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優雅的流浪漢
“這寫的是什麽？”
“龍之味。”
“什麽意思，龍國的味道？”
“yep。”
“嗯，有意思，給我來一份龍之味。”
“好的，您裏麵請。”墨辰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讓我進店裏？”
可能是被打的有點清醒了，流浪漢也知道開在這種商區的店鋪，一般是不允許他這種衣衫不整的人進入的。
“當然，我們龍國餐館納八方來客。”墨辰微笑道。
剛才的一幕，剛好被Nusret的兩個門童看到。
其中一人撇了撇嘴：“你看，新開的那家小店，竟然放一個流浪漢進去？”
“嗬嗬，你也不看看那家店的裝修，估計是店老板的錢隻夠付租金，這種破餐館，不正是流浪漢的天堂麽？”
“哈哈，也對。”
流浪漢走進小店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墨辰把菜單遞了上去。
“我的上帝！”流浪漢驚叫了一聲。
這種反應墨辰已經習以為常，微笑著等待對方點單。
“果然，這條街區就他媽沒有便宜的店鋪，就連這種裝修，隻有四個位置的小店都這麽貴。”
墨辰也不多言，仍舊耐心的等待著，他並不怕任何人鬧事。
不過流浪漢並沒有起身就走，而是在衣服裏摸了半天，在桌子上拍了一百美元。
“拿去，來一份那什麽鳳爪，老虎皮的，小費我實在拿不出了。”
“沒關係，我們這裏不收小費。”
墨辰收下錢，沒多久將虎皮鳳爪連同糯米盒一起端了出來。
“哦，很精致的盒子，的確有點高級。”
流浪漢讚歎一聲，竟然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一個近乎黑色的破餐巾，圍在自己脖頸前。
“老板，我的刀叉呢？”
“對不起，我們這裏隻提供筷子。”
“好吧。”
在墨辰錯愕的目光中，流浪漢又從包裏掏出一副銀製的餐具來，頗有儀式感的坐在桌前。
他先是喝了一口瓶子裏的酒，然後一副紳士模樣的開始用刀子切鳳爪上的肉。
一刀一刀，連著切了四五塊，他才用叉子慢慢放入嘴裏。
墨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吃鳳爪的人，饒有興致的坐在一旁望著流浪漢。
流浪漢仔細端詳了自己切下一小塊鳳爪。
皮膚的紋路錯落有致，加上濃鬱的醬汁，確實有點像老虎的皮毛。
幾刀切下去，竟然還沒見到雞骨。
他滿意的點了點，用叉子將食物送入口中。
流浪漢並沒有表現出對吃雞腳的抵觸，在嘴裏慢慢咀嚼了一會，重重的點了點頭。
“美味！”
“上等雞腳！”
“你吃過鳳爪？”墨辰問。
“對，我少年時曾經跟隨家父到訪過龍國。”
到訪兩個字讓墨辰有點迷惑，不過也沒太在意。
“好雞，這應該布雷斯雞？”
“吧？”
墨辰點點頭，這還是自己遇到的第一個能吃出鳳爪產地的人。
看來這位流浪漢以前可能身份也不低。
美美的吃完虎皮鳳爪後，流浪漢並沒有像史蒂夫一樣將雞骨也啃碎，而是衝墨辰點頭致意。
與剛才醉酒罵街的時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美味的食物，可以讓人放鬆，可以讓人心情愉悅，我對剛才的出言不遜表示歉意。”
“沒關係。”墨辰回以一禮。
流浪漢繼續說道：“我叫加裏爾·亞曆山大·馮·格裏馬爾蒂。”
聽的出這個是歐洲貴族姓氏，不過太難記。
墨辰笑道：“我就叫你老馮吧，你看起來蠻有見識，為什麽變成流浪漢了呢？”
“哎，在很多年前我就被家裏趕出來了，因為我愛上了哥哥的老婆。”
“啊這……”
墨辰也不好說什麽，兩人又簡單的交談了一會，老馮起身告辭。
原以為這流浪漢不會是回頭客，畢竟他們的錢也就是那點救濟金，而且大部分都用來喝酒了。
然而到了晚上，十多名流浪漢，成群結隊的走了進來。
墨辰猜想這應該都是老馮的朋友，他們粗魯的大聲叫嚷著，引的路人一陣側目。
不過雖然是流浪漢，這些人也都懂得吃飯要付錢。
他們都是從衣兜裏掏出皺巴巴的錢，每人也就僅夠點一份，點好後吵鬧的圍坐在一起。
這無疑是老馮叫過來給自己捧場的。
墨辰並不討厭這些身上散發著酒氣和臭氣的人。
龍國遍地的小餐館，形形色色的打工人聚集在一起，在夏日的晚上坐在喧鬧的街頭擼個串，侃個大山，會讓人感到十分放鬆愜意。
出乎墨辰意料的是，這些流浪漢，點的菜品大多是魚類，如果錢不夠就幾個人合買一份剁椒魚頭。
原來他們平時嘴饞又把錢花光時，就會去河邊弄點魚類燒烤。
海魚不好捕撈，但河魚隨處可見，所以這群流浪漢，對多刺的河魚並不介意。
魚身、炸魚、剁椒魚頭。
墨辰拿起永靈刀，在一聲聲喝彩中，把傳統的龍國菜刀法，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盤盤美味端上來，這些人並不像老馮一樣優雅，直接上手抓。
“oh god!”
“fuck my ass!”
“suck me!”
一聲聲粗鄙之語，在街頭爆炸開來，路過的行人趕忙加快腳步，捂著鼻子小跑過去。
流浪漢們吃的熱火朝天，在他們的認知裏，河魚除了用來烤之外別無他法。
而今天吃到的這三種龍國魚類菜品，完全顛覆了他們的食物認知。
墨辰的小店裏，火熱的謾罵聲和爽快的咀嚼聲不絕於耳，與對麵安靜高雅的Nusret，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麵什麽情況？”
撒鹽哥摘下墨鏡，怒衝衝的問兩個門童。
“呃，老板，對麵新開的那家龍國小店，弄來了一幫流浪漢造勢……”
“流浪漢造勢？在這種地方？那年輕人腦子有病吧！去告訴他們安靜點，別影響我尊貴的顧客用餐。”
“好的老板。”
然而兩個門童剛跑過去，馬上就灰溜溜的又跑了回來。
流浪漢可是米國最不好惹的一個群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