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卡門線
節目組工作人員和夏恪進行了洽談,對於直通決賽名額,夏恪提出了一點質疑,那就是如果兩個獲勝導演的作品票數相加的百分之七十,也超過了在場總票數,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
對此,節目組再次進行了修正,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能得滿分就算晉級。
這又是一個理論晉級的可能性,任何的藝術性的東西都是主觀性的,做到所有人都喜歡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夏恪答應了,在他看來,節目組掏錢讓他多輸出一部作品,贏了直接晉級決賽,那半決賽的比賽期間,他正好不用抽時間去《白夜追凶》的選角現場,也少了幾分忙碌。
就算是輸了,那也是雖敗猶榮,你節目組這個規定看樣子就沒打算讓我直接晉級,隻存在理論晉級的可能性,那觀眾自然不會因為他輸掉對他失去信心什麽的。
可以說這是一個贏了血賺,輸了不虧的比賽,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幹就完了。
“夏導,您需要哪位演員,現在就說,我們這就幫您聯係!”
“劇本暫無你讓我怎麽定演員?你們拍攝資金盡快到位就行,我先琢磨琢磨!”
答應了這攤子事之後,節目組就按照計劃,在視頻平台上線了導演人氣票的投票通道,最高票的人有機會直接晉級決賽。
本來無腦去支持夏恪的觀眾們,投了票之後突然感覺不對。
“不對啊,咱投票了,老夏直接晉級了,那我們不是又少兩期看了嘛?來來來,給別人投一投!”
節目組被夏恪影迷的操作弄傻了眼,夏恪也覺得好笑。
自己這群反心態的影迷,頗有前世三國殺用戶的風範,為了讓三國殺變成評分最低的遊戲,他們去給倒數第一的遊戲打好評,讓三國殺掉為評分最低...
節目組發現事情偏離預期,也是直接宣布了比賽內容,並買了通稿,讓一些自媒體分析這個直通決賽的比賽非常困難,無論是誰上場,都隻有理論晉級的可能性。
在這樣的宣傳之下,夏恪的影迷們普天同慶,重新開始給夏恪投票,這票數加上去,能多看夏恪拍部作品,簡直血賺啊!
什麽,你說夏恪有可能贏?不可能,國足都多少次理論晉級的可能性,但一次都沒有晉級,老夏就這一次理論晉級的可能性,他能晉級?
大家投票的同時,還會去夏恪的微博,勸他不要擺爛,努努力還是有晉級的機會,不要想著晉級無望就隨便拍爛片,是會掉粉的。
夏恪沒在意,因為在他的內心裏,就不存在擺爛這一說,他已經有了想法,能讓更多人產生共情的一個題材:親情!
親情這個主題是個很討巧的主題,隻要故事拍明白了,就很容易打動人,因為很多人也許沒有愛情,但擁有親情,因此這個主題更容易讓他們共情。
隻要現場觀眾被影片感動到了,那這張票還是很容易得到的。
當然,也正是因為親情主題的討巧,導致很多情節都會變得老套,就如同第一期那個跳剪的文藝片導演,他的父子情就頗顯老套。
老套的情節自然也許依然能騙眼淚,但過不了專業評審們的眼睛。
因此,夏恪準備拍攝一個頗有腦洞的親情故事:《卡門線》!
主角是為飾演媽媽的女性,夏恪已經有了人選,就是前段時間剛剛見識過的,共情能力發達的易玲兒。
說來,能想到《卡門線》這部微電影,也是因為聽了易玲兒正追的棒子劇的劇情:身患重病的母親和難以放棄她的家人們。
寫好劇本,夏恪找到了自己的製片人張婭菲,讓她或以製片人的身份邀請演員易玲兒,或以女兒的身份求她老媽易玲兒,總之把人先約出來看本再說。
夏恪還是有自信,一個看棒子劇俗套劇情都掉眼淚的人,應該是無法抵擋這部劇本的魅力!
......
華清影視公司會議室,易玲兒和張婭菲一人一個劇本,翻看著,開始的時候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覺得故事頗為新穎有趣。
大概是在說,一個家庭主婦患了怪病,身體居然懸空且無法移動,醫護人員用盡全身的力氣都沒有把她拽回地麵。
看到這裏會感到好笑,又是個有趣的腦洞,哪有這種病啊?
隨著劇情的深入,女人要越升越高,專家判定,當她升高至卡門線,進入外太空後就意味著她的生命將消失,之後的故事就是她距離家庭越來越遠,向著外太空上升的故事。
看著看著,易玲兒和張婭菲的眼睛都開始泛紅,夏恪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巾,分出幾張放到她們手邊。
“這是隱喻對吧?就像一個得了絕症的人,會慢慢離開這個世界,即便不舍即便無奈,卻又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張婭菲問道。
夏恪點點頭:“對,很多故事中的節點,都能在現實生活中的病人身上,找到相似之處!”
張婭菲聽完後陷入沉思,人在看故事的時候,有時會將自己代入進故事中的某個角色,張婭菲就把自己代入成了劇本中的女兒。
她想到了中間的一段戲,女人的丈夫為了留住女人,用繩子拴住了她的腳,她的病讓她不斷向上,繩子卻拉扯著她,兩種作用力讓她無比的痛苦。
女兒回家看到這一幕,要找到剪刀剪掉繩子,丈夫拚命阻止時,她們聽到了女人的腳踝被拽的脫臼的聲音...
這個片段何嚐不是現實中很多絕症病人,如果接受治療可能一直陷入巨大的痛苦當中,而如果不治療就會遠去,想想,那些絕症病人的家屬該多麽煎熬,在兩者中做出任何一項選擇都是無比困難的。
想到這裏,眼淚奪眶而出,夏恪拿起紙巾要遞給她,而對方沉浸在故事中,沒有伸手接。
夏恪的手拿著紙巾懸在半空中,想了想,還是輕輕湊近,幫她擦拭眼淚。
而這時候,辦公室門被打開:“夏恪老弟,食堂開飯了,今天你可得...”
張華青看到這個小子和閨女正在做著如此親昵的動作,當即啞口無言,嘿,我還當你小子是個心中隻有藝術的人,沒想到確實對我女兒有所企圖...
夏恪和張婭菲注意到來人,也紛紛停下了動作,夏恪頗為不好意思的把紙巾放到桌子上,而張婭菲則是低著頭,不斷的把側麵的長發捋到耳後。
“什麽情況?”張華青問道。
“老公...”易玲兒發出了聲音,張華青這才注意到還哭了一個。
“自由,這咋還哭了呢?咱家這麽有錢,不需要你們倆掉珍珠了...”張華青從夏恪那包紙巾裏抽出兩張,去安慰自己老婆去了。
可以看出,張華青是個很寵老婆的人,雖然已經結婚這麽多年,但易玲兒在他麵前還是會露出小女生的一麵,湊著臉讓他幫忙擦眼淚,同時嘟囔道:“老公,這個劇本太好哭了...”