。
他做主播不是一年兩年了，罵自然沒少挨過，用一位名人的話來說，做這一行掙的錢，有一半是挨罵的錢！就算你幹的再怎麽好，也肯定有罵你的！而且罵你的那些，肯定都是不掏錢的，管他那個！
與李墨的淡然處之不同，坐在辦公室裏看直播的馬森臉上，卻浮現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在他看來，隻要李墨挨罵，那就是爽！
至於羅宏亮，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裏也同樣有些暗爽。
“小羅啊！你看看這些粉絲多可愛，你這才離開了第二天，粉絲們就想你了！甚至還遷怒給了小李！你看看把小李給罵的？年輕人還是壓不住場麵啊！你真的就忍心離開？”馬森陰陽怪氣的，明著是在留羅宏亮，實際上就是在暗損李墨。
羅宏亮當然不敢像馬森這麽肆無忌憚，隻是搖頭笑道：“小李雖然經驗不足，但也是個優秀的主播，潛力還是巨大的！我們應該給他這個，展現他才華的機會和舞台。”
馬森微微撇了撇嘴，說：“說起來這小李也是，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找到了這本不錯的小說，怕是也不可能立即頂替你的位置。實際上，就說咱們營城分部，各方麵條件，比小李更優秀的聲優，也還有很多！你說對吧？小羅？”
“嗬嗬，馬主任慧眼如炬，咱們營城分部當然是人才濟濟……”羅宏亮並不上套，依舊打著太極。
馬森輕哼一聲，說：“行了！我知道小羅你是不想得罪人，給其他同事留點好印象。隻不過，不行就是不行！我記得，你們做有聲直播，最重要的就是渲染氣氛吧？昨天小李的直播我也聽了，他根本就……”
呼——！風聲響起！
就在馬森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李墨的播講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