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驅鬼很簡單,物理就好了

桌子上的蠟燭紅的好像鮮血一樣,上麵的火焰因為人走動的關係微微晃動。

活人吃飯,死人燒香。

方牧皺著眉頭,回憶起剛才所聽到的內容。

他又將目光看向擺放牌位的地方,那裏確確實實放著三碗潔白的米飯,尤其是上麵插著的一根筷子引人注目。

最讓人不解的是,這三個牌位上麵連名字都沒有,空白一片。

一個空曠的房間,擺著三個沒有名字的牌位,尤其是前麵放著的三碗白米飯,處處透露出詭異的氣氛。

死人吃飯,活人燒香,可不就是陰陽顛倒了嗎?

這個吳總要是沒有問題,鬼才相信。

“你要和我談什麽?”

就在方牧暗中思索的時候,吳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了。

方牧回過神來,笑道:“吳總今天是佳人有約嗎?還擺上了紅蠟燭,看來是要吃燭光晚餐,我來的是不是有些冒昧?”

吳總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上前一步,準備把蠟燭抓在手中。

他這個動作沒有完成,甚至沒有碰上火紅的蠟燭,就停了下來。

方牧順著看去,吳總的表情非常的糾結,好像對這個蠟燭有些難以抉擇。

過了一會兒之後,吳總歎了口氣,鬆開了手。

“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吳總疲憊的道:“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明天再說,你先走吧。”

方牧饒有興趣的道:“來都來了,幹脆在這裏吃個飯吧。”

吳總眉頭緊皺,盯著方牧,語氣不明的道:“我看你好像話裏有話,到底什麽意思?”

方牧指了指牌位上的三碗白飯,笑道:“可惜了,給死人吃這些東西,好像沒有加菜,也不知道它們喜不喜歡吃。”

房間一瞬間陷入詭異的安靜,吳總的臉上出現一大片冷汗,順著他臉頰流動。

“什麽意思?”吳總嘴角微微抽搐,勉強笑道:“我怎麽聽不懂。”

方牧眼睛微眯,上前一步,抓住吳總的衣領,道:“死人吃飯,活人燒香,你這是在顛倒陰陽,難道你想養鬼嗎?”

吳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瘋狂的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樣做!”

方牧鬆開手,拿起桌上的蠟燭。

就在這個時候,吳總飛快的趕過來。

“不要!”

話才剛說出口,就已經晚了。

方牧隻覺得手上一冷,低頭看去時,發現是一個小孩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這隻手蒼白的好像紙一樣,順著這隻手看去,方牧看到一個渾身蒼白的小男孩正蹲在桌子底下。

小男孩的眼睛沒有眼白,全被黑色填滿。

似乎是察覺到了方牧的目光,小男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陰冷呆滯,還有一種令人瘋狂的氣息從這雙眼睛中傳出,讓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陰氣順著接觸的位置,鑽進了方牧體內。

好在方牧事先已經給腎加上了機能活化,獲得了真氣,在真氣的流動之下,這股陰冷的感覺被抵消。

【你的腎看到小鬼,覺得很無趣。】

【你的手看到小鬼,覺得很無趣。】

【你的大腦看到小鬼,覺得很無趣。】

全身上下各個器官都在表達自己的看法,大多都是表示自己沒興趣。

方牧本以為是這樣,沒想到就是冒出了一個特立獨行的家夥。

【你的嘴突然陷入沉思,似乎有股惡心的感覺。】

【看到這個小鬼之後,你的嘴想起了之前路燈下幹的惡心事。】

【你的胃覺得很淦,開始想吐,並且叫右手對嘴巴豎起了中指。】

方牧:“???”

合著你們聊了半天,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吵這個架。

他的器官們在吵吵,他現在也不能停下來。

看著麵前的小鬼,方牧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小弟弟,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話還沒說完,他體內的器官又開始了。

【你的胃看到你虛偽的笑容,覺得更難受了。】

【你的腎表示真男人就該挺槍躍馬,策馬崩騰,絕對不能廢話。】

【你的大腦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小鬼不太尊重你,決定找一種簡單有效的方法。】

【經過慎重的思考,你的大腦決定采取驅鬼的手段。】

【你的手認為你不會,開始行動,打算給你演示一下。】

方牧抬起右手,直接掄起了巴掌,一巴掌呼在小鬼的臉上。

真氣已經全部灌注在手掌,這一巴掌扇下去,就算小鬼不是實體也打到了,發出清脆的響聲。

“啪!”

“啊——”

小鬼發出淒厲的慘叫,開始不斷的翻滾起來。

在它的臉上,有一團白色的火焰正在不斷的擴散。

片刻之後,小鬼翻滾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漸漸停止,化作灰燼消失不見。

【驅鬼成功,你的大腦覺得很滿意。】

方牧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這驅鬼的方式,是不是太物理了一些?

旁邊的吳總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呆立在原地,根本不敢動彈。

這人……能打鬼?甚至能扇鬼的耳光?最後還一巴掌把鬼扇死了?

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訴吳總,人可以一巴掌把鬼扇死,吳總絕對會給那個人一巴掌。

但是現在,吳總隻想給自己一耳光。

方牧回頭道:“別這麽看著我,驅鬼嘛,這種方式很常見,對不對?”

吳總肩膀開始顫動起來,緊接著他做了一個動作。

在方牧的目光之下,吳總直接跪在地上,眼中帶著乞求之色。

吳總的雙手撐著地麵,不住的磕頭,將地麵磕的砰砰作響。

磕了十幾個頭之後,吳總抬起頭來,額頭已經一片血紅。

吳總眼中帶著一絲希望,顫抖著道:“救我!救我!”

方牧皺眉道:“有什麽話你就說,不要做出這幅姿態。”

吳總沒有站起來,他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一根稻草,死死的不肯鬆手:“上個月起,我家裏就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在上個星期,甚至延續到了我的公司,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方牧指了指牌位上的三碗白飯,道:“那這又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