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約談吃飯
顧徹等人卸了妝換下衣服，從後台出來，見一位工作人員門口蹲著，就是特意來蹲他們的。
“顧徹是嗎，王猛導演想要見一見你，問能不能跟你一起吃個晚飯？”
羅明理眼睛一亮，立刻用眼神示意顧徹。
約飯好啊，約飯妙啊，這事兒起碼能成一半了！
顧徹笑笑地說：“這出舞台的演出不是我一個人功勞，我給導演遞上的策劃書，也是團隊共同選出來的，我可以帶著團隊一起去嗎？”
工作人員立刻道：“您等下！”
他迅速跑到了一邊。
孔平不太讚同地說：“你直接去就好了，不用在意我們。”
羅明理：“就是，萬一導演改主意，不跟你吃飯怎麽辦？”
何煥英沒說話，就看著他，眼裏不認可的意味很明顯。
顧徹搖頭，態度很堅決：“我們是一個團體，導演見我，肯定是想要了解舞台方麵的消息，或者是企劃書裏寫的一些建議。但即便舞台跟企劃書是我提出來的想法，最後呈現出來的卻是我們所有人共同完善的效果，我一個人代表不了你們所有人。”
他這麽做，除了帶上他們真的會讓導演了解的更多之外，也有著自己的堅持。
都是兄弟，發達就一起發，有榮光也一起披！
哪怕這種堅持，在某些方麵而言非常可笑，但這就是他為人處世的態度。
很快，工作人員就返了回來，笑笑地說：“導演說可以，今晚就在萬豐樓吃可以嗎？”
顧徹等人自無不可。
萬豐樓是離電視台附近最近的一家酒樓，在當地人裏也算小有名氣，許多企業公司跟在外打拚歸來的大老板，都喜歡在萬豐樓吃飯。
一來萬豐樓的裝修夠檔次，每一個菜名寓意都很好。
二來也是跟萬豐樓的創建人有關，據說建萬豐樓的人是南洲裏的一個大家族，出過許多商人跟政界人士，來往的老板們都很樂意給這個家族一些麵子，在萬豐樓裏訂酒席。
他們一行人重新返回現場。
所有粵劇節目在一天的流程裏被排在了中間，等他們表演完之後，還有其他一些非遺節目在表演。
他們也沒什麽事情做，就繼續留下來觀看節目了。
等全部節目表演完畢，時間也來到了傍晚。
一眾人開始緩緩離場。
巧的是，離場的時候，他們再次跟嶺南粵劇團碰麵了。
節目表演越到最後，留下來觀看的人並不多，嶺南粵劇團的演員們也是留下來的人之一，能碰見實屬正常。
這些人跟顧徹都沒什麽交集，倒是跟孔平、何煥英比較熟悉。
此時碰見，這些人看向孔平跟何煥英的目光都不算好。
有幾個跟他們關係不錯的，本來想和他們打招呼，但礙於團裏古怪詭異的氣氛，終究是不敢開口。
跟他們一行人上坐同一批電梯，氣氛如膠水般凝固，僵的不行。
叮——
電梯門打開，顧徹等人趕緊往外撤，結果才剛匆匆走到門口，又跟迎麵而來的謝憐春撞上了。
謝憐春團長正在打著電話，看著顧徹等人，用手示意了下讓他們等等。
好一會兒，她掛斷電話笑意淺淺地走了過來，沒戴眼鏡的眼睛顯得柔和不少，不過說出的話依然銳利逼人。
“你的舞台讓我很意外，沒想到你們會拿出這樣的作品。”
顧徹笑了笑，淡定從容道：“你們的舞台也很出色優秀，沒想到你們居然想到新編《穆桂英掛帥》為粵劇。”
謝憐春眼角的笑意收了收，“雖然你們的舞台很棒，但我們的舞台也不差，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穩壓下我們一籌，未免笑的太早了。”
顧徹不接這茬，悠悠道：“第一，我沒有笑。第二，我沒有覺得這是穩拿。第三，謝團長，大家都是粵劇傳承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粵劇傳播的更遠，讓更多的人了解粵劇的魅力，我們其實不是很敵對的競爭關係，不是嗎？”
謝憐春語氣平靜：“對，你該慶幸你的初衷跟我的並不敵對，不然你們不一定能排的這麽順利。”
顧徹挑了挑眉：“這是威脅？”
謝憐春輕笑了聲，眼裏卻沒什麽笑意：“不，你可以看做是同行善意的提醒，這個世界沒你想象中的這麽簡單。顧徹，你很聰明，也有才華。但在生意場上，有聰明跟才華的人多的是，加入嶺南粵劇團，你會更加健康的成長，我也能給予你成長的土壤。”
顧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謝團長，我還是那句話：人各有誌。”
謝憐春聳了聳肩，淡淡道：“期待你以後能拿出更好的作品，你想走粵劇與流行樂結合的路子，我承認是個很天才的想法，如果能做得好，粵劇可以更進一步走入人們的生活。”
她話語一轉，“但如果這隻是瞬間劃過的流星，注定會被人遺忘，你好好考慮一下，這條路，你不一定撐得起。”
她的意思很明顯，不看好顧徹能夠持續不斷地想出這種粵劇與流行樂結合的歌曲。
如果隻是那麽一首，頂多就是刮起一陣小風。
“江郎才盡”又不是什麽很難被人承認的事，許多一開始就很出色優秀的創作者，沒有靈感之後，都會麵臨這樣的困境。
顧徹亮出了一口閃亮的大白牙，笑道：“謝團長，我依然是那句話：你可以拭目以待。”
等上了車後，羅明理憤憤不平地開口：“也不知道嶺南粵劇團的團長看上了你什麽，怎麽一直糾纏不放啊！”
孔平想了想：“可能是這幾年，她是第一次在小徹這裏遇到挫折，所以有點上心了。”
別提什麽大人物不會記住小人物，謝憐春算是一位大人物吧，但她三番四次招攬顧徹不成，還被顧徹針尖對麥芒的反嗆，再加上又跟顧徹一同競爭。
顯然，她精心排練的舞台，沒有顧徹帶來的這麽驚豔。
種種原因下，大人物也會記掛著小人物。
更何況，謝憐春本來就不是什麽大氣的人，她就隻是個小女子罷了。
羅明理不知想到了什麽，好奇開口：“師兄，你跟師姐當初加入嶺南粵劇團，是不是另有隱情啊？”
謝憐春今天半是威脅半是示威的話語，讓他覺得難道幾年前師兄師姐的跳槽，別有隱情？
孔平跟何煥英對視一眼，良久，孔平低聲道：“當時是出了一些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不用再提了。”
羅明理急了：“出事了，你找師傅去啊，謝憐春的能量哪裏有師傅的大！”
孔平無奈道：“就是師傅的能量太大了，所以不好借啊！”
師傅有的那是什麽關係？
那是在粵劇界裏動一下就抖幾抖的存在，一些小的事情如果求助師傅，別說師傅會怎麽想，孔平自己也不願意把師傅的人情用在一些小事上。
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很多時候，許多人就倒在了各種“小鬼”上。
謝憐春當時找上他們，恰好抓住了他們的痛點，所以才能將他們兩人收入嶺南粵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