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調音師》
在得知包括主演牛智洋在內,片內有四位人藝演員加盟,並了解了“人藝劇院”在表演界的地位,觀眾們立刻由衷的發出了“哇”的感歎。
開始聽到張華青都跑龍套,大家感覺是不明覺厲,現在明白了,覺得就更厲害了。
夏恪也不多介紹影片內容,直接開始了播放:
畫麵是三腳鋼琴的內部特寫,隨著琴弦的撥動,悠揚的鋼琴曲隨之而來。
接著,聽到一段富有磁性的獨白:“我很少在公開場合麵前演出,除非是特殊的場合或者特殊的人,就像今晚!”
畫麵一個切換,燈光昏暗的房間中,沙發上,一個老頭眼神呆滯,表情平靜的端坐在沙發上。
“他是誰?我不認識他,我甚至看不見他,我是盲人!”
同時畫麵給了一個長滿汗毛的腿部和僅穿著短褲的背部,交代著此時在彈琴的人幾乎光著身子。
接著切換到了正麵,男主的臉出現,他眼神空洞、瞳孔灰白,同時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背後有一個黑衣服的輪廓,沒有臉,隻知道站著一個人。
“再說,我也不是為他演奏,而是為了我身後的人!”
這時候,一聲如同關門一樣的“哢嚓”,畫麵全黑,打出了電影名:調音師,同時出現了標誌:夏恪導演作品!
...
僅僅一個開頭,就給觀眾製造了很多懸念,老頭是誰?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誰,他為什麽光著身子彈琴等等等等。
這樣的懸念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自然會更快的沉浸進影片當中,希望能夠找到答案。
...
正片開始,主角出現在一個大型舞台上,滿臉細汗,不斷喘氣,看上去非常緊張,但眼睛好好的,並不是盲人。
又是一個懸念,他怎麽變盲的?
根據他的獨白,可以得知他是人們口中的天才鋼琴師,很重視這場比賽,準備了好久。
這時讓人緊張的背景音樂響起,男主的手剛放到琴鍵上,背景音樂戛然而止,畫麵切換。
他躺在兩個鋼琴琴鍵枕套當中呆滯的看著上方,整個人非常頹喪。
“我失敗了!”
背景中,一個女人正在收拾行李,收拾好之後提著就離開了。
“不過我挺過來了!”
又是一個快速的畫麵切換,男主坐在頗為奢華的咖啡廳,穿著一身板正的西服,正在吃著麵前的東西。
“我成為了一名調音師!”
...
這裏連續兩次給了觀眾猝不及防的感覺,他們想到主角那麽緊張會失敗,但是想不到失敗的那麽快,音都沒有彈出來,直接斷背景音樂,切換成頹廢的躺在**的畫麵。
接著,他們想到了主角會振作過來,但沒想到中間經曆的痛苦與怎樣走出陰影全沒有,直接一句“不過我挺過來了”就跳過了那些過程。
這樣緊湊的節奏,也是讓人頗為喜歡,不囉嗦,大家已經猜到的劇情就不占用篇幅,這種處理方法,很喜歡。
有的小說作者前十幾章囉裏囉唆的,好些人都差點沒堅持過來,好在他還知錯就改,這一點倒是值得鼓勵!
...
接著霍斌飾演的老板坐在了他的對麵,張口就是感歎:“MD,現在這社會變了,到處都是偷窺癖和暴露狂,我昨兒就跟一個姑娘聊了倆小時,你看看她給我發的照片!”
說完,老板把手機懟到了帶著墨鏡主角的臉上,鏡頭裏屏幕看不清楚,但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是肉色,結合老板的話,很容易聯想到是什麽!
“我在吃飯...老板!”
老板的臉上透出一種不可思議,那表情仿佛就在說這年代還有人不愛看福利的,接著表示不關心他,隻想問問為什麽這兩點訂單量暴增,還有人打電話找到他說要找自己手下的盲人調音師?
“盲人調音師?你什麽時候成盲人了?這不騙人嗎?”
男主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平淡的說道:“西方古代有個國王...”
“我不是來聽你在這扯東扯西的,我要解釋!”老板極其不耐煩的打斷道。
但男主不為所動,等到他不說話了,繼續講故事:
西方古代有個國王死了王後,為了紀念她,要給她建立最好的陵墓,於是請來全國最好的建築師並問對方有沒有妻子且愛不愛他?建築師說有。
國王下令處死了建築師的妻子,因為這樣對方有和他一樣失去摯愛的痛苦,有了相同的痛苦,才能理解他的感受,建出滿意的陵墓!
“什麽意思?”老板雖然耐著性子聽完了,但並不明白為什麽他要講這個故事?
男主喝了口咖啡:“人們總會認為失去了某種東西後會變得更敏感,所以,我把自己變成了瞎子!”
說著他湊近了過來並摘下了墨鏡,露出了灰白色的瞳孔,他戴了隱形眼鏡。
“他們會覺得我看不見,所以我的聽力無與倫比,而且會關心我...”隨著他的講述,畫麵也開始切換男主在其他人家裏調琴時發生的事兒。
老人給他送來一杯水並叮囑他少吃一點糖。(關心我)
女人敷著麵膜大剌剌的躺在沙發上看他調琴,男人穿著**在家裏溜達隨意的穿上了西褲(少了很多提防心)。
“同時,我也感到很開心,能看到他們的秘密...”
這時候畫麵又是一個切換,一個漂亮的姑娘,問他在他調琴時練舞灰不會打擾到他,主角表示沒關係,姑娘看了眼導盲棍之後,放心大膽的褪去了衣服,隻著內衣翩翩起舞。
男主開始彈奏鋼琴曲,一個歡快的世界名曲,同時眼神雖然呆滯,但整個表情都輕鬆愉悅,嘴角微微上揚。
“你他喵的真是個偷窺狂!”老板憤怒的表達,讓畫麵從男主快樂的回憶切換到了現實。“我不管你能拿多少好處,萬一暴露了怎麽辦?沒人會相信我是清白的,是不知情的,我逃不了幹係!”
“你不是說還沒有人投訴嘛?怎麽,要炒了我?”
“目前沒有這個想法...你練習了很久了吧?”老板不再憤怒,而是重新審視起了他的眼睛。
主角得意的笑道:“你不相信,我示範給你看!”
...
這一段,全程都是兩人的對話撐起的,但觀眾們絲毫沒覺得對話亢長,甚至還有很多亮點。
譬如那個主角講的小故事並輸出的歪理,譬如主角扮成盲人偷窺別人的畫麵,張華青穿褲子和漂亮姑娘褪裙舞蹈,觀眾席不少人都忍不住掛上笑意...
當然,偷窺肯定是不對的。
因為霍斌老師提刑官的形象,很多人都當他是正氣凜然要斥責主角不對了,但結尾處卻有一個小反轉,他斥責不是覺得行為不對,而是怕主角曝光影響到自己。
後來發現確實他演得不錯,而且還能讓自己賺到更多錢,於是就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嘍。
...
畫麵切換,主角滿臉笑意的在大街上行走,而背景,則有他在跟人爭吵的聲音。
“你找錯錢了,兩張錢的大小不一樣,別以為我看不見就想欺負我...”
“不,我是來付錢的!”
這裏沒有對話,但是很明顯能聽出來,服務生讓步了,給予了他免單。
他開始得意,又回憶到了女孩在他麵前舞蹈的畫麵,甚至在跳完舞後還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想到這裏,笑容越發得以,甚至在過馬路時問身旁的老奶奶需不需要扶。
接著享受著對方的詫異,仿佛在震撼,他居然不是個盲人!
畫麵切換,男主來到了一扇單元樓的防盜門前。
這裏的鏡頭很有意思,是在防盜門正對麵擺放著,就如同你在自己家門外用貓眼看外麵的樣子。
主角沒有摸索,直接按下了門鈴,但卻沒有人開門。
他忍不住拿出手裏的筆記本,看了起來,確認了確實是這家地址後,再次不耐煩的按下了門鈴。
門內傳來了中年女性的聲音:“誰呀?”
“我是您預約的鋼琴調音師!”
“對不起,我沒有預約,可能是我老公預約的,他不在家,您請回吧,上門費我們會照常付的!”
已經愛上了偷窺別人生活的主角,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堅持要進去調音,並聲稱自己是個盲人,來一趟很不容易。
聽到是盲人,房門打開了,身著黑衣的中年女人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你這會兒來,我老公沒跟我說過預約的事情!”
雖然開了門,但房間女主人還是用身體堵著房間的門縫,不讓他進門。
這時候,對門的房門被打開,一個戴眼鏡的老婦人眯著眼睛,好奇的看著對門家門口。
房間女主人這才讓開了房門,邀請調音師進去。
主角進門,房門關閉,接著能聽到三聲清脆的鎖門聲,寓意著女主人鎖掉了房門。
房間內很黑暗,沒有開燈,走廊旁邊放著油漆桶、油漆刷等東西,主角進屋後沒多想,徑直往屋內走去,卻因為踩到了什麽東西而滑倒了。
“靠,這什麽東西!”他掙紮著要爬起來,衣服和手上沾滿了紅色**。
“誒,小心!”關好門的女主也慌亂的跑過來扶他,扶起來並帶出了鏡頭。
隨著主角兩人離開了畫麵,鏡頭中出現了一個一動不動的老人,表情平靜,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煞是詭異。
尤其是他的半個身子都流滿了鮮血,接著是近景特寫,他的太陽穴上,紮著三根釘子,顯然已經掛掉了。
...
僅一個畫麵,觀眾們瞬間解開了心中很多的謎題,內心直呼我靠!
難怪女人聽到他是盲人才放他進來,難怪主角在彈琴的時候總感覺不夠平靜,這是撞上行凶現場了啊。
本以為夏恪是借用影片,單純的討論什麽道理,或者深層次的東西,沒想到,畫風一轉,嘿,成懸疑現場了,而且很多都和之前的細節接上了,秀啊~
...
“對不起啊,我們家裝修,我剛才打翻了點油漆,實在抱歉,這下知道為啥讓你下次再來了吧?”說著女主人幫他把外套脫掉。
“啊,沒事,不影響...”主角盡量平近的應道。
房間女主人說了句“您請坐”接著用力推了他一把,男主被推在了鋼琴琴凳上,因為突然被推,下意識的扶住能扶的東西,他一巴掌拍在了鋼琴琴鍵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女主人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你把衣服脫了吧,總不能穿成這樣吧,我去拿我老公的衣服給你穿上!放心脫,我不看你!”
說不看,實際上,走到一旁的她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盲人調音師。
主角確實認真練過,緩慢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全程沒有用眼睛看手要操作的地方。
把上衣和褲子脫掉之後,女主人彎腰撿起,隨即注意到了墨鏡,說著“你的墨鏡也髒了”把他的墨鏡也摘了下來,凝視著對方灰白色的瞳孔,眼神裏充滿著審視的味道。
畫麵切換,光著上身滿手血汙的主角在調琴,同時開始了對自己的洗腦。
“別擔心,他不會懷疑的,你的演技很高,都能拿艾斯卡了,她說去拿她老公的衣服,你隻要換上衣服,調好這破琴,就能離開了,怎麽還不來?”
此時,全景鏡頭下,他在調琴,而背後的光影中,女人正在翻看著他的衣服。
主角繼續自我洗腦:“也許隻是在挑衣服吧,希望她能記得把我口袋的東西還我,壞了,記事本,我口袋裏有記事本,一個盲人怎麽會需要記事本?”
此時背後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一下一下的由遠而近,男主開始彈奏鋼琴。
“別回頭,沒理由回頭的,我是個盲人,盲人是不會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麽!”
畫麵回到了開頭的一幕,鋼琴特寫,男主臉部特寫...
“一個盲人不可能知道背後發生什麽,所以我要表現的放鬆一點,從我開始彈琴的時候,她就再也沒動過,她不可能在我彈琴的時候殺我,隻要我在彈琴她就不會殺我...”
伴隨著主角的獨白,鏡頭從他頭部往後緩緩移動,拍到了一把釘槍,接著是麵色冷峻的房間女主人。
最後畫麵定格在了牆上的鏡子上,鏡子反射出了沙發上死掉的男主人,端著釘槍對著調音師的女主人和彈奏著鋼琴的主角。
畫麵黑,又是那一聲“哢嚓”的聲音。
至此,影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