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王:我比較自私
等到方牧離開了之後，房間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王麗昏迷在地上，沒有動靜。
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腳步聲。
老王推門而入，目視著躺在地上的王麗，沉默不語。
黑氣從老王的體內出現，在半空中凝聚人影。
黑影茫然的環顧了四周，道:“小鬼已經死了，但是這個女人經受了太大的打擊，神智已經混亂。”
老王默然不語。
黑影繼續道:“不過以你們的手段應該能夠治好，就是不知道治好之後對她是好還是壞，畢竟治好之後，她就會重新經曆那種絕望。”
“嗬……”老王歎氣道:“我來到這個小區就已經發現了，當時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我在她身上留下了我的氣息，保住了她不被傷害，剛好發現了方牧，順便測試一下。”
黑影後退一步，似乎有些懼怕。
每當老王用娓娓道來的語氣說話時，很危險。
老王繼續道:“本以為沒有大事，事實上有的氣息保護，她不會受到傷害，但是沒想到，受到了另一種層次的傷害。”
黑影戰戰兢兢的道:“冷靜，冷靜。”
“冷靜？冷靜！”老王的氣息變了，一改原本的隨和，變得暴戾起來。
一團團有如實質的戾氣在他身上騰起，仿佛一個凶焰滔天的魔鬼。
黑影磕磕巴巴的道:“你別激動。”
“走……”老王冷眼道:“去那個廟！”
黑影愣了愣，道:“可是方牧已經……”
老王瞥了黑影一眼，道:“人如果憤怒之後，他需要發泄。”
黑影不明所以，但是看著老王癲狂的模樣，還是沒有出聲。
“我比較自私。”老王慢悠悠的道:“現在找到幕後人了，不發泄發泄怎麽行呢，方牧他發泄了，我拿什麽發泄？”
“可是方牧好像也很憤怒。”黑影下意識的道:“你不是說要……”
老王抓住黑影的脖子，冷厲的道:“我說我要發泄，等我發泄完再說，他媽的，你沒聽懂是吧！”
黑影抖了抖，連連點頭。
“這裏交給你。”老王舔了舔嘴唇，玩味的道:“你要是不給我管好了，回來我就把你給吃了。”
“別別別，老大。”黑影飛快的道:“保證完成任務！”
老王又看了王麗一眼，身上的瘋癲氣息開始減緩，慢慢轉化為平和。
他來到王麗麵前，緩緩的說了一句:“抱歉。”
淡淡的煙霧在老王身上湧現，老王消失在房間中。
等到老王離開以後，黑影鬆了口氣。
……
北雲山是渝市著名景點，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這裏遊覽，尤其是遇到節假日，旅遊人數更是以階梯式的速度增長。
此時已經日落西山，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但北雲山燈火通明。
畢竟是著名的景點，不可能一到了晚上就黑燈瞎火的，還有很多小商販在叫賣，給夜間登山的人帶來購物的方便。
一個穿著運動裝的男人來到山腳，邊看手機邊抬頭看著山路。
路過的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這個人，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有人邊看手機邊登山。
方牧無視路人的目光，沿著山間小道攀登。
出了門之後他就打算過來看看，畢竟是一舉兩得的事。
既能疏解自己心中的煩躁，又能獲得黑氣強化。
距離手機上的位置越來越近，在經過了一個路口之後，他停了下來。
麵前有個岔路口，一邊是石階做成的小道，另一邊則是野草茂密的山路。
手機上的位置顯示著正確的路口，是沿著山路而行。
這條山路夜草茂密，從茂密程度上看，顯然很久沒有人走動了。
方牧略微沉吟，順著山路走去。
由於選了另一條路，周圍已經沒有其他路人，隻剩他獨自走在漆黑的山裏，連路燈也沒有。
方牧估摸著這裏應該是未經開發的道路，所以燈也沒有安裝。
好在真氣運行到了眼睛上，能夠讓他輕而易舉的看清楚腳下的路。
走了一會兒之後，方牧突然停了下來，前方不遠處好像有人影在晃動。
漆黑的樹林中吹起冷風，帶著嘩嘩的聲音。
方牧凝神看去，那道人影不到半米，好像是跪在地上的。
【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視你，它帶著哀怨，認為你闖進了屬於它的地盤。】
【伴隨著嘩嘩的風聲，這道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後慢慢散去。】
【目光的主人非常的激動，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生出了扛著床跑路的想法。】
【目光徹底散去，目光的主人被人打了一巴掌，很痛。】
方牧:“……”
這次的提示音有點奇葩，看這情況注視著他的目光好像遭遇了什麽事。
【你的大腦正在思考，思考了之後給出了疑問，為什麽不先解決眼前的事呢？】
方牧略微停頓，朝著前方的身影走去。
當他越是靠近這道身影，就越是覺得有陰寒的感覺從背後升起。
離得近了，前方的身影露出了真容。
一個穿著破爛的老者，正跪在地上，朝著固定方向膜拜著。
從身後看去，老者後背不住的顫抖著。
“大慈大悲的主持，救救我……救救我……”
仿佛著了魔的聲音，從老者口中發出。
【你的腎突然醒了過來，覺得這個老鬼很煩。】
方牧眯了眯眼睛，又走了兩步。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老者突然轉過身來。
這個老者的下半身紋絲不動，而上半身就好像是活生生的給人折了，旋轉了180度。
老者臉上帶著迷茫，那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血洞，還有長蟲在上麵纏繞著。
“你知道去寺裏的路嗎？你知道嗎？”
“哢！”
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老者上半身裂開，下半身仍然保持跪著的姿態。
“帶我去！帶我去！帶我去！”
老者發出淒慘的嗚咽聲，用雙手拖行著殘破的上半身，朝著方牧爬了過來。
方牧抬腳踹在老者身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帶你去地獄，怎麽樣？”
真氣爆發而出，將老者直接淹沒。
“啊！”
老者的上半身開始變成煙霧，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